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佛爷的语气好似对僧人们的侍候有所不满。”了悟语气依旧平静地说道。
“不满那是应当的。”
“哦？”了悟睁开了眼睛，深沉的眼神朝阿牧达旺看去，无论如何他是知道的，眼前的人只是个被大相利用的棋子。他为昨日里大殿内的气氛以及内心的变化感觉有些不妥。但少年平静的样子，却是让他产生了一种幻觉。为什么自己内心深处越来越尊重他了？
达牧达旺站了起来，端起酥油茶喝了一口，旁边侍候方丈的僧人忙上前加满了茶水。阿牧达旺用袖口擦了下嘴巴，在房间内踱了两步，而后深深地朝窗外看去，“我重世间来，便是熟悉了这世间，不若那样，又怎样以平和的心修佛修法呢？所以我说无所谓习惯无所谓不习惯。”
“佛爷至理！”
阿牧达旺看着这位倍受尊敬的**师，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他囚禁了那般。他叹了口气，又打坐下来。一会睁开眼睛一会又闭上眼睛。看不下去的了悟终于忍不住了。
“佛爷不该如此静不下心来。”
“修佛便没有了七情六欲，既然被尊称为佛爷，那是不是说我已经没有了七情六欲了呢？”
了悟不语。阿牧达旺笑了笑，“那我就还不是佛，如此静不下心来，再正常不过了。佛亦是世人所化，**师，你看外边如此雪景，何不出去走走？”
了悟早就知道他所想，起先就是怕道明约束不了他，才把他带至方丈堂同来修佛，却也是不理会他，依旧打坐。阿牧达旺见他不理会自己，便站了起来，“**师不语便是默许了。如此佛爷我就去看看这美妙的雪景吧。”
说话间就朝门口走去。身旁侍候的僧人想阻止却又是不敢，拿眼神求助地看向了悟，如果他继续沉默，自己但着不敬佛爷的名头也要阻拦的。起码比事后受到法师的责罚好上许多。
就在阿牧达旺手快触摸到挂在门口的厚厚的大毡子布门帘时，了悟终于说话了，“佛爷莫忘记了开春后的**会。那可是佛爷第一次面对芸芸众生。”
重前几日里大殿生的那事后，几处他处的寺院派来了僧人，商讨和定了开春后的佛爷转世后的第一场**会。也该是让佛爷出现在信众面前了。
阿牧达旺手停在毡布边上，“还有数月之久。”
“那佛爷是已经读懂了那些经书的佛理了吗？开的书单内的经书都熟记在心并明理佛法了吗？”了悟装腔作势地轻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是佛爷，是要普度众生的。不参悟佛法又如何普度？”
阿牧达旺听着恼火，便伸手去掀那帘子，你不让我出去，我偏要出去，反正**会也是你召集的，与我何干？再说了，到时候丢人也是丢桑耶寺的脸，丢你**师的脸，哼。
见阿牧达旺不听自己劝阻，隐隐还是负气离去，他不恼嘴角却浮现一丝嘲意。朝身旁侍候自己的僧人道：“去，让道明跟着他。一切都要回来禀报。”
“是。方丈。”僧人双十合十躬身而出。
毡子掀起一阵冷风灌进来，寒意冉冉，方丈扯了下僧袍，眼睛看向书案，那里有已经准备好的邀请函，是邀请这山南最有名的寺院僧人来参加**会的。
法会举行的前一日，便是辩经大会。到时候看你这个伪佛爷怎样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