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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虫豸凝寒掌作冰 下(1 / 2)

 众人均知自己转眼间便步他尘,无不吓得心胆裂。WenXueMi。com有一人见星宿老怪也束手无策,不禁

恼恨起来,开口痛骂,说都是受他牵累,自己好端端的在星宿海旁牧羊为生,却被他威胁利

诱,逼入门下,今日惨死于毒之口,到了阴间,定要向阎罗王狠狠告他一状。

这人开端一骂,其余众弟子也都纷纷喝骂起来。各人平素受尽星宿老怪的荼的毒虐待,

无不怀恨在心,是敢怒而吵敢言而已,今日反正是同归于尽,痛骂一番,也稍泄胸中的怒

气。一人大骂之际,身子动得厉害,激怒了缠住屯他的蟒,一口便咬住了他的肩头,那人大

叫:“啊哟,啊哟!救命,救命!”

游坦之见这一干人个个给蟒蛇缠住了不得脱身,中心已无所顾忌,从草丛站起身来,眼

见此处不是善地,便欲及早离去。

星宿派众人斗然间见到他头戴铁罩的怪状,都是一惊,随即有人想起,惟他可以救命,

叫道:“大英雄、大侠士,请你拾些枯草,点燃了火,赶走这些蟒蛇,我立即送你……送你

一千两银子。”又一人道:“一千两不够,至少也送一万两:“另一人道:“这位先生是仁

义士,良心最好不过,必定行侠仗义,何况点火烧蛇,没有丝毫危险。”顷刻之间颂声大

作,而所许的的重酬,也于转瞬间加到了一百万两黄金。

这些人骂人本领固是一等,而谄谀称颂之才,更是久经历练。游坦之一生中,几曾听人

叫过自己为“大英雄”、“大侠士”、“仁人义士”、“当世无双的好汉”?给他们这般捧

上了天去,只觉全身轻飘飘地,宛然便颇有“大英雄”、“大侠士”的气概,一百万两黄金

倒也不在意下,只是阿紫姑娘不能亲耳听到众人对自己的称颂,实是莫大憾事。

当下捡拾枯草,从身边摸出摺点燃了,但见到这许许多多形相凶恶的巨蟒,究竟十分害

怕,心想莫要惹恼了这些大蛇,连自已也缠在其内,寻思片刻,先捡拾枯枝,烧起了一堆熊

熊大火,挡在自己身前,然后拾起一根着了火的枯枝,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条大蛇投去。他躲

在火堆之后,转身蓄势,若是这大蛇向自己窜来,那便立时飞奔逃命,什么“大英雄”、

“大侠士”,那也只好暂且不做了。

蟒蛇果然甚是怕火,见火焰烧向身旁,立松开缠着的众人,游入草丛之中,游坦之见火

功有效,在星宿派诸人欢呼声中,将一根根着了火的枯枝向蛇群中投去。群蛇登时纷纷逃

窜,连连长达数丈的巨蟒也抵受不住火焰功逼,松开身子,蜿蜒游走。片刻之间,数百条巨

蟒和毒蛇逃得干干净净。

星宿派利诸弟子大声颂扬:“师父明见万里。神机妙算,果然是火功的方法最为灵

验。”“师父洪福齐天,逢凶化吉!”“全仗师父指挥若定,救了我等的蚁命!”一片颂扬

之声,全是归功于生宿老怪,对游坦之放火驱蛇的功劳竟半不句不提。

游坦之怔怔的站在当地,颇感奇怪,寻思:“片刻之前你们还在大骂师父,这时却双大

赞起师父来,而我这‘大英雄’、‘大侠士’却又变成了‘这小子’,那是什么缘故?”

