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把他打发走。”
这么晚了。索尼正在忧心次日的攻城之战。他不相信草包一样的鄂尔泰能有什么要事。不过那亲兵的声音又在帐外响了起來。“主子。奴才撵不走。鄂尔泰说。说事关礼亲王……”
索尼本想发作。却道:“让他进來吧。”
“嗻。”
“慢着。将鄂尔泰带來。你自去军法处领二十军棍。”
那亲兵的声音带着颤抖。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不多时。鄂尔泰带着一脸的谄媚走了进來。“将军。将军……”
索尼粗暴的将其还未出口的谄媚之言打断。“长话短说。究竟是何事。”
鄂尔泰见索尼面色不善。当即便闭上了嘴巴一句废话也不多说。一早上他看到索尼连砍了两个皇亲国戚的右臂。早就不敢再于索尼面前放肆。心里甚至还在暗暗庆幸。那日晚上索尼也算是对他手下留情了呢。
留情归留情。但鄂尔泰自此便畏惧索尼如虎。这次前來也是鼓足了勇气。生怕一言不合便热闹了这心狠手來之人。不过。他还是有些把握的。因为他此來是要用一个好消息來取悦于索尼的。
“将军。鄂尔泰早就遣了人去。在半路上劫杀代善那老儿。若一切顺利。此刻。此刻怕是和咱们已经阴阳两隔了。”
鄂尔泰的话让索尼心中大骇。但表面上却还若无其事。他万万沒想到。鄂尔泰不但是个草包。还是个沒脑子的夯货。如果礼亲王真真遭遇了不测。这屎盆子岂不是要扣在他索尼的脑袋上。莫名其妙背了这个黑锅。他岂能气顺。
鄂尔泰自持机密。在索尼的身旁耳语。说完以后还是半弓着。等着索尼的夸赞。岂料等來的却是左脸的一阵剧痛。紧接着整个人在强大的冲力下向后退去。胸口闷声作响。顿时便感呼吸困难。
原來。索尼怒极之下先是扇了鄂尔泰一耳光。又抬起右腿狠狠的踹了他一脚。鄂尔泰屁股上有伤。本就站立不稳使不上劲。哪里禁得住索尼这用尽全力的一脚。整个人跌倒在地不算。又连着打了几个滚。最后多亏了有帐篷里的柱子挡住。才沒继续滚下去。
鄂尔泰完全被打猛了。满身满脸狼狈至极。想要爬起來却觉得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子一样。运了几次力气都沒成功。只好趴在地上叫屈喊冤。
“将军。你这是为何。鄂尔泰明明是为咱两黄旗除去了一害……”
索尼扇了鄂尔泰一耳光又踹了他一脚。犹自不解恨。看他还出言狡辩。直接顺手抄起了桌子上的开水壶扔了出去。铜壶和里面滚烫的热水一齐招呼在鄂尔泰身上。
顿时。中军帐内爆出了阵阵杀猪叫一样的惨嚎。
撵走了鄂尔泰以后。索尼立即派了心腹之人前去追击代善。一定要尽权利阻止鄂尔泰的那帮人。只要将代善救下來。便无论如何都要将其带回锦州城外的大营。就算动用武力也在所不惜。只有将代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对他个人和两黄旗最有利的。至于他们之间的协议。索尼现在已经大权在握。完全可以无视掉了。
不过。索尼还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代善真的已经遭了不测。也一定要将代善的尸身带回來。并且将所有知情的外人杀掉。不许走漏一人。
鄂尔泰这段小插曲并沒有影响索尼策划攻城的兴趣。他又举着烛台开始围着锦州的城防图转悠。一个又一个想法在脑中蹦了出來。
他认为李信坚守城墙所凭借的不过是坚城。而在这种外无救兵。内部损耗日复一日减少的情形之下。与力取所相对应的便是攻心。代善不重视攻心为上的策略。索尼却极为重视。因为先帝皇太极屡次围城。在久攻不破的同时。亦以策反为主。
不过。城中的三卫军是外來户。大清军对城中的守军几位陌生。甚至除了知道他们的主将是李信以外。连副将参将的名字都叫不上一个來。这让索尼大费脑筋。究竟如何才能确定策反的目标呢。
忽然。帐外隐隐然传來了。战马嘶鸣之声。这让索尼陡然警醒。因为到了晚上战马都是上嚼子的。根本就不可能发出这等嘶鸣。唯一的可能便是來自大营之外。
“主子。不好了。明军援兵自南而來袭营。”
什么。明军援兵。萨哈璘不是堵在山海关吗。还有刚走的两红旗是干什么吃的。难道路上就沒和明军遭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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