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别让它的利爪抓到?”紫衣女子忙叫喊起来。
几名白衣少女纷纷散开,然后手中长绫飞速地抛向“狐狸”,“狐狸”利爪锋利无比,闪烁着逼人的光芒划了过去,轻盈的身子扭转腾挪而起,利爪如怒海激浪,声势极其威猛的向她们抓来,紫衣女子怒叱一声:“鼠辈敢尔?”一匹匹白练挟击着深厚而强硬的力量冲shè而出,那“狐狸”似乎感觉到对方的厉害,居然跳上紫竹上,借着那根根细长的紫竹缠住了紫衣女子,身形恍若闪电般跳跃而起,锋利的爪子疯狂地乱抓,狠狠地刺进一个个白衣少女的胸脯,几名白衣少女躲避不及,都不由发出一阵阵惨叫声,跃倒在地上。紫衣女子又气又急,匹练如虹,身形如梭,快速地扑向“狐狸”,誓要把它劈死掌下。“狐狸”身形飞速舞动,似灵动的飞梭般在紫竹里纵横驰骋,嘴中发出尖锐的鸣叫,紫衣女子手中的匹练随之舞动,环绕追击,身形也紧跟其后腾挪飞奔,渐渐两人的身影越追越急、越飞越快。“狐狸”尖声叫了起来,身形在紫竹林里恍若闪电,“嗖”地飞闪而绕回,双爪快若闪电般抓向紫衣女子,紫衣女子身形后仰,倒腾飞转,手中匹练飞速地击向“狐狸”的身子,“狐狸”倏忽力量骤增,身形猛然地扑向紫衣女子,其势锐不可挡,刹时那锋利的爪子便生生把紫衣女子的胳膊抓下一层皮肉,紫衣女子痛地惨叫一声,身形骤然嘎止,步履艰难地仆倒在地上,鲜血便洒落遍地竹林。“狐狸”尖锐地叫唤着,一双爪子猛地毫不留情地向她脸上抓来,那闪烁着雪亮的爪光冷森森的,吓得紫衣女子忘记了胳膊的痛苦,不由滞然闭目等死。
眼看着紫衣女子便要死在“狐狸”的手中,倏然几道道雪白的匹练快似如电般疾shè而来,只取“狐狸”的后脑、后背和头颅,那“狐狸”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危险,骤然身形暴发出一股强烈的力量向空中跳跃起来,那力量显得极其强大,居然让她躲过了致命的击杀。
“那里走!”几阵娇叱声声,一条条紫sè人影飞闪而至,身形恍若一道道旋转的光束在空中闪动,刹那间向“狐狸”追去。“狐狸”身形愈来愈快,柔软的似乎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致般,飞速扭转、猝溜翻弹,在紫竹林中翩然环转中舞掠如电。
“你逃不了!”迎面又飞旋而起一匹匹长练,雪白的长绫幻化出如虹的光华,纷纷祭起数千条耀眼的光芒,相互交织纠缠,飞梭飘忽如电,倏隐倏现在“狐狸”四周,后面的长绫也骤然而至,神出鬼没地闪耀而出,相互配合得天衣无缝,把那飞速穿梭在紫竹林里的“狐狸”牢牢地控制在这无边的白绫网中,流光纵横交错,呈现出冷森森的银光,隐藏着无穷的杀机,只要“狐狸”的力量用尽,速度减慢,便会引来无穷无尽的杀机。
“嗷呜”那“狐狸”发出绝望的啸鸣声,身形猝然横移,又在移动的须臾间腾起倒翻,便在那一层层由白绫织成的匹练罩空的一刹,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道长哨,声音凄婉而悲泣,随着那长哨的啸鸣声,“狐狸”身上的力量骤增,涌现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身形的速度也变得更快,那股力量层叠着、汹涌着、浮沉着,就那么无休无止的从它的身体中涌出,它不由随着发出一阵尖锐的长啸声,“啊……呜……”无形的力量穿透碧空、穿透层层白云,袭卷向四周轰涌而入的雪sè匹练,透过那快似如电、如光、如梭,那般无与伦比的力量反戈一击,大家只感觉到胸口一痛,纷纷居然被反击倒地,接着“狐狸”那张无比愤怒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獠牙,双爪闪烁出逼人的光芒,疯狂地抓向那群被击倒的紫衣人。
云罗侧身一倒,眼睛中倏然流露出惊骇之sè,尖声叫了起来:“胡蝶……它是胡蝶……”
众人一边反击着,目光都纷纷望向凶恶咧牙的“狐狸”,悚然惊骇,分明发现这只疯狂而怪异的“狐狸”居然是胡蝶。
云罗望着疯狂而如同怪物的胡蝶,不由得泪如雨下,伤心极了:“胡蝶,快住手!我是你的师姐,她们是你的师叔呀!”
遥远的竹枝上,花月容面带狰狞地疯狂地笑着:“现在知道它是谁已经晚了,我的孩子,快杀了她们吧!”她口中不由开始叽哩咕噜的念叼着什么,随着她的声音的发出,那神情倏地一滞的眼神蓦然便又闪现出更加强烈的杀机和血腥,眼睛变得更红了,张开了凶狠的獠牙,双爪亮起,疯狂地向她们扑去。
此刻,正在花月容得意之际,骤然传来一阵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孽障,快住手!”花月容神情一惊,却见到紫竹林边多出一位老妪,虽然身材矮小瘦弱,却充满了无穷的力量,那干枯的面容上一双漆黑如神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她。花月容神情悚然一惊,全身不由激冷冷地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中流露出惊恐而害怕之sè:“师……师父?”
