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这话用在冥宫的防卫上,也是合适的,体系的崩溃在即、以及发光者们的傻冲蛮干,使得坎阵的防御机制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也就是季良用冰封之术镇住了玄武车,使其即使发飙,也因单位时间能量输出有限而不至于太过,否则早就报表,上演毁天灭地外加傀儡发狂的戏码了。
然而今次这一战,无论是对发光者、还是联合军,都是有些准备不足、且时间过长。
前者风尘仆仆的赶来,马不停蹄的进入水渊,在水道就吃了不小的亏,稍事恢复即投入战斗,本就甲胄能源走低,无奈之下还来了一次爆能突破,这个时候绝对是气短之时。
后者,在这冥宫被磨耗了大几十天,虽然勉强做到了自给自足,但有些方面肯定是只有消耗、没有进项,毕竟这里是战斗一线,再自力更生开辟,也不可能成为百货商店。巴拉克他们倒是获得了冒险二队的补给,可不久前这些物资大都落在了季良手,而就算没有这码事,也仅是针对了联军的需要,像食物、药物、仪器工具……都是这些,对东方修士们助益不大,偏偏在这场大战,修士们是搞技术、唱主角的,巴拉克等人不过是扮演打手、力士的角sè,修士们需要的物资得不到补给,打手、力士再给力,也不能变成黄纸符箓、法器朱砂。
而且之前连破七宫。消耗也是不小,这么一耽搁,又跟发光者们斗了一场,首先这心气儿就不足了,人心惶惶,没了必胜之念,也就没了挟前胜而破局的锐勇,团体被重新逼迫显形之后,实力别说是超常发挥,连水平线之上都难以保持。面对几乎是冥宫战力jīng华的傀儡大军,好些修士都是面无人sè,两股颤抖,不是他们不够勇敢,而是看不到丝毫胜利的希望。
“各位道友,我等都是秉承了百千年道统传承的修者,此时不奋起拼条生路出来,难道要俯首待戮?敢问身亡之后。历代先师问起道统传承、门派延续来,诸位如何回答?”太虚真人说这话,是用了术法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在耳畔清晰可闻,宛如醍醐灌顶般醒神。好些修士面有愧sè之余。都是jīng神一振。知道此刻确实只能是拼死搏出路了。
“各位道友,听我号令……”破阵以来,一直是太虚真人居主持大局,分出各个小组,执行不同的任务。这阵法要破,需要在不同的阵眼关键点有人,或同事、或第次,摁下键钮、又或运用术法,宛如拧魔方、对密码,一个环节都不能有差。其有些阵眼极有难度,向来都是由太虚真人、张天师等几个较为强力的负责,如此冲杀在前,劳心劳力,大家自是服气,后来有了巴拉克他们,破阵时在闯关、清敌、防扰方面都得到了极大的加强,修士们可以更迅速安全的到达位置、专心配合破阵。所以才能一路势如破竹。此时,虽然局势更为险恶,可章法不便,还是这么个套路,只不过大家身担的压力和风险都大大增加了。
然而,真正坏事的问题在于之前吵闹了半天,是拼条生路出来,还是放低姿态,向季良求饶,联合军内部并没有决出个所以然来。事关生死,惟一维持彼此合作的基石只剩下彼此心的那点良心、和所谓的品德,这如何能确保的了不出差错?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表现不错,人都是要脸的,可以的话,谁也不想背恶名,所以还是依令行事,几个小组各自顶着刀枪、冒着箭雨,向着各个关键点冲杀。可这时,好些人已经留了几分后手。
这时大量的宫卫正在发光者们屁股后边猛撵,联合军各小组虽然战力疲软,倒也不是很凸显。可时间没过多久,大量守卫就被调派回来守通道又或关隘了。
长廊上塞满了兵甲,内墙上站满了shè手法师,而且夹杂了很多来自星祭殿的jīng锐,尤其是黄金甲士,它们对上发光者,长项不显,短板突出,同样是被一剑一命,黑光武士至少能倚仗极高的灵活xìng闪避,黄金甲士的防御力却是根本不够看,往往是连盾带人,直接被咔嚓,所以才稍稍试水之后,这支数量作为庞大,有移动长城之称的战力,就被调换下一线了。
而此时,它们却绝对是合格的拦路虎,修士们只有个别的强者,‘牙口’能跟发光者一拼,其余大部,光是看着这黑压压的敌众,就一筹莫展。有修士甚至直言不讳,大骂设阵之人也开始耍赖了,这不是摆明了要靠数量堵死通路吗?战阵呢?机巧呢?怎么不摆了?不用了?骂完了冥宫体系耍赖,又骂发光者猪头,为什么就不能动动脑子,一匹马再能跑,能强过发动机的马力输出?这里也是一样的道理嘛,这下好了,一群马把发动机惊了,改成发动机机组运转了……
“拼啦!”悍勇血xìng的,也还是有的,有那小组的修士,面对这一情况,咬了牙,举着兵器就冲了上去,以一个俯瞰的角度看,就好像几位勇士闯大军营盘一样,颇有些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味道。
还有些聪明的,一看前路被堵得水泄不通,后面也是隐绰绰追兵杀至,当下就选择了撂挑子。
当初项当奉季良之命出使东方修士们的营寨,曾留下通讯联络的方法。一直以来,修士们秉持着一分清高、三分矜持,都是没把这个当回事,不过信可以不发,法则可以研究,毕竟季良掌握的技术的确高明,这是他们都承认的。所以这种传讯之术。所有修士都掌握了,甚至他们后来内部就利用了这个术。这就是太虚真人的灵鸟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