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婢有罪。”碧珠双眼微红的看着我,“其实,大皇子那日放风筝会出事,奴婢是早就知道的。”
“是么?”我淡淡的应道:“你可知这是什么罪责。”
碧珠的泪瞬间流出,不安的绞着双手,说道:“奴婢当时因为听得不够真切,所以,就不敢回明主子,后来,大皇子出了事,奴婢就……,奴婢就更不敢说了。”
我冷冷的看着她,“别说这有的没的,还是说你知晓的事情。”
碧珠看着我,咬了咬唇,说道:“还是早的时候了,主子新做了桃花糕,让奴婢给皇贵妃送些过去,奴婢回来的路上,隐约看见小安子往上华苑那边去了,奴婢想着那上华苑只是一赏花的园子,并无主子住着,小安子这会过去,定是偷懒不好好当差了。所以,一时好奇,便悄悄跟了上去。小安子到了那,在树林子里四处转悠,不知要做些什么。树林子太大,树又隔的疏远,不好跟踪,小安子好几次回头,差点将奴婢发现了。奴婢眼瞧着无事,又跟的提心吊胆,便欲退出那树林去。却未想到,正待奴婢欲走的时候,竟是有人来与小安子接应来了,因隔的远,只根据衣着,辨着应该是位公公。后来想法走近了些,看清了面目,却并未认出是谁来,只觉得面熟。倒是小安子,对那公公极是恭敬。那公公见了小安子,就是一通责怪。问小安子怎么还没办成。小安子道,守的太严,无从下手。那公公却是不依,说道,主子已经等不及了。后来,就听着那公公喝令小安子赶紧办成事,说大皇子是一个极大地绊脚石。奴婢听到这会才明白,那公公是要求小安子对大皇子下手。奴婢吓了一大跳。回来更是犹豫的不知要不要告诉主子。后来。想了许久,没想出对策,反倒是认出了那人,竟是御前的梁公公。主子,奴婢真的是唬了一大跳,那梁公公口中的主子就应该是……”
碧珠说到这,突然的住了嘴。我明白她的意思。梁安既然在御前当差,那么他的主子就应该是当今圣上。只可惜,梁安早已是另有主地人。碧珠定是以为,这事既然是皇上下地令,那么,就是毫无转地余地,与我说,定只会让我去与皇上争论。不仅于事是毫无补救之力。反倒为了别的妃嫔的孩子,越发的让我和赵维有了分歧。所以,她也是为我着想。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我。
这小妮子,入宫这么久,对宫中这种错综复杂纠结缠绕的关系还是没有明白,还是那般单纯的想法。
我看着已经哭花了脸的碧珠,淡声问道:“如今,事隔已久,为什么又决定告诉我了?”
碧珠哽咽地道:“主子,奴婢知道自己罪该万死,都是奴婢,差点害死了大皇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这些日子,心里很是不安,每夜都睡不安稳。奴婢是实在忍不住,奴婢害怕主子吃了亏。主子一直待奴婢好,奴婢……,奴婢实在是不想主子不明不白的失去大皇子。奴婢知道,他们若是打定了注意,大皇子的安危就是还有问题。现在,是将主子和大皇子禁足在这琼瑶苑里,难得出去。若是出去,难不保还会出事。”
这般急切的为我着想担心,让我一阵感动。我伸手将碧珠扶了起来,说道:“碧珠,谢谢你。其实,那些事情,我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他人在暗,我在明,总有难以逃脱,狭路相逢的时候。”
碧珠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泪,不安的开口,“主子,若是皇上……”
我摆了摆手,笑着将碧珠地话打断,柔声说道:“碧珠,你记住,这件事,与皇上无关。”
碧珠讶异地看着我,说道:“可是……”
我叹了口气,“这宫闱争斗,是谁也无法说清的。不是面上给谁当差,谁就是主子。就像这小安子,他明着也是唤我主子,可是他真正的主子是我么。若是我,怎会做出这种吃里爬外地事情来。”
碧珠紧张的看着我,绞着双手,若有所悟,正欲开口,外边传来香合的声音,“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