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崧想了下,“李平,小许,我家里那电视要送修,我手昨天扭了一下,现在不好使劲,你们过来帮我搬到小区的维修部,好吗?”
许仲仁愣了一下,这人怎么那么不客气啊,但想着是自己的带教,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去吧。点点头就跟着彦崧去更衣室了,李平这时走过来在背后指着彦崧的背影对许仲仁说:“这家伙太不厚道了吧,居然叫我们去搬东西,你说是不是?”
许仲仁不知道说些什么时候,就呵呵地小声一笑。
这时彦崧头也不回地说:“说人坏话小声点,有你这样的吗?”
李平这时也说:“是啊,小许,这些话你怎么可以那么大声地说呢?怎么说彦崧也是你老师啊!”
许仲仁张着个口看着李平,这人怎么这样,把黑锅就这样丢到自己头上。但又不敢说什么。
许仲仁的憨样让李平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崧哥,你这学生有意思,太好骗了!”
李平见许仲仁一头雾水,笑着跟他说:“你彦老师是要请我们去吃饭,今晚别客气,好好吃,吃好了为止,啊!你的清楚的明白?”
这时许仲仁才反应过来,就是啊,哪有一上来就叫人上家里帮忙的,忙对彦崧说:“那就谢谢彦老师了!”
谁知道彦崧回过头对冲许仲仁一边坏笑,一边说:“不客气,听说过什么叫最后的晚餐吗?吃饱了饭,明天开始你就把内二当做一块田,我就是那后面的鞭子,好好干啊!”
三个人都乐成了一片,许仲仁这才想起师兄说的,跟到年轻的医生实习,大多数时间日子都会比较好过。因为他们也刚毕业没多久,也刚从实习生活走过来,比较体谅实习生。看来自己遇到了个还好相处的老师,至少这四个星期不会太难过了。
晚饭过后,许仲仁告别了彦李二人,独自走回了宿舍。通过刚才他们的介绍,现在做医生还真的挺难的,并不是以前想像的那样风光。自己也就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毕业了,该怎么办呢?
许仲仁其实从大二开始就对医学学习产生了厌烦心理。想当初他高考时的分数可是非常高的,可其实他高中却并没有跟别人一样那么刻苦学习,平时该干嘛干嘛,凭借着还算高的智商他总能取得不错的分数,在别人眼中的许仲仁绝对是个另类。甚至他的高三班主任后来还告诉他,有个同学被许仲仁刺击坏了,因为那个人怎么认真学就是考不过平时吊儿啷当的许仲仁,就曾找老师哭诉,说要调班,不想看到许仲仁。
许仲仁听完才知道自己给人家造成了那么大的困扰,悻悻地说:“是啊,我高三的确没有好好学习。”
刚好这个老师在初中也带过许仲仁两年,对他可是相当熟悉,不屑道:“你!整个中学六年都没怎么好好学习过!”许仲仁听完也只是抓抓头发笑了笑。
可上了大学后许仲仁发现学医不再像以前高中时那么轻松了,教科书上那些内容快把他逼疯了,太难背了!大一第二学期在意识到挂科的可能性后,他逼着自己好好背,死命的背。有一天早上,睡他下铺的一个同学起来后问他,头天晚上说的是不是真的。许仲仁纳了闷了,什么是不是真的?
那个同学看了看四周说:“你昨晚不是在小声地在念贲门右、贲门左、胃左动脉旁的,我问了你一句是不是胃淋巴引流分组,你说是,还说了句必考,到底是哪个老师点的题啊,我看这个悬,那么多组,应该不会出吧!”
许仲仁都给他说蒙了,很肯定地说:“没有啊,我根本没说!”
那同学不乐意了,还说,有什么信息要共享,不能吃独食什么的。许仲仁是彻底傻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那同学又找到许仲仁,告诉许仲仁其实是他在说梦话,因为那天晚上许仲仁又在背了,这次那个同学想当即找他确认一下刚才没听清楚的部分,这时才发现他闭着个眼,张着嘴背两句打两个呼噜。
那个同学后来跟别人转述的时候为了增加效果,未了还加了句,“其实啊,我最怕就是哪天仲仁半夜醒来,摸着我的头说‘嗯!这个西瓜熟了’,那我可就算完了。”
许仲仁算是给那个同学埋汰坏了。大二的课让他对学医就更没兴趣了,可没办法,自己选的道还是得走下去,不然毕不了业就难看了。还好,慢慢地他也就习惯了,终于熬到了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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