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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衫磊落险峰行(2 / 2)

道都是奇急,龚光杰踉跄后退,门外进来那人却仰天一交,摔倒在地。

左子穆失声叫道:“容师弟!”

龚光杰也顾不得裤中那只貂儿兀自从左腿爬到右腿,又从右腿爬上**,忙抢上将那人

扶起,貂儿突然爬到了他前阴的要紧所在。他“啊”一声大叫,双手忙去抓貂,那人又即摔

倒。

梁上少女格格娇笑,说道:“整得你也够了!”“嘶”的一声长呼叫。貂儿从龚光杰裤

中钻了出来,沿墙直上,奔到梁上,白影一闪,回到那少女怀中。那少女赞道:“乖貂

儿!”右手指两手指抓着一条小蛇的尾巴,倒提起来,在貂儿面前晃动。那貂儿前脚抓住,

张口便吃,原来那少女手中这许多小蛇都是喂貂的食料。

段誉前所未见,看得津津有味,见貂儿吃完一条小蛇,钻入了那少女腰间的皮囊。

龚光杰再次扶起那人,惊叫:“容师叔,你……你怎么啦!”左穆抢上前去只见师弟容

子矩双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口鼻中却没了气息。左子穆大惊,忙施推拿,已然无法救

活。左子穆知道容子矩武功虽较已为逊,比龚光杰高得多了,这么一撞,他居然没能避开,

而一撞之下登时毙命,那定是进来之前已然身受重伤,忙解开他上衣查察伤势。衣衫解开,

只见他胸口赫然写着八个黑字:“神农帮诛灭无量剑”。众人不约而同的大声惊呼。

这八个黑字深入肌理,既非墨笔书写,也不是用尖利之物刻划而致,竟是以剧毒的药物

写就,腐蚀之下,深陷肌肤。

左穆略一凝视,不禁大怒,手中长剑一振,嗡嗡作响,喝道:“且瞧是神农帮诛灭无量

剑,还是无量剑诛灭神农帮。此仇不报,何以为人?”再看容子矩身子各处,并无其他伤

痕,喝道:“光豪、光杰,外面瞧瞧去!”

干光豪、龚光杰两名大弟子各挺长剑,应声而出。

这一来厅上登时大乱,各人再不也去理会段誉和那梁上少女,围住了容子矩的尸身纷纷

议论。马五德沉吟道:“神农帮闹得越来越不成话了。左贤弟,不知他们如何跟贵派结下了

梁子。”

左子穆心伤师弟惨亡,哽咽道:“是为了采药。去年秋天,神农帮四名香主来剑湖宫求

见,要到我们后山采几味药。采药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神农帮原是以采药、贩药为生,跟我

们无量剑虽没什么交情,却也没有梁子。但马五哥想必知道,我们这后山轻易不能让外人进

入,别说神农帮跟我们只是泛泛之交,便是各位好朋友,也从来没去后山游玩过。这只是祖

师爷传下的规矩,我们做小辈的不敢违犯而已,其实也没什么要紧……”

梁上那少女将手中十条蛇放入腰间的一个小竹篓里,从怀里摸出一把瓜子来吃,两只脚

仍是一荡一荡的,忽然将一粒瓜子往段誉头上掷去,正中他额头,笑道:“喂,你吃不吃

瓜?上来吧!”

段誉道:“没梯子,我上不来。”那少女道:“这个容易!”从腰间解下一条绿色绸

带,垂了下来,道:“你抓住带子,我拉你上来。”段誉道:“我身子重,你拉不动的。”

那少女笑道:“试试看嘛,摔你不死的。”段誉见衣带挂到面前,伸手便握住了。那少女

道:“抓紧了!”轻轻一提段誉身子已然离地。那少女双手互拉扯,几下但将他拉上横梁。

段誉道:“你这只小貂儿真好玩,这么听话。”那少女从皮囊中摸出小貂,双手捧着。

段誉见貂儿皮毛润滑,一双红眼精光闪闪瞧着自己,甚是可爱,问道:“我摸摸它不打紧

吗?”那少女道:“你摸好了。”段誉伸手在貂背上轻轻抚摸,只觉着手轻软温暖。

突然之间,那貂儿嗤的一声,钻入了少女腰间的皮囊。段誉没提防,向后一缩,一个没

坐稳,险些摔跌下去。那少女抓住他后领,拉他靠近自己身边,笑道:“你当直一点儿也不

会武功,那可就奇了。”段誉道:“有什么奇怪?”那少女道:“你不会武功,却单身到这

儿来,那是定会给这些恶人欺侮的。你来干什么?”