丁春秋招了招手,道:“铁头头子,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游坦之受人欺辱惯了,

见对方无礼,也不以忤,道:“我叫游坦之。”说着便向前走了几步。丁春秋道:“这些叫

化子死了没有?你去摸摸他们的鼻息,是否还有呼吸。”

游坦之应道:“是。”府身伸手去探一名乞丐的鼻息,只觉着手凉,那人早已死去多

时。他又试另一名乞丐,也是呼吸早停,说道:“都死啦,没了气息。”只见星宿派弟子脸

上都是一片幸灾乐祸的嘲弄之色。他不明所以,又重复了一句:“都死啦,没了气息。”却

见众脸上戏侮的神色渐渐隐去,慢慢变成了诧异,更逐渐变为惊讶。

丁春秋道:“你每个叫化都去试探一下,看尚有那个能救。”游坦之道:“是。”将十

来个丐帮弟子都试过了,摇头道:“个个都死了。老先生功力实在厉害。”丁春秋冷笑道:

“你抗毒的功夫,却也厉害得很啊。”游坦之奇道:“我……什么……抗毒的功夫?”

他大惑不解,不明白丁春秋这话是什么意思,更没想到自己每去探一个乞丐的鼻息,便

是到鬼门关去走了一遭,十多名乞丐试将下来,已经厉了十来次生死大险。他自然不知星宿

老怪被蟒缠身,无法得脱,全仗他喧小子相救,江湖上传了出去,不免面目无光,因此巨蟒

离去之后,立时便起意杀他灭口。不料游坦之经过这几个月来的修习不辍,冰蚕的奇毒已与

他体质融合无间,丁春秋沾在群丐身上的毒质再也害他不得。

丁春秋寻思:“瞧他手上肌肤和说声音,年纪甚轻,不会有什么真本领,多半是身上藏

得有专克毒物的雄黄珠、辟邪奇香之类宝物,又或是预先服了灵验的解药,这才不受奇毒

侵。”便道:“游兄弟,你过来,我有话说。”

游坦之虽见他说得诚恳,但亲眼看到他连杀群丐的残忍狠辣,又叫到他师待间一会儿诌

谀,一会儿辱骂,觉得这种人极难对付,还是敬而远之为妙,便道:“小人身要事,不能奉

陪,告退了。”说着抱拳唱喏。转身便走。

他走出几步,突觉身旁一阵微风掠过,两手腕上一紧,已被人抓住。游坦之抬头一看,

见抓住他的是星宿弟子中的名大汉。他不知对方有何用意,只见他满狞笑,显非好事,心下

一惊,叫道:“快放我!”用力一挣。

只听得头顶呼的一声风响,一个庞大的身躯从背后跃过分头顶,砰一声,重重撞在对面

山壁之上,登时头骨粉碎,一个头颅变成了泥浆相似。

游坦之见这人一撞的力道竟这般猛烈,实是难以相信,一愕之下,才看清楚便是抓住自

己的那个大汉,更是奇怪:“这人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撞山自尽?莫非发了疯,”他决计想

不到自己一挣之下,一股猛劲将那大汉甩出去撞在山上。

星宿派群弟子都是“啊”的一声骇然变色。

丁春秋见他摔死自己弟子这一下手法毛手毛脚,并非上乘功夫,只是膂力异常了得,心

想此人天赋神力,武功却是平平,当下身形一幌,伸掌按上了他的铁头。游坦之猝不及防,

登时被压得跪倒在地,身子一挺,待要重行站直,头上便如顶了一座万斤石山一般,再也动

不得,当即哀求:“老先生饶命。”

丁春秋听他出言示饶,更是放心,问道:“你师父是谁?你好大胆子,怎地杀了我的弟

子?”游坦之道:“我……我没有师父。我决不敢杀死老先生的弟子。”

丁春秋心想不必跟他多言,毙了灭口便是,当下手掌一松,待游坦之站起身来,挥掌向

他胸口拍去。游坦之大惊,忙伸右手,推开来掌。丁春秋这一掌去势甚缓,游坦之右掌格出

时,正好和他掌心相对。丁春秋正要他如此,掌中所蓄毒质随着内劲直送过去,这正是他成

名数十年的“化功**”,中掌者或沾剧毒,或内力于顷刻间化尽,或当场立毙,或哀号数

月方死,全由施法随心所欲。丁春秋生来曾以此杀人无数。武林中听到“化功**”四字,

既厌恶恨憎,复心惊肉跳,段誉的“北冥神功”吸入内功以为已有,与“化功**”剧毒化

入内功不同,但身受者内力迅速消失,却无二致,是以往往给人误认。丁春秋见这铁差别小

子连触十余名乞丐居然并不中毒,当即施展出看家本领来。

两人双掌相交,游坦之身一幌,腾腾腾接连退出六七步,要想拿桩站定,终于还是一交

坐倒,但对方这一推余未尽,游坦之臂部一着地,背脊又即着地,铁头又即着地,接连倒翻

了三个筋斗,这才止住磕头,叫道:“老先生饶命。”

