看着周廷诲行迹癫狂,似乎发了疯似的样,马云有点犹豫了。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数量巨大的贪污案,现在看来这里面涉及的人也不少啊,十有**还涉及到了他的五叔——天策府左将军马希广。
审还是不审,这是一个难题。不审的话,今天这个事情,怎么解释呢?尤其是派兵封了铸造局,到时候如何向楚王解释呢?审的话,马希广到底在这个案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他是不是整个贪墨案的后台呢?
况且今天这个状是在大庭广众面前接的,报案人还大声的说,我告的是望城县县令周廷诲,然后马云也是当众表示,一定要严查到底,甚至当时就兵分两路,一路由申屠从坚带着去查封铸造局,另一路由他亲自带领去来到县衙,堵着周廷诲,免得他毁灭证据。
可是没想到啊,这个案背后背景居然这么深的。这是潭浑水啊,马云心中隐隐有点后悔了。他看着周廷诲满脸是血的惨状,忍不住挥挥手,说道:“把他押到大牢里去,派人守着他。”
他后悔,不该接这个案,更后悔没有带着赵普一起过来了。马云袖里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又刚刚打下了南平,方方面面,各种事务忙的他们几个人有时连饭都顾不吃。而且范质、吴班、赵普、李骧各有侧重,各自主管不同的事务,范质管民政,吴班管财政,赵普兼顾刑名,李骧主管军事,这几个人是一个也走不开。再说马云来长沙也就是见一下老爹,很快就回的。哪曾想会遇到这种事情。
马云很是伤脑筋,这个时候也顾不是什么贪墨案不贪墨案了。关键是这个五叔,根据彭双的介绍,长沙方面来的情报,很多时候都是这个五叔透漏出来的,就像丽春院的那场奏对,六个人里面,只有这个五叔在帮他说话。可没曾想啊,这个整天笑呵呵、插嗑打混儿的人一点也不简单,胆还这么大,三十万两白银啊。
赵紫英和京娘、巧娘,走进房的时候,就见马云皱着眉头,在房中踱着脚步,来来回回的走着。地籍散落,籍前地面居然还有几滴殷红的血痕,桌除了一张纸以外,干干净净的。
看着马云一脸的犹疑,刚刚进屋的赵京娘,笑着问道:“夫,你不是要当青天大老爷吗?怎么不开审问呀?”
马云还没说话,一旁的赵紫英,却道:“审犯人也不用太着急嘛,夫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吗?”
马云指了指桌,那张恶心的信,并不说话。
赵紫英走了过去,看了看,说道:“没想到五叔居然和这个事情有关?”
马云冷笑道:“何止是有关这么简单,他十有**就是这件事的后台。五叔那人你可能不知道,他整天和和善善的,虽然略有点滑稽,待人也算彬彬有礼,没有想到啊,他居然做下这么大的案。”
赵紫英问道:“夫,那你打算怎么办?审问周廷诲,把案彻底揭开?”
马云看了看赵紫英,可笑道:“若是旁人,那怕是四叔,我都敢把这个案给彻查下去。可是五叔不行。楚王向来娇惯宗室弟,五叔和楚王可是同母亲兄弟。我就算把这个案给彻底查下去,到了楚王哪里,很有可能会轻轻的惩罚一下五叔了事儿。反而我这个做事的人,很有可能两面不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