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地宫(4)
在天眼会的掘墓探险队休整的这一周里,季良一共消失了5次,前后加起来差不多有24小时。e^看但实际上,季良可以说至少有100个小时huā在了地宫禁制的强化上,因为即便是他不在现场cào作,也完全可以在利用在探险队时的时间去查阅资料,细细思考、完善计划,等到抓到机会,直接动手执行便可以了。
在整个强化行动中,姜虚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sè,实际上很多活儿,都是由姜虚代替季良完成的,不光是那些粗笨的,还有一些是技术含量较高的,所以很自然的,姜虚也获益匪浅。
而更重要的是,借着这次机会,姜虚见识到了季良的能力,以及所拥有的知识,这使得他确信,只要跟紧季良,仙道可期。这种利益认识,使两人的关系快速升温、并稳定在一个令彼此都满意的程度,姜虚开始接受季良的‘正统仙道’教育,而季良,也从姜虚那里了解了yīn阳五行的玄妙,并开始以地宫为实例,加以验证、印证。
而地宫中禁制的种种强化提升,完全可以看做是两人理论转实践的成果。
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开刀对象,就是地宫的动力,水能。季良虽然还没有可能直接将玄武车完全jī活,但却能够在玄武井上做文章。先确立转化、纯化理论,然后再通过符文技艺达成目的。这也是姜虚第一次见识‘以科学的方法对待能量体系’。说实话,在他所生活的时代,练气士们不是这么干的,他们重仪式、重感觉,虽然也会积累并总结经验教训,但跟季良异常细致的‘纯科学式’比,那是差的远,首先意识上便存在巨大差距。
将玄武井强化成符文玄武井,这还仅仅是第一步,作为原本的能量增幅中继器,玄武井多了转换凝纯的功能,那么与之对应的接收口,自然也要改,否则便是驴chún不对马嘴。
这一步完成后,原本的水能储存器——太液池,就成了又一个重中之中的改造目标。
这个太液池可不是唐朝的那个皇家池苑,而是一个设计复杂的多层水箱。青铜铸就,长卵形,最粗的地方直径约30米,普通人下去就不用上来了,这池中的水能足以将人彻底融化。
季良显然是不怕的,不过他的**还远没有同化成水属能量体,在内中待得久了,绝不会好受也就是是了。
改造太液池,huā费了季良最多的时间,同时也是他先后5次离开探险队营地最长的一次,足足有10小时之久。那一次,季良虽然没有把抓住现行,却也惹得某些人起了疑心,季良防微杜渐,在细节处下足了功夫,因此及时警觉,不过他心中很快有了计较,所以并没有停止行动。
改造过的太液池,增添了能量分流器的功能。其效果差不多就像原油炼成不同标号的柴油、汽油,这是为了结合yīn阳五行所必须做的,否则不能形成更具威能的新十力,之前的一切劳作都是白扯。
然后是能量流通渠道、以及傀儡基座的改造。这就是典型的牵一发动全身,哪个环节不到位也不行。季良对此的形象比喻是:220伏民用电改成380伏动力电,自然是整整一大套都要改。
好在这个活量最大的改造,技术含量较低,属于不断重复cào作的一类,而且前者可以进行半自动cào作,后者也要个懂行的人盯着就行,这时姜虚就派上用场了,整个体系的大改造,都是由他来完成的,也得亏只需要对6-9层的下半段进行改造,否则根本不可能在一周内完成任务。
总体上讲,整个能源部分的改造是枯燥无趣,却又非干不可,却效果直接影响全局的重点。季良倒是不觉的累和烦,却也不会兴高采烈。但后面的部分就比较有趣了,各种傀儡的强化,这让季良有种小学生做手动模型的快乐,毕竟这次强化的效力如何,就要靠它们来体现。
