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吧小说频道 > 武侠修真 > 寒星冷月仇 > 第十二章 天性不泯

第十二章 天性不泯(2 / 2)

陈霖冷眼一扫遍地积尸,然后向楚玲道:“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陈霖且不答应,抬头向远处那株大树高叫道:“瑛妹!瑛妹!”

竟然毫无反应。陈霖不由心中大急,飞身向那树顶射去。

哪里还有半丝人影,吴如瑛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地走了。她为什么不告而走?

陈霖飘身下地,望着那他俩原来停身的树桠发愣。楚玲倒是被陈霖这奇突的举动弄得满头玄雾,也自纵身赶了过来。

陈霖茫然而又伤感的道:“她走了!”

“她!是谁?”

陈霖随即把自己和吴如瑛结识的始末,以及此次来此,意在使吴如瑛和楚玲暂时相处,以便研练从前他为楚玲所留剑诀等事,说了出来!

楚玲不由黯然道:“她的身世够凄惨了,霖哥,你必须要找到她!”

陈霖感激的望了楚玲一眼,她非但毫无妒意,而且深明大义突然-楚玲用手指着枝柯间一团白色的东西道:“霖哥,那是什么东西?”

陈霖一颗心不由卜卜乱跳起来,忙不迭飞身取下,竟然是一幅白色罗帕,展开一看,殷红斑斑,赫然是用鲜血写成的留书,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栽倒。

楚玲忙一把扶住他的肩头,惶然道:“霖哥,怎么回事?”陈霖噙着两泡热泪惨然一笑道:“你拿去看!”

楚玲接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霖哥:我走了!请你原谅我不告而别!在此,我不向你说再见!但有一句话,我得郑重的告诉你,我的身心永远只属你一个人,人间天上,愿常相忆!

我知道你深深的爱着我,但我更发现了还有人更深的爱着你!

请别误会,这不是我要离开你的原因!

古语说:红颜女子多薄命,然而薄命两字尚不足以代表我的遭遇。

我正在串演一幕亘古未有的悲剧,明知是悲剧,但我不能不演完它!

父仇不共戴天,我必得依照先父遗言仗剑诛仇,可是,天啊!仇人之一,却是我生身的母亲,世间有女儿杀母亲的道理吗?但,我能不杀她吗?虽然她的行为,已使她丧失了做母亲的资格,但,母女终究是母女,事实岂能抹煞。

当我报完仇之际,也就是我结束自己悲惨生命之时!

一个弑母的人,能偷生世间吗?我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生命,愿向你先作诀别。

霖哥,别了!

此生鸳盟已不可期,愿结来世之缘!

愿你珍重,勿以薄命的我为念!在我未死之前,我极愿能为你做件有意义的事,以酬君情和惠及先父之恩!

瑛妹指血留书楚玲的手在颤抖,她的眼圈红了,终于滴下了两滴同情之泪。

的确,吴如瑛的身世,值得人一掬同情之泪。

“霖哥!”楚玲低唤了一声之后,默然了,她想安慰他几句,然而无从说起,她深深的体味到此刻陈霖的心情!

她把它折好,默默无言的送到陈霖手中。

陈霖仰望无尽的苍穹,他的心在滴血,他所挚爱的人,他曾占有了她的身心,现在,离他而去了,可能是永远的。他感到无尽的空虚和幻灭!

久久之后,他像是自语般的向空一挥拳道:“我必须要找到她!”楚玲也无限伤感的道:“霖哥,我将以全帮的力量,去探访吴姑娘的下落!”

陈霖痴痴地望着这胸襟豁达的美人儿,道:“玲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

他本想说你不嫉妒吗?但又感到这话太唐突了,到了口边又忍住了。

楚玲粉面一红道:“霖哥、因为……因为我爱你!”说着,低下头去,半晌抬不起来。

“玲妹,你不介意我现在就走?”

楚玲无限依依的看了陈霖一眼,螓首连摇道:“不!霖哥!你该去做你该做的事,不过我希望我们分别的时间不会太长!”“玲妹,再见了!”他重新深深地注视这百合花般的,内外俱美的人儿一眼,黯然神伤的纵起身形。

他茫然的顺着官道疾驰,他希望会偶然的让自己碰到吴如瑛……他心里空虚得任什么都不存在,除了吴如瑛的影子。他不知道要向哪里去,该做些什么!

只一味的狂驰,似乎要把心头的痛苦借狂驰来发泄!蓦然-一声极为耳熟的呼唤,传入他的耳鼓:“孩子,我正要找你!”陈霖陡然刹住飞驰的身形,一看,面前站立着那神秘的蒙面怪客。

“前辈,是你!”

“哦!孩子,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什么,前辈说正要找我?”

“不错!”

由于蒙面怪客的突然现身,把陈霖一颗虚悬的心,又拉回到现实之中,他想起这蒙面怪客的离奇举止,他曾告诉他“桐柏一剑西门俊”等人已遭了黑道巨孽“丧魂太岁”的毒手,然而“飘萍客李奇”和“猴叟曹贻”都一致声言“丧魂太岁”已不在人世间,十多年前,死于八大门派之手,这事内中大有蹊跷。

“今天我将不顾一切的揭开他的真面目”他在心里暗自作了决定。

于是,陈霖万分沉凝的道:“晚辈有件事要请教!”蒙面怪客眼中奇光一闪而逝,道:

“什么事?”

