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捂着半边被打红了的脸,惶惶不一,他也看的出,那个阿牧达旺不过是被大相用来堵住百姓们的嘴巴而已,避免因为赞普的辞世而引起的混乱。
“回去好好给我侍候佛爷,记住,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去吧!”
道明连忙点头不一,抬脚朝回里走,忽地想起昨日里佛爷和那寄宿的女道士一段歌曲,本想告诉扎西。现下他打了自己,心里有气,便不想再停留,再说,那个女道士生的貌美,在山南就是整个吐蕃这样的美丽女子也是少有的。
要是和扎西说了,万一道士有什么事情被他带了去,便是看不到了。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小小道明和尚也不免俗。
左走又转的到了回廊,刚好碰到从前堂来的知客和尚,“请问佛爷在吗?”
道明心中有气,不耐烦地反问:“有什么事情么?”
知客和尚忙到:“是这样的,门口来了两位香客,说是佛爷的故人,有事情找他。”
“故人?佛爷既然是轮回佛祖,这红尘之中哪里还有故人?再说了,佛爷现下正是读那经书之时,你看,我手里的就是今早方丈法师让我拿去的。不见了。你去转告那香客。这以后呀,任何人佛爷都不会见了。”
知客僧人平日里只是做些接待香客之活,和后院那些有缘修行的和尚还有着一定的身份差异,当下以为道明说的便是佛爷的主意,忙回身“南无阿弥陀佛!”而后退着两步,直到道明转身抬脚,他才离去。
门口当丹卓玛停到知客僧的回话后,顿时火冒三丈,回头看着依旧淡然的雪衣责怨道:“你看看,才当了那时日佛爷,就不认得我们了。真是负心的人。亏你还整天念叨他。我看他当那佛爷之时起,就把我们给忘记了。和尚就是无情忘情之徒。”
雪衣何尝不是失望,心情有点落寞,淡淡地道:“他以前虽也修佛学佛,却是无人指导,现下里有**师指导,定当闭门修行。修行之人说忘情,但不是绝情。他说不会改变教派的。定是不会的。我相信他。”
丹卓玛耸耸肩,“就你,他怎样,你都会替他说好话的。”
边在门口走来走去,突然眼睛一亮,“走,我们回去化化妆再来。”
“化妆?”
丹卓玛点点头,吹嘘着眨眨眼,“你可不知道,我就是传言在山南隐居的神医兼易容大师。”
一副开玩笑的样子,雪衣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丹卓玛把双手朝背后一背,“哎,一点都不好玩。你怎么不问我原因,怎么不想跪着拜我为师求我教你易容术呢——”
阿牧达旺跪着那儿,手里捧着道明刚拿来的经书,一旁是那老迈的经师,他便是指点阿牧达旺学经的经师。便也是那日在回廊捧书而来的经师。
一段时间的相处,经师慢慢的改变了面对阿牧达旺这位转世佛祖的慌意,渐渐的恢复了本有的性子。
阿牧达旺心骚地放下经书,“经师,念经时,怎样才能一心不乱呀?”
经师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含义深长地说道:“当你念经念到一心不乱时,我问你:是佛在念,还是你在念?念经不是一边念一边打消妄想,而是念到心灵与佛契,根境双泯,于是合一,才能往生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