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色,深邃的眼眸,激得我燥热起来。
恍惚看到幼时,贪玩淋雨后,赵维带我穿过树林间的蜿蜒小道,越过假山,在那隐蔽的小小温泉中沐浴。
都是贪玩的孩子。热气氤氲中,忘了来时的寒冷,忘了已是暮色深沉,竟在那小小的泉水中嬉闹起来。
玩累了,也闹够了,才穿着滴答落水的衣衫出了温泉。
深秋的月夜,寒意渗透,我哆嗦着喃喃低唤,维哥哥。
维哥哥,我冷。
维哥哥,我好冷……
眼皮渐渐的沉重,喃喃的最后竟懒得出声,只觉得昏沉欲睡。他紧紧的抱住我幼小的身子,焦急的说,蓉儿乖,蓉儿,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就到了……
我却无法坚持,就那样陷入混沌的黑暗中。
那次的风寒让我昏迷了五天,最后醒来时,看见的是赵维布满血丝红肿的双眼,见我醒来,他才不支的倒了下去。
母亲感慨的说,那么小的孩子,这样不眠不休的带病等着蓉儿清醒,真是不易啊。
我轻叹道,维哥哥。
手却被人蓦地抓紧,我惊觉的睁开眼,看着站在床畔的人,轻唤:“皇上。”
他俯身逼近,“你刚才说什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惊得我睡意全无,“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语罢,才记起方才的梦,梦中维哥哥幼时的样子。
维哥哥。
我在梦中唤了维哥哥。
他听见了。
心底蓦然震惊,扬眼对上他逼视的双眸,淡笑:“皇上是问臣妾方才在梦里说的话,是吧?”我顿了顿,看着他眼底的期翼,“臣妾只是想起以往在家给承哥哥庆生时的事情,还以为自己在家,忍不住唤了声承哥哥。”
我故意的将承哥哥三个字重重的说出,看着他恼怒的松开我的手,满脸的失落,旋即又轻笑了。
笑意里面满是无奈,与落寞。
我别开头,看着满床满眼的明黄,问道:“这是哪儿?”
他敛了笑,眉宇间又是一贯的深沉,轻声道:“这是朕的寝宫。”
我坐起身,“臣妾怎么在这?臣妾不是在温泉里沐浴么?”
“你睡着了,朕只好将你抱到床上了。”
我懊恼的摇了摇头,又睡着了?
怎么总是这般,每次沐浴时睡着,都让他看见。
这次,还差点就泄了密。
我瞪眼望向他,却见他的眼光从我懊恼的脸上慢慢的移至颈间,双眸深邃的犹如那日在坤宁宫。
我低头,才惊觉锦被已滑至胸前,锦被下的身体未着寸缕,雪白的肌肤上印满了红紫的或轻或重的痕迹。
耳根红烫,我恼怒的咬唇,伸手欲拉起锦被。
他却抢先一步抓住我拉锦被的手,另一只手抚上我的颈项,哑声问道:“晨起时没有擦药吗?”
我别开头,双颊已是发烫,脑里一阵空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他拉起锦被将我包裹住,“李康。”
李公公在门外应声,“奴才在。”
“拿衾香。”
我摇了摇头,“皇上,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