段誉正要相告,忽得脚步声响,干光豪、龚光杰两人奔进大厅。

这时龚光杰已穿回了长裤,上身却仍是光着膀子。两人神色间颇有惊惶之意,走到左子

穆跟前。干光豪道:“师父,神农帮在对面山上聚集,把守了山道,说道谁也不许下山。咱

们见敌方人多,不得师父号令,没敢随便动手。”左子穆道:“嗯,来了多少人?”干光豪

道:“大约七八十人。”左子穆嘿嘿冷笑,道:“七八十人,便想诛灭无量剑了?只怕也没

没这么容易。”

龚光杰道:“他们用箭射过来一封信封,皮上写得好生无礼。”说着将信呈上。

左子穆见们封上写着:“字谕左子穆”五个大字,便不接信,说道:“你拆来瞧瞧。”

龚光杰道:“是!”拆开信封,抽出信笺。

那少女在段誉耳边低声道:“打你的这个恶人便要死了。”段誉道:“为什么?”那少

女低声道:“信封信笺上都是毒。”段誉道:“那有这么厉害?”

只听龚光杰读道:“神农帮字谕左……听者(他不敢直呼师父之名,读到“左”字时,

便将下面“子穆”二字略过不念):限尔等一个进辰之内,自断右手,折断兵刃,退出无量

山剑湖宫,否则无量剑鸡犬不留。”

无量剑西宗掌门双清冷笑道:“神农帮是什么东西,夸下好大的海口!”

突然间砰的一声,龚光杰仰天便倒。干光豪站在他身旁,忙叫:“师弟!”伸手欲扶。

左子穆抢上两步,翻掌按在他的胸口,轻力微吐,将他震出三步,喝道:“只怕有毒,别碰

他身子!”只见龚光杰脸上肌肉不住抽搐,拿信的一只手掌霎时之间便成深黑,双足挺了几

下,便已死去。

前后只过一顿饭功夫,“无量剑”东宗连死了两名好手,众人无不骇然。

段誉低声道:“你也是神农帮的么?”那少女嗔道:“呸!我才不是呢,你胡说八道什

么?”段誉道:“那你怎地知道信上有毒?”那少女笑道:“这下毒的功夫粗浅得紧,一眼

便瞧出来了。这些笨法儿只能害害无知之徒。”她这几句话厅上众人都听见了,一齐抬起头

来,只见她兀自咬着瓜子,穿着花鞋的一双脚不住前后晃荡。

左子穆向龚光杰手中拿着的那信瞧去,不见有何异状,侧过了头再看,果见信封和信笺

上隐隐有磷光闪动,心中一凛,抬头向那少女道:“姑娘尊姓大名?”那少女道:“我的尊

姓大名,可不能跟你说,这叫做天机不可泄漏。”在这当口还听到两句话,左子穆怒火直

冒,强自忍耐,才不发作,说道:“那么令尊是谁?尊师是那一位?”那少女笑道:“哈

哈,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跟你说我令尊是谁,你便知道我的尊姓了。你既知我尊姓,便查

得到我的大名了,我的尊师便是我妈。我妈的名字更加不能跟你说。”

左子穆听她语声既娇且糯,是云南本地人无疑,寻思:“云南武林中,有那一擅于轻功

的夫妇会是她的父母?”那少女没出过手,无法从她武功家数上推想,便道:“姑娘请下

来,一起商议对策。神农帮说谁也不许下山,连你也要杀了。”

那少女笑道:“他们不会杀我的,神农帮只杀无量剑的人。我在路上听到了消息,因此

赶来瞧瞧杀人的热闹。长胡子老头,你们剑法不错,可是不会使毒,斗不过神农帮的。”

这几句正说中了“无量剑”的弱点,若凭真实的功夫厮拼,无量剑东西宗,再加上八位

聘请前来作公证的各派好手,无论如何不会敌不过神农帮,但说到用毒,各人却一窍不通。

左穆听她口吻中全是幸灾乐祸之意,似乎“无量剑”越死得人多,她越加看得开心,当

下冷哼一声,问道:“姑娘在路上听到什么消息?”他一向颐指气使惯了,随便一句话,似

乎都叫人非好好回答不可。

那少女忽问:“你吃瓜子不吃?”