在这个部分,季良首先接触到的就是俑,战俑、shè俑、将俑,这是从战斗类型分,陶俑、木俑、青铜俑、这是从构成材质分、死俑、活俑,这是从等阶种类分。在这里边,最让季良感兴趣的是活俑。
活俑又分两类,忠俑和仇俑。不管是哪种,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生魂。简单的理解就是经过处理的人的灵魂。
但季良踏入魂库,看到那一枚枚封印囚养的生魂之卵时,有种抵达生命摇篮的感觉。虽然魂库中的人工痕迹非常重,但跟那种科幻臆想的井然有序,人造光源效果比起来,秦陵地宫的魂库足以称的上是‘自然环境’。
注重格局,注重形式,注重‘像’和‘势’,结果就诞生了这个池、植、魂实的所在,míméng着水雾的池塘中,水并非真的水,荆棘水藤般生于池塘中的,也不是真的植物,只有果实般结挂的灵魂卵是真实的。
姜虚告诉季良,说这景是模仿hún沌造物,是某位仙人梦境中所见,练气士们很多都相信,灵魂便是这样诞生的,现有魂体,然后才是寻躯入宿。
季良对这样的说法自然是觉得有些扯,不过他他没有批判什么,因为正是这帮相信灵魂是果实般结出的练气士,研究出了cào控灵魂的秘法,哪怕是故障率超高,且存在不少不稳定因素,但就这一领域而言,绝对是走在了前列,其中很多理论都影响深远,包括季良从缇那里继承的该类知识,很多都不过是这些秘法所依仗的定理的拓展和完善。
忠俑,其魂都是大秦死士,都是心甘情愿为皇帝、为皇朝效死命的人。仇俑,则生前是大秦死敌,苦大仇深、恨皇朝、皇帝入骨的人。
让季良有些动容的是,练气士们竟然能创造出‘记忆还原点’这样的法mén,使得忠俑可以永为皇帝效力(理论上)。整个地宫中,真正具有战斗力的,其实便是千挑万选,不止牺牲多少xìng命,才诞生的忠俑和仇俑,这也就是帝王基业才能做成的事。
了解具体情形后,季良为此感叹:“真是可惜了,若非这些忠俑甘心守墓,倒是能多一批不错的卫士可供驱使。”
季良这话说的倒是诚心实意,毕竟这世间,最难邀买的就是人心,始皇帝能天下一统,能力、气运缺一不可,其威仪也绝非寻常可比,这才能有这矢志不渝的死士,cào控这些忠魂,也算是窃取社稷神器,季良自己也知有些妄想了。
姜虚对此也表示无计可施,秘术咒言虽然神奥,却也不是万能,如果真那么神,那天下就不是君王的天下,而是仙道的天下了。
与忠俑相对的,仇俑倒是比较容易利用。不过却被季良所不喜。在季良看来,一团理智完全丧失,只余疯狂的灵魂能量,纵能厉害一时,其价值也是有限。相较而言,他倒宁肯在那些前期弱小、但潜力巨大的目标上多huā费些功夫。反正又不是没的选,只是时机不到而已。
除了俑,地宫中另一大类守宫战力,被称作‘妖鬼’,像水虎,便是其中一种,这些便比较驳杂了,飞禽走兽,什么都有,都是利用其兽xìng,辅以强悍躯体,巨大化,妖孽化,从而给入侵者制造麻烦。
对于这一类,季良没什么特别兴趣。在他看来这些妖鬼完全是jī肋产品,如果他有大把的能量,是不会如此挥霍的。只不过现在东西都是现成的,那么在原本的基础上强化一下,到也划算。
探险队暂停探索的第八日下午,季良又借屎遁进入到偏厅,看看四下无人,轻轻一扣墙上一个设计极为巧妙的机关,消失在转mén之后。
季良前脚刚走,面沉似水的安德莉亚、和一脸兴奋得意的艾尔弗雷德就出现在了偏厅。
“怎么样,你的这个掌旗很有问题吧?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溜号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尽管艾尔弗雷德的嘴脸让人讨厌,安德莉亚却不得不隐忍下来,谁让事实情况被艾尔弗雷德料中了呢?