丁春秋和他手相交,只觉他内力即强,劲道阴寒,怪异之极,而且蕴有剧毒,强然给自

己手摔得狠狈万分,但以内力和毒劲的比拼而论,并未处下风,何以大叫饶命?难道是故意

调侃自己不成?走上几步,问道:“你要我饶命,出真心,还是假意?”

游坦之只是磕头,说道:“小人一片诚心,但求老先生饶了小人性命。”

丁春秋寻思:“此人不知用什么法子,遇到了什么机缘,体内积蓄的毒质竟比我还多,

实是一件奇宝。我须收罗此人,探听到他练功的法门,再吸取他身上的毒质,然后将之处

死。倘若轻轻易易的把他杀了,岂不可惜?”神掌又按住他铁头,潜运内力,说道:“除非

你拜我为师,否则的话,为什么要饶你性命?”

游坦之只觉头上罩如被火炙,烧得他整个头脸发烫,心下害怕之极。他自从苦受阿紫折

磨后,早已一切逆来顺受,什么是非善恶之分、刚强骨气之念,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但求保

住性命,忙道:“师你,弟子游坦之愿归入师你门下,清师父收容。”

丁春秋大喜,萧然道:“你想拜我为师,也无不可。但本门规矩甚多,你都能遵守么?

为师的如有所命,你诚心诚意的服从,决不违抗么?”游坦之道:“弟子愿遵守规矩,服从

师。”丁春秋道:“为师的便要取你性命,你也甘心就死么?”游坦之道:“这个……这

个……”丁春秋道:“你想一想明白,甘心便甘心,不甘心便说不甘心。”

游坦之心道:“你要取我性命,当然是不甘心的。倘若非如此不可,那是逃得了便逃,

逃不了的话,就算不甘心,也是是无法可施。”便道:“弟子甘心为师父而死。”丁春秋哈

哈大笑,道:“很好,很好。你将一生经历,细细说给我听。”

游坦之不愿向他详述身世以及这些日子来的诸般遭遇,但说自己是个农家子弟,被辽人

打草谷掳去,给头是戴了铁罩。丁春秋问他身上毒质的来历,游坦之只得吐露如何见到冰蚕

和慧净和尚,如何偷到冰蚕,谎说不小心给葫芦心的冰吞咬到了手指,以致全身冻僵,冰蚕

也就死了,至于阿紫修练毒掌等情,全都略过不提。丁春秋细细般问他冰蚕的模样情状,脸

不自禁的露出十分艳羡之色。游坦之寻思:“我若说起那本浸水有图的怪书,他定会抢了去

不还。”丁春秋一再问他练过什么古怪功夫,他始终坚不吐实。

丁春秋原本不知易筋经的功夫,见他武功十分差劲,只道他练成阴寒内劲,纯系冰蚕的

神效,心中不住的咒骂:“这样的神物,竟被这小鬼使神差的吸入了体内,真是可惜。”凝

思半晌,问道:“哪个捉到冰蚕的和尚,在南京悯忠寺挂单?”游坦之道:“正是。”