花麽麽冷哼一声,怒不可谒地吼道:“老身可没有你这么狠毒的徒弟?今天老身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啊……”她声音中流露出痛苦之sè,突然身形有如鸿掠雁飞,眨眼间已扑到花月容的头顶,手掌快恍若一道流光,划空劈向花月容,那划裂空气的声音竞如同啸泣。花月容狼狈不堪地慌忙地从紫竹上跃下,惊慌而狠厉地道:“师父,你当真要杀我?”
花麽麽怒叱道:“孽障,老身一定要杀了你?”她凄厉的声音让人感觉到心酸和悔恨,手中掌风挥舞成层层密密的弧圈,弧圈恍若晴天霹雳般轰涌而出,狠酷厉烈,其中挟带着她心中无比的愤恨和伤心把躲闪不及的花月容劈出许远。花月容艰难地爬起身来,一张脸扭曲得可怕,嘴边鲜血直流,双手紧紧按在胸口,恨恨地道:“师父,你还真下得了手?”
花麽麽心中痛不yù生,干枯的脸上更加显得可怕,嘶哑着嗓子道:“月容,你太让为师失望了,你这个不孝的徒弟,你受死吧!”像一阵风似的,她有如鬼魑般地已来到了花月容的眼前,脸上杀气盎然,掌影如山,如水,似云,像风,漫然弥漫,呼啸着、号啕着、回旋着、纵横着,仿佛银河的群星崩落,疯狂地击向花月容。
“师父,我恨你!”花月容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进,压制住她全身的气力,心中又恨又怒,只知此命休矣,心中却充满了愤恨和不满。
骤然,一道剑气刹时散落下来,如一条吐着毒芯的蛇急速shè向花麽麽,那片滞然的金芒快如闪电、疾如流星,此时此刻的花麽麽眼中充满了愤恨和伤心,心神一直流落在花月容的身上,却没有想到花月容居然还有帮手,一时没有察觉被那耀眼的金芒刺进了身体,花麽麽悲愤之际,忍住身体带来的痛苦,顾不得死亡的威胁,双掌毅然疯狂地劈下去,重重地击在花月容的胸中,然后掌式带爪掐住了她的脖子,狠狠地盯着她,目光中流出一行行泪水,嘶声叫道:“月容,都是娘不好,不该如此纵容你,让你犯下如此大的罪孽,你如果死后要下地狱,娘就陪你下地狱!让一切的罪恶终结吧!啊……”花麽麽双手一击,掐断了花月容的脖子,空气中还凝结着花月容死时震惊而惊骇的面孔,眼中不由自主地流出一行行的眼泪。
“月容妹妹……”艳娘娘神情惊骇地望着这一切,聆听着这一切,她也惊呆了!她想不到花麽麽令愿死也要杀死花月容,她想不到自己居然听到一个非常震惊的秘密,花月容居然是这个丑陋不堪的老太婆的女儿?她抽出了长剑,那花麽麽身形摇坠,鲜血汩汩喷shè而出,眼睛开始涣散无神,可她依旧艰难地蹲下身紧紧把花月容抱进了自己的怀中,脸上流露出欢欣的笑容,嘴中轻轻哼着一首曲子:“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乖乖的等着妈妈回来……宝贝……”声音越来越轻,渐渐已经听不清了,她也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似乎也静静地睡了。望着这一切,艳娘娘第一次感觉灵魂在跳动、心神在动摇,不由自主地落下了泪来……
“花麽麽……花麽麽……”远远地传来阵阵娇柔的呼喊声,听到身形飞掠的声音,听到衣裳划过空中的声音。
艳娘娘神情意味深长地望了望这对母女,身形飞速腾空而起,刹间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花麽麽……花麽麽……”几道速度快的紫衣女子纷纷飞奔而来,神情间带着无穷的忧郁,眼睛顾盼四动,刚刚落下身便嗅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她们落下身来,顺着血腥味小心翼翼地、慢慢地走近,脑中轰地一响,眼泪禁不住落下来,刹时都不由惊声扑了上去,嚎啕大哭起来:“花麽麽……花麽麽……”
不管她们如何哭泣,不管她们如何哀求,花麽麽却已经死了,永远地离开了她们。
“出了什么事?”云罗一群人也急冲冲地赶了过来,因为花月容的死胡蝶终于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但因为施展出超过身体的极限而负荷太强已经昏迷了过去,被云罗抱在怀中。
“花麽麽……”望着死死抱住花月容的花麽麽那幸福的笑容,云罗的心多了几分疑惑和伤心,泪花漱漱地往下落。
“花麽麽……”众人都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嘶声长哭,哽咽之声催人泪下。
不知跪了多久,雪见哽咽着道:“云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请谷主回来主持吧!你快去龙城通知谷主吧!”
云罗泪眼一凝,眼神望着怀中睡得如同婴儿般的胡蝶,轻声道:“雪见师叔,那么胡蝶怎么办?”
雪见悲伤地含着泪:“你把她交给我,一切由谷主回来定夺!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快回!”
“嗯!”云罗伸手把胡蝶轻轻地放入雪见的怀中,哀求地道:“雪见师叔,胡蝶的事情就劳驾你多cāo心了!”
“放心吧!不会再出什么麻烦?”雪见双手缓缓地抱着胡蝶,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丝哀愁和悲伤。
云罗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晃动着,目光凄婉地望着逝去的花麽麽,心中充满了无穷的悲痛,泪水又禁不住哗哗地往下落,接而一转身,娇弱的身子便投进了无边的山野之中,飞速地往龙城里奔腾而去。那眼中的泪水似颗颗晶莹的珍珠洒遍了山涧和小路,给整个天星岭也来了无尽的悲伤和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