“前辈不久前相告‘桐柏一剑西门俊’等人系遭‘丧魂太岁’的毒手?”“不错,有这回事!”

“可是据晚辈所得的消息……”

蒙面怪客立即接住话题道:“丧魂太岁早已死于八大门派之手,是也不是?”陈霖不由一怔,道:“不错,正如前辈所言!”

蒙面怪客哈哈一阵豪笑道:“孩子,你认为我在骗你?”陈霖俊面微热道:“不,我没有这样想,不过我想知道这事的原委!”

“丧魂太岁昔年被八大门派的高手围攻,身受重伤弃尸当场是事实,可是他的尸体却没有人目睹被埋入土中,以这魔头的一身奇诡功力而言,谁敢断言他不会死里复生?”说完一目不瞬的注定陈霖。

“前辈说的也有道理,但,他既然不死,为什么不向当年下手的各大门派寻仇?”

“这个只有问他自己了!”

“前辈在当时不会看错人吧?”

“决无此事,我自信不会看错人!”

陈霖又茫然了,他无法判断事情的真伪。

“前辈方才说有事要找晚辈,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蒙面怪客微微一顿之后道:“令师‘血魔’确实是存在‘血池’之中?”

陈霖不由心中一动,对方以前曾问过自己同样的话,不知用意何在,心中疑云顿起,诧然道:“前辈问这干吗?”“当然有道理!”

陈霖心里电似一转道:“我且承认下来,看他说些什么?”随口答道:“不错,家师一直存身在“血池’之中,只偶尔外出!”“如此,我告诉你一个对于令师切身利害关系的消息!”陈霖不由好奇之心大炽,道:“请讲!”“你曾毁了‘烈阳神火教’有这事吧?”

“不错,但该教教主却死于‘绛珠仙子’的毒针之下!”蒙面怪客身形微微一震,又道:

“问题就在这里,东海离心岛该教的余孽,为谋报复,已悄悄地在‘血池’四周埋了巨量的炸药,要彻底摧毁‘血影门’!”

陈霖不由心中巨震,“血池”是本门发祥之地,岂能任人摧毁,而且“血池别府”之中还有师父和师祖的法体……但他又奇怪何以蒙面怪客会得知这个惊人的消息,而且巴巴地寻来告诉自己,这其中不无可疑之处,当下脱口道:“前辈何由得知?”“我只是偶然发现,信不信由你!”

“他们真敢这样做?”

“烈阳神火教,是以玩火为其所长,如果成为事实的话,包围‘血池’的四峰被炸,足可把‘血池’填平!”

“他们不计后果?”

“心存报复的一方,只求恨怨的发泄,极少会考虑后果!”陈霖愤然道:“我必须去阻止这疯狂的行为!”

蒙面怪客沉声道:“你阻止不了!”

“我不相信我阻止不了?”

“你不相信?”

“我不相信!”

“烈阳神火教中人,既然有心要炸毁‘血池’,无疑的‘血池’四周已预埋了强烈的炸药,如果你贸然出手阻止,四周同时发难,任你功夫通天,也不能同时阻止四个方向的炸药,充其量,你毁了一边,另外的三边仍可足将‘血池’填平!”

陈霖顿时哑口无言,对方分析的极为合理,确实他阻止不了,不由咬牙道:“如果他们真的敢这样做的话,将遭到十倍的报复!”

“那是以后的事,目前他们远从东南而来,势在必炸!”“难道就听任他们去炸……”

“目前最要紧的是你立刻通知令师,速离血池,贵门武功自成一家,而且历史悠久,无疑的,必然有许多重要的事物须携离‘血池’,以免化成劫灰!”

陈霖暗自震惊,何以蒙面怪客处处为自己作想,几乎每一件重大事故,总有他参与其中,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如此神秘,他再次下决心要揭开对方的真面目,心念动处,声音沉凝十分的道:“后辈有一不情之请?”

“什么事?你说,孩子!”

“请前辈一现庐山真面!”

蒙面怪客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晚辈渴欲一睹前辈芝颜!”

“我曾说过到了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晚辈想立刻知道!”

“不行!”

“后辈心意已决?”

蒙面怪客不由厉声道:“娃儿,难道你想对我用强?”陈霖在这一喝之下退缩了,蒙面怪客对他有过数次援手之德,而且似乎事事都在关心着自己,对方也曾对“桐柏派”伸过援手,说什么他也不能用强迫手段揭穿对方的真面目,也许对方真的有难言之隐?他踌躇了!

蒙面怪客声音又转和缓道:“孩子,凡事不宜太任性,现在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消息告诉你!”

陈霖心里又是一震,对于蒙面怪客,他更是莫测高深了,讶然道:“更重要的消息?”

“不错,是你急于想知道的!”

“晚辈洗耳恭听!”

“你当记得我曾对你说过,尽我全力探查‘丧魂太岁’的下落?”

