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章 心锁 II(1 / 2)

 云寒被关押在一间牢房里,四壁透风。

他并没有丝毫惧意。

记得还是童年时,他和表姐露薇在园子玩捉迷藏,忘记了练功,被父亲抓到后一顿饱揍,关进了角屋。

那角屋很冷,也是四处透风,没有遮盖的被子,窗外的风声如野兽的嚎叫。

他吓得大哭,但没有人来管他。

他知道,父亲一定是把后园的门锁了,就连母亲都无法进入。

迷蒙中,他忍了饥饿和伤痛睡去,一睡就不知道睡了多久。

再醒来时,他躺在父亲的怀里,难怪觉得枕头那么的温暖软和,原来是父亲的大腿。

云寒只记得他贪婪地睡,根本没有一丝气力去在乎父亲如何摆弄他的伤口,只是觉得一阵阵寒凉后是钻心的疼痛,但那疼痛都唤不回他的困倦之意。

那次后,他不再怕冷,也不再怕黑夜,更不怕黑夜中的怪物。

一次被父亲打得狠了,他还曾同小薇姐姐携手逃跑,都跑去西山,那山里寒凉,四处有野兽的嚎叫,但他很勇敢,他抱紧小薇姐姐,安慰她不要怕,因为有他在,他是男子汉。

如今,他更无所畏惧,既然落如野兽的嘴里,他只能抗争到底。演戏,他是不会的。

森田少佐再次将魏云寒请到指挥部时,魏云寒没有坐,一袭长衫立在原地。

森田笑了问:“听说,小魏老板黎园世家。戏唱得极好。颇得胡子卿少帅的赏识,既然在沈阳事变前你能为胡子卿唱戏,也能为皇军唱戏。要知道,艺人是不该参与进政治地,艺术只是个十分纯洁的东西,沾了政治,就臭了。”

森田一双洁白的手套,捏着下颌,一双明亮的眸子带了骄傲。上下打量了魏云寒道:“人说支那的优伶,日本的艺伎,都是色艺双绝。只你们支那,有个新鲜的词。叫做~~叫做‘龙阳之好’。可惜来满州这么久,我都无缘一见。”

魏云寒顿时面颊绯红,愤恨地目光受了羞辱般瞪向森田。

森田带着战胜者的狂傲,走近魏云寒。但他身材比魏云寒矮小,站在一起,只能仰视魏云寒。

魏云寒俯视他,反是笑了,对他说:“森田先生。不论是战胜国,还是战败国,你都要记住。楚虽三户可亡秦。不要自掘坟墓。中国有句古话,士可杀,不可辱!”

森田优雅地望着魏云寒,魏云寒不为所动。

刷的一声,森田拔出指挥刀。架在魏云寒地脖子上,那刀光映了寒阳的白光,明晃晃。冷飕飕。

魏云寒丝毫不为所动,仍然是目色中毫无惧意地看着森田。

目光对视良久,森田问:“你,不怕?”

魏云寒笑道:“死,很容易,活着,反是更难。杀死一个人,你征服不了他的灵魂。真正的征服,是心灵上地畏惧屈服。”

森田将指挥刀放入鞘中,屏息静气,之后叹息。

师兄弟们被绑在了一处,那冷森森的刑讯室里鬼哭狼嚎。

师弟们太小,看到这些酷刑就吓得不知所措。

森田说:“上面交代,你必须要留下唱戏。”

魏云寒看看师弟们,笑了说:“你的戏我不会唱,若是唱,我只会唱抗金兵!”

僵持不下,森田还算是君子,将魏云寒等人关押起来。

这是一种软禁,周围都是日本兵,没人敢造次,怕连累了全班的兄弟,但大家都在想了如何去逃走。

这天,魏云寒坐在月下吹笛,四面秋风伴奏,心里想着远方的亲人,想着故土。

不知不觉中潸然泪下。

一方手帕递给他,魏云寒抬头,见是森田。

森田没有笑意,整齐的军装,袖口露出白衬衫的边缘,令魏云寒想到了胡子卿。

记得胡少帅也总是如此注意仪容,修饰得一丝不芶,也是如此的体察入微。

魏云寒接过帕子,垂下头。

“你地家在北平?”森田问。

魏云寒点头道:“我生在北平。”

“为什么?你为什么来到东北唱同皇军做对的戏?”

魏云寒仰望他轻笑:“如果有一天,日本被别的国家侵略,你是我,也会如此。”

森田坐在了他地旁边,细聊起来,谈笑风生。

森田很懂戏剧,他的父亲是中国通,他的家族是贵族。

“难道,你真不肯唱吗?放弃一切,为了你我今夜的相识。”

“会的,有朝一日,日本撤出中国,我会地,会唱给你听。如果我现在唱了,就是汉奸。如果你是个男人,你会甘心去听一个汉奸的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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