左子穆脸色微微发紫,若不是大敌在外,早已发作,当强忍怒气,道:“不吃!”

段誉插口道:“你这是什么瓜子?桂花?玫瑰?还是松子味的?”那少女道:“啊哟!

瓜子还有许多讲究么?我可不知道了。我这瓜子是妈妈用蛇胆炒的,常吃眼目明亮,你试试

看。”说着抓了一把,塞在段誉手中,又道:“吃不惯的人,觉得有点儿苦,其实很好吃

的。”段誉不便拂她之意,拿了一粒瓜子送入口中,入口果觉辛涩,但略加辨味,便似谏果

回甘,舌底生津,当下接连吃了起来。他将吃过的瓜子壳一片片的放在梁上,那少女却肆无

忌惮,顺口便往下吐出。瓜子壳在众人头顶上乱飞,许多人都皱眉避开。

左子穆又问:“姑娘在道上听到什么消息,若能见告,在下……在下感激不尽。”他为

了探听消息,言语只得十分客气。那少女道:“我听神农帮的说什么‘无量玉壁’,那是什

么玩意儿?”左子穆一怔,说道:“无量玉壁?难道无量山中有什么宝玉、宝壁么?倒没听

见过。双清师妹,你听人说过么?”双清还未回答,那少女抢着道:“他自然没听说过。你

俩不用一搭一挡做戏,不肯说,那就干脆别说。哼,好稀罕么?”

左子穆神色尴尬,说道:“啊,我想起来了,神农帮所说的,多半是无量山白龙峰畔的

镜面石。这块石头平滑如镜,能照见毛发,有人说是块美玉,其实呢,只是一块又白又光的

石头罢了。”

那少女道:“你早些说了,岂不是好?你怎么跟神农帮结的怨家啊?干么他们要将你无

量剑杀得鸡犬不留?”

左子穆眼见反客为主之势已成,要想这少女透露什么消息,非得自己先说不可,目下事

势紧迫,又当着这许多外客,总不能抓下这小姑娘来强加拷问,便道:“姑娘请下来,待我

详加奉告。”那少女双脚荡了荡,说道:“详加奉告,那倒不用,反正你的话有真有假,我

也只信得了这么三成四成,你随便说一些吧。”

左子穆双眉一竖,脸现怒容,随即收敛,说道:“去年神农帮要到我们后山采药,我没

答允。他们便来偷采。我师弟容子矩和几名弟子撞见了,出言责备。他们说道:‘这里又不

是金銮殿、御花园,外人为什么来不得?难道无量山你们无量剑买下的么?,双方言语冲

突,动起手来。容师弟下手没留情,杀了他们二人。梁子便是这样结下的。后来在澜沧江

畔,双方又动一次手,再欠下了几条人命。”那少女道:“嗯,原来如此。他们要采的什么

药?”左子穆道:“这个倒不大清楚。”

那少女得意洋洋的道:“谅你也不知道。你已跟我说了结仇的经过,我也跟你说两件事

吧。那天我在山里捉蛇,给我的闪电貂吃……”段誉道:“你貂儿叫闪电貂?”那少女道:

“是啊,它奔跑起来,可不快得像闪电一样?”段誉赞道:“正是,闪电貂,这名字取得

好!”左子穆向他怒目而视,怪他打岔,但那少女正说到要紧当口,自己倘若斥责段誉,只

怕她生气,就此不肯说了,当下只阴沉着脸不作声。

那少女向段誉道:“闪电貂爱吃毒蛇,别的什么也不吃。它是我从小养大的,今年四岁

啦,就只听我一个人的话,连爹爹妈妈的话也不听。我叫它吓人就吓人,咬人就咬人,这貂

儿真乖。”说着左手伸入皮囊,抚摸貂儿。

段誉道:“这位左先生等得好心焦了,你就跟他说了吧。”

那少女一笑,低头向左子穆道:“那时候我正在草丛里找蛇,听得有几个人走过来。一

个说道:‘这次若不把无量剑杀得鸡犬不留,占了他的无量山,剑湖宫,咱们神农帮人人便

抹脖子吧。’我听说要杀得鸡犬不留,倒也好玩,便蹲着不作声。听得他们接着谈论,说什

么奉了缥缈峰灵鹫宫的号令,要占剑湖宫,为的是要查明‘无量玉壁’的真相。”

