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吩咐地,好好地给龙将军出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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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架下诸兵大声应了。齐齐上前,不容分说,就把有情楼的众人隔了开来,顿时,有情楼前一片哭喊之声……
江南诸将面面相觑,他们和这保国公可没有丝毫交情。不想他居然会如此出头,可也当真给足了他们面子。
“诸位既然在此,想来武英侯也到了金陵。”朱国弼又恢复了他地文雅,说道:“烦劳各位给武英侯带个信,听说金陵城里新开了个眉楼,还未有人登足,今夜朱国弼便在眉楼中设下宴席,以尽地主之宜。还请武英侯和诸位千万不要推辞……”
……
江南诸将大闹金陵,一把火烧得金陵城内无人不知,保国公推波助澜,封了金陵城小有名气地有情楼。那些常去有情楼地达官贵人纵然想要相助,可这些人身后有武英侯朱斌和保国公朱国弼撑腰。哪个官员敢管?
那朱斌闻听后哈哈大笑,听说这事连保国公都出面了,还邀请自己夜间赴宴,心里倒决得奇怪。他知保国公朱国弼此人,声名显赫,曾于大明即将亡国之时,以五千兵迎娶秦淮八艳之一的寇白门,一时传为佳话,成为明代金陵最大地一次迎亲场面。
不过这人外表看起来知书达理,斯文有礼,实际上是一个圆滑狡黠的官僚,他迎娶寇白门是一时的需要,数月后他那寡情薄义的本性便逐渐暴露,遂将寇白门丢一边,依旧走马于章台柳巷之间。
满清南下之后。朱国弼投降了清朝,不久尽室入京师,又被清廷软禁,还多亏得寇白门多方周旋,筹够了两万两银子之后才将朱国弼赎了回来……
朱斌本不想见此人,可朱国弼总也算帮了自己一个忙,加上他又是地头蛇,既然有请,自己不去赴约,于情于理上可都说不过去。况且朱国弼设宴的地方,现在虽然没甚名气,将来可就是鼎鼎大名的横波夫人顾媚呆地眉楼,不去未免有些可惜了……
到了夜间,他带着一众部下,打扮整齐,十几人也不声张,问了路,悄悄来到眉楼。
秦淮女子的出身,多是两种,或为生计所迫不由自主,或是家中有这方面的传统,横波夫人顾媚便是后种,顾媚家中富裕,因此那眉楼造得座华丽奢侈的,绮窗绣帘,牙签玉轴,香烟缭绕,檐马丁当,观之仿同仙境一般……
才到眉楼门前,只见保国公朱国弼已经远远迎出,边走边笑道:“武英侯,朱国弼久慕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幸甚若何!”
朱斌笑道:“朱由斌到得金陵,未曾拜见保国公,实在是失礼得很,今日特来请罪,请保国公千万不要见怪……”
朱国弼一笑:“你我本是一家,这一边一口一个武英侯,一边一口一个保国公,听起来可生分了,朱国弼虚长几岁,若不嫌弃,可就我一声兄弟足以。”
“兄长,今日可就多有打扰了!”朱斌也不客气,笑道。
一进眉楼,当时便有人将他们迎了进去,分宾主坐定,朱国弼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这眉楼的主人叫顾媚,字眉生,号横波,又号智珠、善才君,为‘南曲’,卖艺不卖身,是个很值得一见的女子,今日兄弟你可算来着了……不瞒兄弟说,做哥哥的我还从未见过……”
说笑了几句,就见里间走出了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服,只一出来,顿时,席间所有男人都看得呆了。
这女人看香喷喷,甜蜜蜜,鬓发如云,桃花满面,弓弯纤小,腰肢轻亚。而最具吸引力之处,还是她从内到外地轻盈,轻盈盈地从男人面前飘过,犹如一朵粉红色的流云……
“顾媚见过各位大人了。”这女子正是顾媚,她毫不见外,为每人面前杯中添满了酒,就于自己位置上坐下:“日间接到公爷传令,这些想来就是江南军诸位大人了,顾媚每每听到诸位英名,心里总不禁热血沸腾,只恨自己是个女人,不能和诸位大人一起上阵杀敌!”
朱斌心里一声叹息,自己可终于亲眼看到横波夫人了,这些个明末的名妓,果然一个个迷死人不偿命,尤其是这横波夫人顾媚,都说他个性豪爽不羁,大有男儿之风,喜别人称她为“眉兄”,今日一见之下,果然传言不虚……
席上魏重义似乎也有些看得傻了,今日这位火炮统领,也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衣衫,可自己这粉红色与顾媚一比,那就被远远压了下去。那顾媚恨自己不是男儿身,只怕现在魏重义在那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是女儿身了……
水军统领李德推了他一把,叫了声魏重义地绰号:“魏大姑娘,你看什么看,反正,你又不好女人这口……”
魏重义白了他一眼,大是不满,用条丝绢擦了擦自己嘴唇。
顾媚听到李德的声音,笑道:“魏大姑娘?这名字倒是有趣,我观将军之貌,与常人大是不同,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魏重义略略有些尴尬,整整衣衫说道:“不敢,我叫魏重义…”
这名字才一出口,顾媚已经吃惊地说道:“莫非是武英侯麾下第一炮神,魏重义魏大人?”
众人面面相觑,这魏重义什么时候有个“炮神”这一外号?魏重义却大是得意,谦逊了几句,说道:“那敢,哪敢,魏重义实在是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