丁春秋道:“这慧净和尚说这冰蚕得自昆仑山之巅。很好,那边既山过一条,当然也有

两条、三条。只是昆仑山方园数千里,若无熟识路途之人指引,这冰蚕到也不易捕捉。”他

亲身体验到了冰蚕的灵效,觉得比之神木鼎更是宝贵得多,心想首要之事,倒是要拿到慧

净,叫他带路,到昆仑山捉冰蚕去。这和尚是少林僧,本来颇为棘物,幸好是在南京,那便

易办多。当下命游坦之行过拜师入门之礼。

星宿派众门人见师父对他另眼相看,马屁、高帽,自是随口大量奉送。适才众弟子大骂

师父、叛逆投敌,丁春秋此刻用人之际,假装已全盘忘记,这等事在他原是意料之中,倒也

不怎生气。

一行人折而向东北行。游坦之跟在丁春秋之后,见他大袖飘飘,步履轻便,有若神仙,

油然而生敬仰之心:“我拜了这样一位了不起的师父,真是前生修来的福份。”

星宿派众人行了三日,这日午后,一行人在大路一座凉亭中喝水休息,忽听得身后马蹄

声响,四骑马从来路疾驰而来。

四乘马奔近凉亭,当先一匹马上的乘客叫道:“大哥、二哥,亭子里有水,咱们喝上几

碗,让坐骑歇歇力。”说着跳下马来,走进凉亭,余下三人也即下马。这四人见到丁春秋等

一行,微微颔头为礼,走到清水缸边,端起瓦碗,在缸中舀水喝。

游坦之见当先那人一身黑衣,身形瘦小,留两撇鼠须,神色间甚是剽悍。第二人身穿土

黄色袍子,也是瘦骨棱棱,但身材却高,双眉斜垂,满脸病容,大有戾色。第三人穿枣红色

二袍,身形魁梧,方面大耳,颏下厚厚一部花白胡子,是个富商模样。最后一人穿铁青色儒

生衣巾,五十上下年纪,眯着一双眼睛,便似读书过多,损坏了目力一般,他却不去喝水,

提酒葫芦自行喝酒。

便在这时,对面路上一僧人大踏步走来,来到凉亭之外,双手合什,恭恭敬敬的道:”

众位施主,小僧行道渴了,要在亭中歇歇,喝一碗水。”那黑衣汉子笑道:“师父忒也多

礼,大家都是过路人,这凉亭又不是我们起的,进来喝水吧。”那僧人道:“啊弥陀佛,多

谢了。”走进亭来。

这僧人二十五六岁个纪,浓眉大眼,一个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容貌颇为丑陋,僧袍上

打了多补钉,却甚是干净。他等那三人喝罢,这才走近清水缸,用瓦碗舀了一碗水,双手捧

住,双目低垂,恭恭敬敬的说偈道:“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

肉。”念咒道:“●(口奄)缚悉波罗摩尼莎诃。”念罢,端起碗来,就口喝水。

那黑衣人看得奇怪,问道:“小师父你叽哩咕噜的念什么咒?”那僧人道:“小僧念的

是饮水咒。佛说每一碗水中,有八万四千条小虫,出家人戒杀,因此要念了饮水咒,这才喝

得。”黑衣人哈哈大笑,说道:“这水干净得很,一条虫子也没有,小师父真会说笑。”那

僧人道:“施主有所不知。我辈凡夫看来,水中自然无虫,但我佛以天眼看水,却看开水中

小虫成千成万。”黑衣笑问:“你念了饮水咒之后,将八万四千条小虫喝入肚中,那些小虫

便不死了?”那僧人踌躇道:“这……这个……师父倒没教过。多半小虫便不死了。”

那黄衣人插口道:“非也,非也!小虫还是要死的,只不过小师父念咒之后,八万四千

条小虫通统往生西天极东世界,小师父喝一碗水,超度了八万四千条名众生。功德无量,功

德无量!”

