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御碰了个软钉子,隐见无奈的道:“不管怎样,本座都希望此中真相永远沉埋,以免为你我之间的合作带来困扰。”
范尊扬展颜一笑道:“司马掌门大可放心,范某心中有数。”
“除去你我两人之外,范某担保再无何人知晓当年公案的真相,一切罪过由慕容卓承担足矣。”
司马御略略放心,拱手为礼道:“那便多谢无计公子了,后本座必定以诚相待,也盼贵处尽心协助。”
范尊扬莞尔道:“自当如此,司马掌门今夜力斩净宇魔王,之后必定声威如郑而敝处虽然在河东称雄,于河西却是根基浅薄,未来还得司马掌门多多提携才是。”
司马御听罢微露尴尬之色,睨着手中的邪戟,轻叹一声道:“叶行歌一代枭雄,武学修为确实要胜本座一筹,只恨那无缺公子方兰陵,竟敢如此利用本座,本座后定要以牙还牙!”
范尊扬若有所思的道:“兰陵君识人不明,非要与慕容卓沆瀣一气,的确是自招灾祸。但云顶蜃楼毕竟实力超群,眼下还不宜与其撕破脸面,不知司马掌门以为然否?”
司马御沉哼一声道:“即便本座忍得了一时之气,但云顶蜃楼如今声威隆,将来也只会愈加强横,与其到时候更添阻力,倒不如趁早斩草除根。”
范尊扬眨眨眼道:“司马掌门言之有理,但既然能够借力打力,你我又何必亲力亲为呢?”
司马御一怔道:“借力打力?你是指……南碧血联?”
范尊扬嗯声道:“不错,碧血联崛起不过三载,势力已经遍及南七道,前更将三伯手创的剑盟逐出江南。慈野心勃勃的势力,才是兰陵君的心头大患,否则他又何必重开幻光海市来收揽人心呢?”
司马御恍然一悟,点头嗯声道:“原来如此,所以贵处才趁火打劫,将铁拳伸过滔滔黄河。哼……方兰陵如今还想一家独大,只怕是痴人梦了。”
范尊扬淡笑道:“下让下,自古以来即是此理,以范某愚见,与其跟云顶蜃楼针锋相对,倒不如以彼之道、还施彼。”
司马御深沉一笑道:“不错,既然能坐镇中军帐,又何必枉为马前卒?”
范尊扬附和道:“司马掌门此言甚得,所以还得委屈你暂作隐忍,毕竟兰陵君也是聪明人啊。”
司马御哈的一笑,分明赞许的道:“无计公子在无缺公子的地盘,竟然还能将他迫得全无反击之力。”
“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四大公子的位序,当真要改一改了。”
范尊扬打个哈哈道:“见笑,即便有将帅之才,也得麾下戮力同心,如今你我两家既然结成盟友,之后便该着手剿灭仇敌之事了。”
他罢径自怀中取出一张金色短弓,看起来不过尺余光景,司马御觑得分明,不惊咦一声道:“这是……蓐收金弓?倘若本座没记错的话,此物原本应该属于‘羿王’冷青鹩吧?”
范尊扬手拈弓弦,淡淡的道:“冷青鹩于花甲之年得一女,为之取名‘思琪’,后来此女下嫁兰陵君为妾,受封冬夫人,范某自她手中得到这张蓐收金弓,倒让司马掌门留意了。”
司马御目光深凝,缓缓的道:“并非本座无端留意,只是听闻蓐收金弓寒无匹,一向是纯阳功体的克星,你此时将它指向本座,着实令人紧张。”
范尊扬脸上闪过一抹奇异的笑容,勾指拨弦间不疾不徐的道:“司马掌门是否记得,范某初来之时便过——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