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的看着陈芷澜,闲闲说道:“你怎可知所有的一切就定在你们的掌握之中,怎么就如此的自信。你方才自己都说过,所有的事情都是环环相扣的。也许,赵维如他的母后一般,也是有着野心的人,也不愿做他人的棋子,做他人手中的傀儡?”
陈芷澜脸上明显的一愕,随即扬起手,反手就是一掌,狠狠的向我的脸上挥来,恨恨的盯着我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明明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可以如此闲适的如若事不关己,还可以如此的雍容华贵,波澜不惊。我告诉你,就算我的父亲不行,还有我的兄长……”
陈芷澜说到此,突然顿住,看着我的身后笑了起来,脸上却又是痛苦的表情,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是高兴还是难受。
我寻了她的目光而去,只见远处浓烟卷天,黑雾般的袅袅倾漫,定是着火了。
而那个地方,于我而言,是再也熟悉不过,那是赵维的寝殿——养心殿。
我怔怔的盯着那浓烟漫天,迎风四处摇散,不用闭眼,似乎就可以感觉到擂鼓惊天,兵士激烈的嘶喊之声,看到刀兵相见,兵戎胡立。
看来,陈丞相已是领兵逼宫了。
前几日,陈丞相在朝堂上就直言相逼,提出五年之期,赵维愤怒的与他撕破脸皮,不同意禅位。朝堂下。陈丞相率领百官,在御书房相逼,赵维也没有松口点头同意。
如今,只能用这种血流成河地方式来决定最后的结果了。
帝王霸业,在他们的眼里,是胜过生命。胜过所有的一切的。就算知道在这场帝位争夺之中会死,他们也许都会眉头不皱一下的奋力而去。
似乎,大男子地所有价值都已经体现在了上面,如若不全力以赴的去争夺,不说老天,自己都会难以原谅自己。
向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若败了,只能认命不说,定是活不了了。
赵维,他不会有事吧?
他是顶天的王,有着至大的抱负,不会就这样败下阵来吧。
我忐忑不安的想着,居然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自己也是身处险境。
陈芷澜转身走回到凤椅上坐定,吩咐道:“来人,将准备好的东西端上来。让如贵妃好好上路。”
吩咐完,她又对着我道:“也许,这一去,还会碰见赵维。”她艰涩的顿了顿,旋即有双眼含恨的望着我,“原本。我是准备让你看着整个大朝是怎么地落魄的,整个大朝的臣子妃嫔怎么沦为阶下囚。到那时,我还可以将你贬至你原来生活过的地方——歌舞坊,让你继续去媚惑男人。可是,我到现在才发现,只要看见你,听见你的任何丁点,无论好与不好。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所以,这刻就算你幸运。可以免去你以后的苦难,早早超脱。”
有些时候,真的是或者比死了要痛苦百倍。死,反倒成了一件容易的事情。
先前领命的宫人端着托盘上来,先呈给陈芷澜看,上面放着洁白的绸缎。
陈芷澜轻笑起来,对我说道:“放心上路吧。”
说着,又对宫人吩咐道:“给我死劲拉。”
宫人应声领命,持了白布交缠地勒住我的脖子,两人往相反的方向用劲的拉,才眨眼的刹那,我就觉已是呼吸沉重,难以缓过气来,头脑也渐渐的昏沉。也许,这就要去见已分离得这么久地父母亲人。
恍惚间,脖子上猛地一轻,随着外加重量的遗失,我也昏昏然的倒在了地上。
一个人影奔到我身边,急忙的替我顺气,不停的说道:“主子,好些了吗?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