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驭风抬起慈祥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笑道:“少华,你这次急着赶回来,莫非是为了张好古张大人?”
少华犹豫了一下道:“不瞒爹爹,好古是孩儿的至交好友,听闻她有难,孩儿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皇甫驭风道:“说得是,为朋友两劝插刀,本是应该的,你长途跋涉而来,一定累了吧,早些进去歇息吧。”
少华道:“是,爹爹。”转身正欲出去,皇甫驭风在身后道:“你的师父和师妹几个月前已经回山寨去了,说等下次你回来,再过来和你相聚,如今你已经到家了,不如派人通知他们前来吧。”
少华笑道:“好啊,我也有许久没有见过他们了。”说完向皇甫驭风拱了拱手,轻轻退了出去。
却说那周祥,拿了小月给他的花粉,又召集了自己的亲信,在房中密议了一晚。第二日出来,便到衙门中请来叛军中所有的将领和大小头目,请他们喝酒商议守城之事。酒中早已放了曼陀罗花粉,这些人不知有计,喝了几杯,尽皆醉倒,周祥吩咐手下将他们一一捆上,又遣散了守城的青壮年男丁,大开城门,迎接李正风的蒙古骑兵,一场战事消失于无形。林永斌见此间事已妥,不愿再回朝廷,托李正风转封书信给张好古,便自飘然而去。
我中午便起来了,这时大军早已去了庐州城,营中空荡荡的,只有张渔和一些留守的兵士,我吃了午饭,在营中转了几圈,远远地望见阿罕站在皇上的大帐前,怕他看到我去向皇上禀告。忙转身回到自己帐中,呆坐了一阵,实在是觉着无聊,心里又担心庐州的战事,便想悄悄溜出去,佩了剑,带了张渔,刚刚走到营门口,两个大内侍卫闪出来拦着我道:“张大人,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离开军营。”
我奇道:“这是为何?”
侍卫拱手道:“为了皇上的安全。”
我闻言无奈,只得转身回去,到了帐中,又伸手到怀里取出少华给我的信看了一遍,想了想,索性提起笔来,挥笔写了一封回信,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又嘱他保重身体,不用担心我。信的末尾问他何时回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面谈。写完待墨迹干了,折好放到信套里,悄悄走到帐外,寻了张渔,对他道:“等大军回来,你找个机会离开军营,把这封信送到北地皇甫将军手中。”
张渔双手接过我的信,犹豫了一下,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我见状奇道:“你怎么了?”
张渔拱手道:“大人,属下刚刚接到消息,皇甫将军如今已到了大都。”
我闻言不禁大为高兴,使劲抓着他的手臂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现在在大都?”
张渔被我抓得很疼,眉头微皱。我发觉自己失态,忙松开他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是不是啊。”
张渔道:“属下绝无半句虚言,请大人明查。”
我伸手到他肩上拍了一下笑道:“好了,我相信你,只是他身在北地,怎会突然回了大都呢?”
张渔偷偷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属下还有件事要禀告大人。”
我皱眉看着他道:“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张渔拱手道:“请大人随我来。”说完走到前面引路,我心中疑惑,跟着他慢慢来到帐中。张渔到里面提了一个鸽笼出来,笼中装着一只雪白的鸽子,轻轻放在我面前。我见那鸽子全身羽毛洁白,没有一点瑕庇,一双眼睛圆而明亮,炯炯有神。心中便有几分喜欢。看着张渔笑道:“你什么时候养了只鸽子,我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