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仁派的两个侦查小组,骑上马,出了关,爬上了原来故关的两个山梁上,见清军分成了两个军营,住在山前几里外。他们掏出望远镜,分清了镶黄旗和镶红旗。镶黄旗住在南边偏东,镶红旗住得近一些,住在北边偏西。他们还借在山上,仔细观察了敌人的战马的喂马的位置。这些基本都观察清楚了,就回来报告。李岩亲自询问了敌人的宿营的情况,离原来故关的位置,脑壳里有了一个基本的方案。
李岩叫李怀仁将五十个人分成十个组,两个组为一个班。去后,带上话筒,骑上马,在离敌人一二里的地方,去给敌人读《告汉族同胞书》,第二个班又换一个地方,继续去读《告汉族同胞书》或者读《通告》。目的就是让敌人在白天不能睡觉。让他们晚上睡得更香。敌人赶来就跑,回去又赶上去。坚决不能让敌人抓住。如果发现敌情有变化,马上派人回来报告。
于是李怀仁先派出了两组去对清军进行宣传。每一组都到离敌人军营一里多的地方,进行宣传。
他们都骑在马上,由一个战士骑在马上,用话筒对敌军宣传。
在北面的一组开始宣读:“汉族将军李岩、汉族将军李岩,《告汉族同胞书》、《告汉族同胞书》。”
毕竟这一个清军军营是住的镶红旗的汉军八旗,今天打了败仗听到“汉族将军李岩,《告汉族同胞书》”,他们都是汉族人,都尖着耳朵在听。
“汉族同胞们:
“今年(甲申)四月二十二日,吴三桂为了一个女人,冲冠一怒,不顾自己父母的生死,一家的生死,背叛自己的祖先,背叛汉族、打开山海关,投降女真人,勾结大清军队,向我汉族大顺政权进攻。做了可耻的汉奸,卖国贼。”
虽然说得是吴三桂,可是“背叛自己的祖先,背叛汉族投降女真人,勾结大清军队,向我汉族大顺政权进攻。做了可耻的汉奸,卖国贼”就像说的是自己,许多良心未灭的汉族士兵,低下了头。
“清军打着替明朝崇祯皇帝朱由检报仇的旗号,欺骗了许多原来明朝的朝廷官员,军队将军。他们认为,投靠清军,就可以报崇祯皇帝的仇恨。不知道自己由于认识不清,犯了帮助民族敌人的错误。”
“犯了帮助民族敌人的错误”,听大顺军队宣传的将士,都知道,帮女真人来打大顺军队,如果受审判,就不会说是“错误”要说“罪行”了。
前面站岗地汉军八旗。跑来向汉军八旗地将军报告。问要不要把搞宣传地大顺地士兵赶走?
汉军八旗地将军说:“你去赶吧?说不定他们后面有埋伏。引你去上钩。他们几个人是不敢进入我们军营地。不要理他。”
“我们有必要认识女真人对我们汉族犯下地累累罪行。使我汉族团结一致。同仇敌忾。把女真人赶出去。”
接着就开始讲女真人杀我汉族手无寸铁地老百姓地罪行。读完了“最后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团结地汉族人!”许多汉军八旗士兵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还要在汉军八旗。帮助女真人去打汉族政权。去打汉族军队了。
那几个搞宣传地见清军没有反应。说:“干脆在前去一点。他们好听清楚。”
向南那个清军军营。是镶黄旗。是女真人。他们也听到大顺地士兵在搞宣传。一个是听不懂。也有士兵去报告。叶臣也叫。“不要上了大顺军队地当。他喊他地。我们不管!”
我们前面讲了,他们军营正在跳大神,在驱妖魔。今天天上飞的不是“天神”,是“恶魔”,只有降魔除妖,才能打胜仗。士兵常年在外,能够看一看家乡的降魔除妖的节目,军营里面锣鼓喧天,实在是好看。汉话又听不懂,让大顺军队的人,大声在那里喊叫。还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不过我们知道,李岩已经下达了分班宣传,要炒得清军睡不成觉一直要炒到晚上,要睡觉,就要睡得不想醒。不想醒的时候,就是大顺军队打去的时机。
可能搞宣传的人看到太单调了,喊了一通《告汉族同胞书》,又来喊李岩写的《通告》。《通告》是李岩治国的政策。一是薄税轻赋,二是发展工商业,三是温和的耕者有其田的政策。先听了《告汉族同胞书》,再是听了《通告》,许多汉军八旗士兵,已经心向着李岩的大顺了。
要到傍晚,李岩从睡眠中醒过来,通知将军们开会。
李岩讲今天晚上的战斗:“今天晚上,搞宣传的,闹到亥时过了,就回来。我们亥时结束就通知各部队准备。到子时结束,我们要让清军安安心心地睡觉。我们起来的部队,要少吃一点东西。在行军的时候,我们的战马要有咬牙棒,脚底要包扎,我们的人要口含树枝或者树叶。清军的布局是犄角之势,如果遇到敌人侵犯,可以互相支援。我们是两个地方一起‘侵犯’他们就不好互相支援了。”
“我们有四万六千人,包围女真人的计划一万八千人,包围汉军八旗的二万八千人。对女真人,我们用实在的,就是往死里打。良心炮的炮弹用黑炮弹,木鸟铳用铁砂子。对汉军八旗,我们用白炮弹。他们支援女真人,或者突围都用白炮弹。实在不行,才用黑炮弹。”
“我们这一次,是先让包围女真人的部队先一起开火,良心炮木鸟铳打了就转移到包围汉军八旗上去
“下面由李怀祯参谋长布置兵力布置,火力配备。”
打女真八旗的调良心炮一百五十门,木鸟铳三百个,包围汉军八旗的调良心炮五十们。
打女真八旗由李岩总司令指挥,打汉军八旗由李怀祯指挥。
半夜,亥时刚过,搞宣传的就撤回来。按规定,自己去休息。
亥时,将士被叫起来,吃了一点东西(没有吃饱),接着就去包扎自己的战马,驮需要驮的良心炮、炸药包、木鸟铳。部队在关外的广场集合。良心炮木鸟铳被分到各部队。看时辰,子时已经过了。天上除了繁星,地上就是一片漆黑。
女真八旗的将士虽然许多人不懂汉话,但是到了晚上,他们的话筒声音实在是吵人。那个时候,人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亥时结束才睡,实在违反了当时的习惯。不像现代,人们都是夜猫子,看了电视连续剧,或者找几个朋友出去唱唱歌,喝喝啤酒,已经是深夜了。
没有大顺军队的吵闹,清军人人都熟睡了,即使站岗的,也是半睡眠状态。
李岩一声命令:“出发!”战士们就骑着战马,兵分几路出发了。
李岩早就想过,不比第一次打清军,他们比较近,要步行。这次有二十里地的样子,走路就太辛苦了。打仗必须要有旺盛的精力,不能事先消耗大量的精力。骑马离清军营地近了,战士们先大包围圈,再下马缩小包围圈。
对面是不是包围圈已经合龙?李岩在那里等着。看看旁边的良心炮,木鸟铳已经准备好了。对面闪现着一个灯笼的光亮。
“点火!”李岩轻声地命令旁边的良心炮,“轰隆!”炸药包出膛了,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接着又传来不知道多少响声,只听得,只感觉得到大地在不停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