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晚到者这两日便主动地提前上班了三点钟他便进了厂区三点二十他便准时到了冶炼车间区域他并不接班也不在那出现而是躲在一百米外一个大棚的砖柱子后来窥视他工作的地方石料场而他注视的重点就是那辆推石灰的车。
他紧密地注视了两天直至郑得龙按时接了班他才跚跚走来一到现场第一个动作便是压压车带看是否气足。拿住车把推两步看是否轻松他注视两天甚也没现而这两天他推车的车也轻快气足没有任何意外。
是不是自己瞎冤枉了他们?他心里暗自思量于是便不再偷视了。
可是他那天刚停止了观察一上班车又出现问题车带又瘪了。不对一定是他们捣的蛋天底下不可能有那么凑巧的事再偷偷看瞧能当场抓住扎带的人。他了觉得很难因为不知人家是哪时下的手总不能提前几个钟头去蹲守吧。那就忍了?也不行气能忍工作还要干干活无缘无故的费劲那不是浪费劳动力吗?怎么办啊他了一下眼睛一眨道:“你不仁我不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黑虎和张得三用力地拉着焦炭车。前些日子推矿石石灰刚轻松些日子没这懒筋还没伸直便又拉上焦炭了。
装焦炭时他俩挨得近装完刘黑虎抽出一支烟点上伸手把烟盒向张得三。“来抽颗。”
“什么牌的?”
“绿叶咱能抽绿叶就不赖了。”
“我还是抽我的自卷烟吧。”张得三推开刘黑虎拿烟的手自己掏出条纸盒烟荷包倒上烟麻利地卷上一支烟。他们二人拉上车边走边聊。
“你说这拉焦炭这么累咱们哪时是个头啊?”张得三说。
“我听说车间打上报告了。说要弄料仓弄好料仓就用传送带运料不用咱们拉了。”
“不用咱们拉咱们干甚?”
“反正咱们都是正式工厂里总有活干。”
“你说吧拉焦炭黑可是终究是个活啊有活干心里踏实咱们不像那些知青一人养活一人咱们又有老爸老妈又有婆姨娃子一家六七口全指咱这工资咱哪能像那些知青挑肥拣瘦的。”
“不挑肥拣瘦也不能让他们占便宜这是哪啊是忻县是咱们的地方他们来算个毬凭什么和咱们争?”刘黑虎大声说。
“我看别闹事了多干点就多干点咱们从小就出大力干活这点活也累不垮咱。”
“你毬个怂头软蛋的怕甚他们又不比咱挣得少还欺负咱爷们的美啊!”刘黑虎说。
天渐渐黑下来已经晚上九点钟了再有三个小时就下班了。刘黑虎和张得三拉焦炭车也累了懒得说话了装上车后两人便相跟着往料坑口拉。
路上只有两盏路灯在高高的电杆上面灯泡的光亮不大出昏黄的光一个灯泡也只照亮五六米大的一块地方而另一个五六米被光亮照射的地方又相隔三四十米这之间便有一段朦胧的黑暗路。
这一段是厂区虽黑但不远处便是高炉的闪耀的簇簇的光亮所以焦炭车经过这里大家也并不在意。
刘黑虎拉车走到这里正在用力脚底突然踩到一块尖尖的小石块上他穿的是胶球鞋底不厚硌的他脚底生疼疼痛感顺着腿立刻传到腰部他忙蹲了下来将车把放下吸了几口冷气摘下肩上挎的拉车板带坐在放到地上的车把上。
“你怎么了?”在他后面跟车走的张得三黑暗中见他突然坐下不提防车把撞到刘黑虎的车后围上震得张得三的双手麻。
“我脚让石头硌了生疼。”刘黑虎说。
“我昨天也让路上石头硌了脚下班回去疼了半夜脚心都硌青了怎么这道上这么多石头啊?”张得三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