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lt;耻辱之感越来越强烈。不用说,同鞑靼和亲,解决北方的祸患,这定然是严嵩的主意。朝政再让他们把持下去,即使驱除了倭寇,解决了鞑靼危机,朝廷迟早也要毁在这一帮宵小弄臣的手里。
“煊哥,你是不是想上京?是不是想在朝堂上跟严嵩一较高下!”小裳见得崇煊这般神色,知道他心里已经开始了急剧的转变和动摇。窝在这小小的广州城,他虽然可以有一番作为,可是这是远远不能与京城相比的。
“你,你怎么这么问。怎么会,我怎么会想上京?朝堂不适合我!”崇煊略略一怔,有些惑然地看了看小裳,轻轻地笑了笑。“张大人给你的信件我已经看过了。哥,你要是真的想去的话,我不会拦着你的。至于公公婆婆那边,我会去跟他们说的。张大人说得对,人人都想着明哲保身,那样只会助长严嵩的嚣张气焰,朝廷再让他这般弄权下去,遭殃是迟早的事情,受苦受难的是千千万万的百姓。”小裳低着头,无力地叹息了一声,“你以为把信件扔掉了,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吗?煊哥,我是你的妻子,我天天在你身边,你心里想些什么,我难道会不清楚吗?你放心吧,我不会怪你的。我说过的,嫁给你,我已经做好了任何可能的准备。张大人说得对,毛之不存。皮将焉附,危巢之下焉有安卵。”
“小裳,我……”崇煊一时间有些哑语,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知道小裳早已经将自己看了个通通透透,原本以为那一封私信不会有人发现,没有想到还是给小裳找出来了。张居正来信说了,想让他上京赴任东厂地职位。与他一同对抗严嵩。他这次驱除倭寇有功。皇帝定然会重重有赏。升他官职的。前些年东厂刘瑾掌握了整个东厂的势力,那时的东厂也是旺极一时的,连严嵩也要忌惮几分,看东厂几分薄面。自刘瑾伏诛之后,东厂的统治也日趋**,逐渐分成了两派,一部分成了严嵩的鹰爪。还有一部分疏于管教,虽然由张居正的人在管理打点着,可是却力不从心,严嵩地势力无孔不入,几乎要将整个东厂都收为他地囊中之物了。几任东厂厂主都做不长久,而皇帝也有意升任下级将领任职厂主一职,还问了张居正地看法。皇帝虽然崇尚道教,但也并不是十分的糊涂。想来他也意识到了严嵩的势力正一步一步地渗透整个皇宫了。
“小裳。不瞒你说,我的确是很想去京城,和张大人一起并肩作战。呆在这广州城里,虽然没有约束,不必受到那些外来的打压,每天和军中的兄弟共同进退,的确是很开心,很自在。广州城在我和李大哥地守护下,也是很幸福很安宁的。看到大家安居乐业,我的心里真的很满足。可是出了广州城了,其他的地方民不聊生,贪官横行,许多百姓都背井离乡,饱受贪官恶霸的欺凌。这一切的罪恶都来自朝廷,都是严嵩的独揽专权。我常常问自己,我可以为这个天下做些什么,与严嵩对抗到底,可是他在京城,我在广州,千里之遥地距离,我只能在心里头发泄对他地怨恨。张大人让我去担任东厂的厂主,换作是以前的我,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是现在不同了,我有了你,还有了随想。我不想要我地妻儿跟着我卷入那钩心斗角的是非中去。何况,弄不好的话,会死无全尸的。我死了不要紧,可是我不希望你和孩子有事情。小裳,你已经为我吃了太多的苦,我只想你和孩子安安乐乐的过日子!”崇洒然一笑,无限疼爱地看着手中怀抱的随想一眼,缓缓地道出了心中的顾虑。这一刻,年轻的激情和梦想已经被家庭所牵绊着。
“当年于谦也有说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煊哥,我不奢求我能在你心中是第一的位置,只要你能够记得我就行了。我不想让我和孩子成为你的牵绊。我说过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你的。如果张大人和你真的有信心能够挽回朝廷的局势,那也是为天下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也是为我们高家积福,为随想做了一个榜样啊!不是么?”小裳宛然一笑,一脸和煦地看着崇煊。
“我总是说不过你,你总有一大堆理由把我推出去。嗯,这事情也不急,我想再考虑一下,然后给张大人答复!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娘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去吃元宵了,走吧!”崇煊暖暖地牵住了小裳的手,会心地看着她。夫妻二人默契地笑了笑,相傍着出了归墨院,一路往大堂里去了。
“来,来,今天是上元节,大家一起吃元宵,多吃多福!”傍晚时分,一家人已经围坐在桌子前,热热闹闹
团圆饭。桌子上摆了满满一大盆元宵,热气蒸腾,爱。殷兰和桂姨娘招呼着大家一起入了座,又给他们一人分了一碗。“大娘,今年的元宵好像很特别哎!大大的,还上了肉馅,还有这些桂圆肉,吃在口里,味道真是不错!”郑冉一边吃着元宵,一边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