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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蕾以为我跟她说的事很神秘,诡秘地回:“什么事?”

我说:“对红军叔叔的死我们不能说他死,要说牺牲。”

花蕾失望地说:“哦。”

我说:“好,知道就行了。”

这时,花蕾的妈妈进来。她问花蕾:“你们刚才笑什么啊?”

花蕾说:“妈妈,叔叔在跟我讲张国荣红军叔叔牺牲的故事。”

女人睁大眼睛看我,露出诧异的神色。她疑惑地问:“哪个张国荣红军叔叔?妈妈怎么没听过。”

一阵热浪袭来,我很快感到全身发烫,心想:“这下完了,我的家教生涯刚开始就结束了。”

谁知花蕾又接口说:“就是又同性恋又跳楼的那个啊!”

花蕾的妈妈露出了难以分辨的神色。

我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忧心冲冲。

花蕾的妈妈看了我一眼,说:“好了,时间到了,叔叔该回去了。”这句话给了我当头一棒——人家在撵我走了。

我十分惭愧的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心里七上八下,带过来的书胡乱的扔在包里。临走时,我胆怯的对母女说:“我走了,再见。”

边下楼梯我边想:“妈的,怎么搞的,不是来做家教的啊,怎么讲起红军叔叔故事来了,竟然还把张国荣当成红军叔叔讲了。真***荒谬。不知道那女人会不会炒我鱿鱼。”

我愤愤地走到一楼,突然发现刚才带来的雨伞忘在她家的鞋柜上了,外面仍下着细雨。这使我痛苦万分。刚才悻悻的从她家出来,实在不好意思再回头去敲门拿雨伞。

于是,犹豫了几秒种,我冒雨冲了出去。这雨看似细小,可是当我跑起来时,感觉特别大,感觉所有的雨水都在往我身上浇。我跑进500米外的车站,头发已经湿透了,上衣也湿了一半。

已经是11月份的天气,晚上天气变得更冷。我不觉打了一个冷颤,如同冬天不穿衣服起床小便打冷颤一样。

更为恼火的是公车上挤满了人,仿佛这座城市所有人都在挤这一班公车回家。我毫不容易挤上车,站稳脚步,发现四周紧挨着两个小姑娘和一个老头。两个小姑娘我倒是无所谓,可是这个老头却一个劲地往我身上压,同时也在往两个小姑娘身上压,嘴里还不断地发出大蒜的臭味。令我忍无可忍。

过了一会儿,这个紧挨我左肩膀的老头接起了一个电话。他把嘴对着手机同时也对着两个小姑娘的脸,“喂,喂”了半天还是听不清对方说什么。于是他大声说:“你说大声点,大声点,再大声点,我在公车上,听不清你说什么。”

我看到两个小姑娘用手捂住嘴巴,不停地皱眉头。我费力地挪了挪身子,尽量把背对着老头。

老头继续大声说:“什么?什么?大声点啊,大声点啊,我听不清楚。”

随着“大声点啊大声点啊”,老头的声音继续增大,几乎引起了整个车厢人的不满,尤其引起了两个小姑娘和我的不满。

我失去了耐心,猛地转过身,想叫老头停下来不要说话了。可是,在这关键时刻,司机突然急刹车。老头向前一个趔趄,又向后弹回,撞在了两个小姑娘身上。

两个小姑娘惟恐躲避瘟疫一样,尽量避开老头的碰撞。可惜车厢人实在太多,两个小姑娘的身体不幸还是大面积的被老头碰到。

我心里嘀咕:“妈的,老头是不是故意的,这方向,怎么撞都是先撞到我的啊!”

老头来回弹了两下,还没站稳身体,开口就喊:“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呢?”原来老头的手机掉车上了。他不管人有多挤,不管旁边站着的是小姑娘还是老姑娘,一头栽了下去,在地上胡乱摸索。

我心里又嘀咕:“谁知道你在摸人家姑娘小腿还是摸手机呢!”

不一会儿,老头从人堆里窜了上来,嘴里念念有词:“妈的,总算找到了。”

老头拍擦了擦手机,继续对着手机喊:“喂,喂,喂。”

我实在忍受不了大蒜的臭味,开口对老头说:“你‘喂’好了没有,人家早挂了。”

老头对着我说:“还没好呢,小伙子,你看,我手机上的通话时间还在跳。”

我刚把头转过来看老头的手机,一股更浓的大蒜味扑面而来。我立马又把头掉了回来,不理睬老头。

这时我听到了老头子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对不起,打错了。”

我想这句话我都听到了,老头肯定听到了。我看到老头看着手机,茫然了一阵子。

然后他说:“妈的,怎么昨天刚冲的费今天就没了?”

接着老头继续对着手机茫然。我想笑,可是先先想到的是避而远之,也不想再理睬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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