“我们动作可得快掉,不然就让那黄皮猴子溜掉了。”艾尔弗雷德说话间已经快速前掠而去,安德莉亚也不慢,紧跟其后。
暗mén的机关摁键并不难找,也不难破解,毕竟刚才看了季良的开启手法。进入转mén之后,两人发现是一条宽度,2米左右高度的隧道,黑沉沉的。艾尔弗雷德和安德莉亚对自己的实力都是很有自信的,大着胆子一路追了下去。分寸火候一直掌握的很好,始终比季良慢那么一拍,未被发现,却又不至于让季良真个走脱。
最后,两人追踪季良到一个从未抵达过的厅室区域,远远的,就看到了季良在同陶俑战斗。
季良左手持盾,右手拿着妖刀村正,横砍竖劈斜斩,招式简单而凌厉又颇见威势,手中那把武士刀竟然亮着薄薄一层冰蓝sè的光晕,战斗力至少表面上看、丝毫不逊sè于骑士,那些陶俑被他不断的收割,就算偶有能勉强伸上手的,其攻击也被季良左手中的盾牌成功挡下。
艾尔弗雷德又得意的看了安德莉亚一眼,那意思:“怎么样?这个也被我猜中了吧,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兵团战士所能比的。”
两人也不chā手,就是看季良究竟是怎么个打法,因为按照过往经验,守墓的战俑中最让人头痛的不是这些行动呆板的普通俑,而是仿佛会思考,打法灵活的另一种俑,探险队的伤亡,大都是那一类俑造成的,而他们往往是在战斗的中后期出现。
然而,季良的主要jīng力并没有放在厮杀上,而是抢占某些点,进而启动禁制,随着季良的目标达成,那种厉害的俑并没有出现,就连原本的俑也都停止而来攻击。
唰!唰!季良一摆刀,呛啷一声入鞘,然后就见他举着火把在墙上mō索敲打了一阵,也不晓得触动了哪里,呼哧!墙壁上的壁盏全都亮了,一团团银白的光芒亮起,其光亮范围恰恰将所有的区域笼罩。这光芒比之探险队的能量灯可强多了。
厅室中灯光大亮,安德莉亚反倒做贼一般想要有所动作,幸亏艾尔弗雷德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拉住。
这时,只要季良回头一看,或许就能发现两人,不过季良看起来似乎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破解机关上了,就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罗庚,又是比划,又是观望,还掐指算了算,然后很快就消失在一扇mén后边了。
艾尔弗雷德与安德莉亚对望一眼,迅速跟上,两三间房室之后,就见季良一番鼓捣,地面一开,一个石台缓缓升起,石台上有青铜铸的箱子,上面划出竖着的线格,并密密书满字迹。毫无腐蚀锈迹,造型古朴而制造jīng细,换成是浩劫前,就这箱子,便足以称的上国宝级文物。
季良又是一番鼓捣,啪!的一声轻响,箱子接口处一震,然后被季良缓缓打开了。
艾尔弗雷德和安德莉亚就见季良一通翻腾,jīng美的器皿,yù石、宝石、珊瑚、珍珠,都被他拿出来随手扔到了一边,最后找出一个小小的黑sè龙柄印章,这才收了起来。而且一脸喜悦兼如释重负。
随后,季良将财宝一股脑的装了回去,起动机关,石台又缓缓沉入地底,一切复原,季良扭头正要离开,结果就见艾尔弗雷德倚在mén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而安德莉亚则面沉似水。
接下来,艾尔弗雷德和安德莉亚难得的看到了鹰司翔那张似乎早已忘了什么叫表情的脸,变得jīng彩起来,惊诧、恐惧、羞恼……可以说相当jīng彩。
艾尔弗雷德装模作样的轻轻嗓子,然后道:“翔,你的闲暇时间过的很有jī情啊!”
吭吭了半天,季良嘶哑着嗓子,以非常缓慢的语速艰难的道:“探险队又没规定不能sī人探索。”
“没错!可探险队还规定一切探险所得都需要上缴。把东西拿出来吧?”艾尔弗雷德说着伸出手向季良勾了勾。
季良脸上显出一番挣扎的神sè,最终慢吞吞的走上前,从腰包里将印章放在了艾尔弗雷德手中。
“哼,别告诉我就一个啊!这几天你可是活跃的很!撕破脸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