那僧人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双手捧着那碗水呆呆出神,喃喃的道:“一举超度八万四

千条发表性命?小僧万万没这么大的法力。”

黄衣人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中接为瓦碗,向碗中登目凝视,数道:“一、二、三、四、

五、六、……、一千、两千、一万、两万……非也,非也!小师你,那碗**有八万三千九

十九条小虫,你数少了下条。”

那僧人道:“南无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施主也是凡夫,怎能有天眼的神通?”黄衣

人道:“那么你有没有天眼的神通?”那僧道:“小僧自然没有。”黄衣认道:“非也,非

也!我瞧你有天眼通,否则的话,怎地你只瞧了我一眼,便知我是凡夫俗子,不是菩萨下

凡?”那僧人向他左看右看,满脸迷惘之色。

那身穿枣红袍子的大汉走过接过水碗,交回在那僧人手中,笑道:“师父靖喝水吧!我

这个把弟跟你开玩笑,当不得真。”那僧人接过水碗,恭恭敬敬的道:“多谢,多谢。”心

中拿不定意,却不便喝。那大汉道:“我瞧小师父步履矮健,身有武功,请教上下如何称

呼,在那一处宝刹出家?”

小僧人将将水碗放在水缸盖上,微微躬身,说道:“小僧虚竹,在少林寺出家。”

那黄衣汉子叫道:“妙极,妙极!原来是少林寺的高手,来,来,来!你我比划比

划!”虚竹连连摇手,说道:“小僧武功低微,如何敢和施主动手?”黄衣人笑道:“好几

天没打架了,手痒得很,咱们过过招,又不是真打,怕什么?”虚竹退了两步,说道:“小

僧虽曾练了几年功夫,只是为健身之用,打架是打不来的。”黑衣人道:“少林寺和尚个个

武功高强。初学武功的和尚,便不准踏出山门一步。小师父既然下得山来,定是一流好后。

来,来!咱们说好只拆一百招,谁输谁赢,毫不相干。”

虚竹双退了两步,说道:“施主有所不知,小僧比番下山,并不是武功已窥门,径只因

寺中广遣弟子各处送信,人手不足,才命小僧勉强凑数。小僧本来携有十张英雄贴,师父吩

咐,送完了这张十贴子,立即回山,千万不可跟人动武,现下已送完了四张,还有六张在

身。施主武功了得,就请收了这张英雄贴吧。”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油布包袱,打了开来,拿

出一张大红贴子,恭恭敬敬递过,说道:“请教施主高姓大名,小僧回好禀告师父。”

那黑衣汉子却不接贴子,说道:“你又没跟我打过,怎知我是英雄狗熊?咱们先拆上几

招,我打得赢你,才有脸收英雄贴啊。”说着踏上两步,左拳虚幌,右拳便向虚竹打去。拳

头将到虚竹面门,立即收转,叫道:“快还手!”

那魁梧汉子听虚竹说到“英雄贴”三字,便留上了神,说道:“四弟,且不忙比武,瞧

瞧英雄贴上写的是什么。”从虚竹手中接过贴子,见贴上写道:

“少林寺住持玄慈,合什恭请天下英雄,于九月初九重阳佳节,驾临嵩山少林寺随喜,

广结善缘,并睹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风范。”

那大汉“啊”的一声,将贴交给了身旁的儒生,向虚竹道:“少林派召开英雄大会,原

来是要跟姑苏慕容氏为难,也不用开什么英雄大会了,我此刻来领教少林派高手的身手便

是。”

虚竹又退了两步,左脚已踏在凉亭之外,说道:“原是风施主。我师父说道,敝寺恭请

姑苏慕容施主驾临敝寺,决不是胆敢得罪。只是江湖上纷纷会传言,武林中近年来有不少英

雄好汉,丧生在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神功之下。小僧的师伯祖玄悲大师在

大理国身戒寺圆寂,不知跟苏姑慕容氏有没有干系,敝派自方丈大师以下,个个都是心有所

疑,因此上……”

那黑衣汉子抢着道:“这件事嘛,跟我们姑苏慕容氏既然说不明白,只好手底下见真

章。这样吧,咱两个今日先打一架,好比做戏之前先打一锣鼓,说话本之前先一段‘得胜头

回’,热闹热闹。到了九月初九重阳,风某再到少林寺来,从下面打起,一个个挨次打将上

来便是,痛快,痛快!只不过最多打得十七八个,风某就遍体鳞伤,再也打不动了,要跟玄

慈老方丈交手,那是万万没有机缘的。可惜,可惜!”说着磨拳擦掌,便要上前动手。

那黄衣人道:“非也,非也。说明白后,便不用打了。四弟,良机莫失,要打架,便不

能说明白。”

