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支弩箭从城楼上瞄准郦道元,弩箭呼啸了风声,映了霜华月色直取郦道元肺腑。
郦道元不慌不忙,右手来回掐算之际从左右缓缓各升起了一面皂旗,皂旗左边大字:吃尽天下酸甜苦辣,方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皂旗右边大字:看了世间人情冷暖,才晓世间大爱是无爱。
突然,郦道元右指掐算猛停,旋即乌木天师剑出鞘,口中念念有词又大呼一声道:“天下世间七夜天君急急如律令:秋风秋叶落成堆,红尘滚滚永相随。破!”
十二支弩箭已经近身郦道元一尺,郦道元旋即乌木天师剑一式截剑一挥,十二支弩箭就似风中芦苇被切成了两段,似柳絮缓缓飘落入地,连一绺飞沙也未曾溅起。
慕容太白心中大惊,也惊愕了天鹅城楼上的大小燕军将士。
慕容太白原本抬眼初看郦道元身后两面缓缓而起的皂旗,书写言辞之中也确实琴棋书画不佳,可眼下这一个郦道元确非等闲之辈。
慕容太白一时又安慰城楼上的大小将士道:“郦道元‘七夜道宗’看来非同小可,但是城下的魏军将士没人能受得了弓弩一箭!”
慕容太白见势不妙,也不得不诈一回郦道元,径直扯开嗓子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呔,阵前土灰道士郦道元,你这一个邪门歪道的‘七夜道宗’,要是见了道家上清派嫡传弟子,杂毛你项上人头也该不保了吧!”
“趁道家上清派嫡传大弟子陶弘景正在赶来天鹅城的路上。识相的还是重回道观再修道法,以免贻误世人臭名留天下。”
“上清派嫡传大弟子陶弘景旋即就至。土灰道士郦道元,倘若你不想要命,那你就继续等着吧!”
“……”
慕容太白其实也想上清派嫡传大弟子陶弘景看在道家一宗份上清理像白莲社和‘七夜道宗’这样的道家异类,也算是解了天鹅城的围。
原本幽嫣谷墨家有错负轮回剑和北斗七星剑阵与刘文之这样的白莲社弟子为之周旋,可郦道元‘七夜道宗’更在刘文之之右。
原本燕王府密谋北斗七星剑阵万急之策已经落空,陈静错负轮回剑大伤未愈更是落空!
慕容太白以为现在天鹅城确实不妙!唯有一法,死命硬扛!
郦道元用“七夜道宗”之法轻松化解了天鹅城十二支弓弩之箭也不急不躁、不恼不怒,旋即云淡风轻说道:“慕容太白小儿,天鹅城已经是孤城一座,贫道已经算定无人来救天鹅城,也无人救得了燕国。”
“贫道念你慕容太白小儿、‘慕容大王’一世英名,上天好生有德,那就自己动手了断了吧,免得脏了贫道的手坏了‘七夜道宗’之规。”
“……”
慕容太白正欲张口骂阵之际,公良孝忠匆忙又赶上了城楼,一脸惊慌道:“启禀‘慕容大王’,天鹅城外东门、南门、北门之外尽是魏军投石车列阵又不攻城,飞火流星只投硫磺石粉,天鹅城内如今早已烟雾缭绕、火光冲天,城中百姓商户惶恐不安,已经没法宵禁了。”
“以末将现在看来,魏军歹毒至极只留此西门不放飞火流星,只因为天鹅城高天战车俱在西门。这是魏军故意让天鹅城中燕人尽出西门与魏军一决雌雄!”
“如今,魏人这一盘棋局,步步紧逼又环环相扣!当此之时,‘慕容大王’当早做决断;当此之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
慕容太白尴尬至极,沉思了一个眨眼的功夫以后,缓缓说道:“魏人想让天鹅城中燕国人从西门而出与其决战,那我等就开门杀敌!”
“魏人想战,咱们天鹅城就将计就计,以战止战!城下除了‘七夜道宗’郦道元棘手之外,余者野鸡土狗之辈‘燕人’出马必定化为齑粉!”
“……”
公良孝忠闻言一脸尴尬道:“还望‘慕容大王’三思而后行。如今,我等天鹅城燕国大军如明处之灯,城外魏人尽如暗处阴险之物,贸然出击,只怕会中更多歹毒之计啊!”
慕容太白心中一怔,‘燕人’威名确实名传天下,但是思前顾后运筹帷幄之计,天鹅城中得赖公良孝忠这一个医者能人的“望闻问切”。
慕容太白急切追问道:“公良将军,似此如之奈何?”
公良孝忠摇了一摇头,旋即又唉声叹气道:“城内燕人尽在浓烟与火光之中,天鹅湖远水也救不得近火之烟。城中大小将士中毒只怕越来越深,怕是要有负‘燕人’之名了。如今技穷,无计可施。似此,我公良孝忠有罪!”
慕容太白大怒道:“怎可灭自家威风长魏人志气!无非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