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达京(2 / 2)

敬仰向铁轨两边看了一下那护着铁路的墙老高是足有一丈多高再看远近看出一里多地也没看到墙的尽头便说:“那么老远绕出去恐怕得半小时。得都到北京了还怕出不了站吗?你跟着我瞧咱哥们怎么出站。”

出站的人不少闹哄哄的他们随着人群往前挤快到检票口时金杨突然回过身说:“到检票口我回转身你使劲推我。”王大力不知金杨又出什么幺蛾子便点了下头。

“你票呢?”那女检票员刚向金杨要票金杨回过身把后背对着女检票员高声叫:“你他妈把我鞋踩掉了你他妈干什么!”

王大力知道这是讯号忙也高声叫:“谁他妈踩你鞋了你他妈骂谁呢?!”边说边用力往检票口外推金杨趁女检票员迟疑之间二人已被后面拥挤的人流卷出了站台。

又回到自己的家了金杨推开院门他看到除了自己住的南房外西房的封条也没了而且窗里面挂着深绿色的窗帘。“这住人了?”他心里走过去一看果然门外挂着把不认识的新锁。

***老子穴队去了他们倒占了自己的房!他心里骂道可转而又一:这院子只住来一户而且是西房没把正房东房都占了还算事情没做绝!

他把南方门打开进了屋。一年时间屋内无人打扫尘土已有铜钱厚用手一划能划出深深的沟来。他把自家南房内的水井盖搬开打了桶水把桌椅擦擦可是坐了一天多的车又冻又累又怕实在不动了便把床上被褥上的土拍拍敞开屋门跑到院中待飞扬的尘土从小小屋门散净后便回到屋中仰身躺在床上仰面巴叉地睡下。

睡了半天睡不着他便起往事起爸起妈起爸在文化革命中挨斗起爸跳了什刹海被捞起时惨白的脸穿着崭新的黑面千层底水淋淋的布鞋起自己和母亲被父亲工厂红卫兵押送回杏林老家火车上的情景。

起自己在沈阳火车站假装买烧饼从红卫兵眼皮下溜走又返回北京撬开了被贴了封条的南屋的门自己像一条被追打的小狼崽子蜷缩在南屋的屋角起被红卫兵押送回杏林老家的母亲在村里又被村里的红卫兵批斗只过三个月便溘然去世。

着着很少流泪的他也黯然流出了泪泪水从眼角向下流出经过脸颊流到耳朵再从耳朵流到枕上。

我们做错了什么啊老天这样惩罚我们?他心里不停地问。正这时他听到院门响了一阵脚步声在院中响起好奇心使他爬起透过窗户向院中张望。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径直走到西房前那个男的开锁女的在一旁站着。这一瞅他便认出了男的是接到主任冯大妈的儿子冯大炮女的是另一条胡同的小芹他们比自己大几岁都在北京工厂上班他们俩怎么走一块了?

着金杨便推门出了屋。那冯大炮一见金杨便和声悦色地走过来:“金杨回来探亲了?”

“嗯。”金杨点点头。

“你们?”金杨指指小芹又指指西房。

“噢我和小芹结婚了我们没房住就暂借你家房住一下反正你院也没人自当我给你看房吧?”冯大炮说着把金杨让进西房西房里暖烘烘的火炉烧着炉子刷的粉白挂着**像也贴着个大红喜字一张新的木床头双人床上整整齐齐叠着两个崭新的杯子而另一头并排放着两个盖着喜鹊叼梅枕巾的枕头。

“你吃糖吃糖!”新娘小芹很客气捧了一捧什锦糖塞到金杨手中。

“小日子过得不错啊?”金杨赞道。

“还凑活你在山西怎么样?”冯大炮问。

“冯哥你住这是谁批准的?”金杨觉得房子虽然被抄了被贴了封条了但房子还是自己的住自己的房。怎么不和自己商量了一声便问道。

“住这房是街道居委会同意的。”冯大炮反倒感到有些奇怪地看着金杨问。

“哦我只是问问。”金杨打了个圆场随后又到自己没北京户口以前的购煤本恐怕不能用了自己在北京呆个一两个月总不能守着寒屋挨冻啊便说:“冯哥我回北京这一个多月我我不拉蜂窝煤了就用你窗下的煤吧?”

“行行。”冯大炮爽快地答应了。

“我给你煤钱吧一块二分六十块两毛六一百块两块六二百块五块二估计我用二百块煤给你五块二吧?”金杨一边说一边低头从袜筒里取出藏了一路的钱。<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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