那魁梧汉子不去睬他,向虚竹道:“在下邓百川,这位是我二弟公冶乾。”说着向那儒

生一指,又指着那黄衣人道:“这位是我三弟包不同,我们都是姑苏慕容公子和手下。”

虚竹逐一向四人合什行礼,口称:“邓施主,公施主……”包不同插口道:“非也,非

也。我二哥复姓公冶,你叫他公施主,那就错之极矣。”虚竹忙道:“得罪,得罪!小僧毫

无学问,公冶施主莫怪。包施主……”包不同又插口道:“你又错了。我虽然姓包,但生平

对和尚尼姑是向来不布施的,因此决能称我包施主。”虚竹道:“是,是。包三父,风四

爷。”包不同道:“你又错了。我风四弟待会跟你打架,不管谁输谁赢,你多了一番阅历,

武功必有长进,他可不是向你布施了吗?”虚竹道:“是,是。风施主,不过小僧打架是决

计不打的。也家人修行为本,学武为末,武功长不长进,也没多大干系。”

风波恶叹道:“你对武学瞧得这么轻,武功多半稀松平常,这场架也不必打了。”说着

连连摇头,意兴索然。虚竹如释重负。脸现喜色,说道:“是,是。”

邓百川道:“虚竹师父,这张英雄贴,我们代我家公子收下了。我家公子于数月之前,

便曾来贵寺拜访,难道他没来过吗?”

虚竹道:“没有来过。方丈大师只盼慕容公子过访,但久候不至,曾两次派人去贵府拜

访,却只说慕容老施却听说慕容公过老施主已然归西,少施主出门去了。方丈大这晌这次又

请达摩院首座前往苏州尊府送信,生怕慕容少施主仍然不在家,只得再江湖上广撒英雄贴邀

请,失礼之处,请四位代为向慕容公说明。明年慕容施主驾临敝寺,方丈大师还要亲谢

罪。”

邓百川道:“小师父不必客气。会期还大半个,届时我家公子必来贵寺,拜见方丈大

师。”虚竹合什躬身,说道:“慕容公子和各位驾临少林寺,我们方丈大师十分欢迎。‘拜

见’两字万万不敢当。”

风波恶见他迂腐腾腾,全无半分武林中人的豪爽慷慨,和尚虽是和尚,却全不像名闻天

下的“少林和尚”,心下好生不耐,当下不再去理他转头向丁春秋等一行打量。见星宿派群

弟子手执兵刃,显是武林中人,该可从这些人中找几个对手来打一架。

游坦之自见风波不恶等四人走入凉亭,便却缩在师父身后。丁春秋身材高大,遮住了

他,邓进川等四人没见到他的铁头怪相。风波恶见丁春秋童颜鹤发,仙风道骨,一副世外高

人的莫样,心中隐隐生出敬仰之意,倒也敢贸然上前挑战,说道:“这位老前辈请了,请问

高姓大名。”丁春秋微微一笑,说道:“我姓丁。”

便在此时,忽听得虚竹“啊”一的声,叫道:“师叔祖,你老人家也来了。”风波恶回

过头来,只见大道上来了七八个和尚,当先是两个老僧,其后两个和尚抬着一副担架,躺得

有人。虚竹快步走出亭去,秘两个老僧行礼,禀告邓百邓百川一行的来历。

右侧那老僧点点头,走进亭来,向邓百川等四人问讯为礼,说道:“老衲玄难。”指着

另一老僧道:“这位是我师弟玄痛,有幸得见姑苏慕容庄上的四位大贤。”

邓百川等久闻玄难之名,见他满脸皱纹,双目神光湛然,忙即还礼。风波恶道:“大师

父是少寺达摩院首座,久仰神功了得,今日正好领教。”

玄难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和玄痛师弟奉方丈法谕,前往江南燕子坞慕容施主府上,

恭呈请贴,这是敝寺第三次派人前往燕子坞。却在这里与四位邂逅相逢,缘法不浅。”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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