她说到这里,左子穆与双清对望了一眼。

那少女道:“缥缈峰灵鹫宫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神农帮要奉他的号令?”左子穆:

“缥缈峰灵鹫宫什么的,还是此刻第一遭从姑娘嘴里听到。我实不知神农帮原来还是奉了别

人的号令,才来跟我们为难。”想到神农帮既须奉令行事,则那缥缈峰什么的自然厉害之

极,云岭之南千山万峰,可从来没听说有一座缥缈峰,忧心更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少女吃了两粒瓜子,说道:“那时又听得另一人说道:‘帮主身上这病根子,既然无

量山中的通天草或能解得,众兄弟拼着身受千刀万剑,也要去采这通天草到手。’先一人叹

了口气,说道:‘我身上这“生死符”,除了天山童姥她老人家本人,谁也无法解得。通天

草虽然药性灵异,也只是在“生死符”发作之时,稍稍减轻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楚而

已……’他们几个人一面说,一面走远。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左子穆不答,低头沉思。双清道:“左师兄,那通天草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物事,神农

帮帮主司空玄要用此草治病止痛,给他一些,不就是了?”左子穆怒道:“给他些通天草有

什么打紧?但他们存心要占无量山剑湖宫,你没听见吗?”双清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那少女伸出左臂,穿在段誉腋下,道:“下去吧!”一挺身便离梁跃下。段誉“啊”的

一声惊呼,身子已在半空。那少女带着轻轻落地,左臂仍是挽着他右臂,说道:“咱们外面

瞧瞧去,看神农帮是怎生模样。”

左子穆抢上一步,说道:“且慢,还有几句话要问。姑娘说道司空玄那老儿身上中了

‘生死符’,发作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是什么东西?‘天山童姥’又是什么人?”

那少女道:“第一,你问的两件事我都不知道。第二,你这么狠霸霸的问我,就算我知

道了,也决不会跟说。”

此刻“无量剑”大敌压境,左子穆实不愿又再树敌,但听这少女的话中含有不少重大关

切,关连到“无量剑”此后存亡荣辱,不能不详细问个明白,当下身形一晃,拦在那少女和

段誉身前,说道:“姑娘,神农帮恶徒在外,姑娘贸然出去,若是有甚闪失,我无量剑可过

意不去。”那少女微笑道:“我又不是你请来的客人,再说呢,你也不知我尊姓大名。倘若

我给神农帮杀了,我爹爹妈妈决不会怪你保护不周。”说着挽了段誉手臂,向外便走。

左子穆左臂微动,自腰间拔出长剑,说道:“姑娘,请留步。”那少女道:“你要动武

么?”左子穆道:“我只要你将刚才的话再说得仔细明白些。”那少女一摇头,说道:“要

是我不肯说,你就要杀我了?”左子穆道:“那我也就无法可想了。”长剑斜横胸前,拦住

了去路。

那少女向段誉道:“这长须老儿要杀我呢,你说怎么办?”段誉摇了摇手中折扇,道:

“姑娘说怎么办便怎么办。”那少女道:“要是他一剑杀死了我,那便如何是好?”段誉

道:“咱们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瓜子一齐吃,刀剑一块挨。”那少女道:“这几句话得挺

好,你这人很够朋友,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场,走吧!”跨步便往门外走去,对左子穆手中青

光闪烁的长剑恍如不见。

左子穆长一剑一抖,指向那少女左肩,他倒并无伤人之意,只是不许她走出练武厅。

那少女在腰间皮囊上一拍,嘴里嘘嘘两声,忽然间白影一闪,闪电貂蓦地跃出,扑向左

子穆右臂。左子穆忙伸手去抓,可是闪电貂当真动若闪电,喀的一声,已在他右腕上咬了一

口,随即钻入了那少女腰间皮囊。

左子穆大叫一声,长剑落地,顷刻之间,便觉右腕麻木,叫道:“毒,毒!你……你这

鬼貂儿有毒!”说着手用抓紧右腕,生怕毒性上行。

无量剑宗众弟子纷纷抢上,三个人去扶师父,其余的各挺长剑,将那少女和段誉团团围

住,叫道:“快,快拿解药来,否则乱剑刺死了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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