陈霖急道:“难道果真被前辈探访到了?”

“不错,正如你所说!”

“请前辈明白相告?”

“这老魔匿居在幕阜山最南端的‘鹰愁涧’!”

陈霖眼睛陡然一亮,恨声道:“我要把他碎尸万段!”“合你我之力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真的?”

“我不会骗你!”

陈霖意似不信的大摇其头道:“我不相信天下有这么高武功的人!”

“哈哈,孩子,你太自负了,天下武学深如瀚海,奇人异士所在皆是,你,不错,身手足可睥睨武林,但未见得就是天下无敌!”陈霖也自觉话说得不太妥当,俊面微红道:“总之不管如何,我必得把这‘丧魂太岁’碎尸万段!”

“最安全的办法是请令师‘血魔’劳一次驾!”

陈霖不由暗自好笑,血魔还不是自己,你说我不敌“丧魂太岁”那不一切算完,心里想表面上仍是一脸凝重之色,道:“难道有此需要!”“你别忘了‘桐柏一剑西门俊’还在对方手上!”

陈霖一颔首道:“好的,不过家师向来做事喜欢独来独往,如果他出手的话,可能是一人独往!不过我是否可以再请教前辈一个问题?”

“你说吧!”

“前辈是否与‘桐柏派’或是派中某一人有渊源?”蒙面怪客再次哈哈一阵豪笑道:

“不错,有极深的渊源!”“什么渊源?”

“孩子,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一句,目前你不必寻根究底!”

陈霖不禁有嗒然若失之感,他不明白对方何以神秘到这般地步,是故意的吗?还是确实别有苦衷,他无从去想象。蒙面怪客关切的道:“孩子,你该立刻赶返‘血池’向令师传警,迟恐不及了!”

陈霖心里倒是不怎样着急,“血池”之中哪来的“血魔”,“血魔”就是自己,至于“血影门”的一切武功秘技,自己早已熟记于心,“血池别府”纵遭炸毁,本门武功决不虞失传,不过自己既是“血影门”第三代传人,当然不能坐令“血池”被毁。但另一个疑念,悠升心头,急向蒙面怪客道:“前辈得悉这件秘密,距现在多久了?”

“半月左右!”

“那晚辈已无赶回‘血池’的必要了!”

“为什么?”

“前辈在半月之前得知东海离心岛人要以炸药炸毁‘血池’,如果是事实的话,‘血池’此刻早被炸平了!他们没有理由迟迟不下手!”

蒙面怪客似乎不虞陈霖有这一问,登时沉吟不语起来,好半晌才道:“那也不见得!”

陈霖道:“愿闻其中的道理?”

“照我所推想,要在‘血池’这大的范围内埋设炸药,并不是件易事,同时对方决不敢明目张胆的做,必择月黑风高之夜,隐秘进行,同时,如果不慎败露行藏的话,岂非给东海离心岛带来末日……”

“即使这样,也不会耽延半月之久呀!”

“我们可以再假设他们在等待一个机会,能确切的知道令师徒恰在‘血池’之中,然后再下手,岂非永杜后患!”

“但事实会如理想的发展吗?”

“这就难说了,不过我的目的只是把这讯息传给你,至于如何应付,本人无由参预,但话得说回来,不论事实的演变如何,总要先尽人事!”

陈霖心里忖道:“这话也不无道理,宁可信其有,我且赶回去一探再说!”随向蒙面怪客道:“敬谢前辈传警之德,晚辈要先行一步了!”

“好的,愿他日再见!”

“再见!”

陈霖昼夜兼程,向“血池”疾赶。

这一天,日落时分,陈霖抵达“血池”畔的“生死坪”,只见日薄崦嵫,挥扫出万道灵光,和那“血池”翻滚不停的血浪,互相辉映。

没有任何的朕兆显示,这神秘的地方将要被人阴谋炸毁。

寂静,统治了整个的区域。

陈霖把蒙面怪客的话,重新加以分析,“烈阳神火教”向中原武林插足,目的想要取得领袖黑道的地位,被自己挑了总坛,教主也冤枉的死在“绛珠仙子”之手,教众全部被迫回东海,他们卷土重来,报此深仇是极可能的事,但这消息何以会被蒙面怪客探悉,就不可思议了。

如果说“血池”的四周真的已预置了猛烈炸药的话,随时都可能爆炸,无从阻止,也无从防范!

日落了,晦瞑之气四起,千山万壑,渐渐被暗夜吞噬,剩下些朦胧的轮廓。

陈霖兀自疾立“生死坪”上,依然毫无警兆!

他心里想:“如果对方已完成了部署的话,他们在等待什么?莫非被蒙面怪客料中了,他们在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要一网打尽?我必须诱使他们自动现迹!”

心念几转之后,突地撮口轻啸一声,施起身形,绕着“血池”四周的峰头疾驰,一圈又一圈,然后突地凌空而起,一变势,向“血池”垂直下泻!往落至五十丈左右时,猛一提气,疾朝那陡峭的池壁贴去,像一只壁虎般,牢牢平贴在池壁之上。

他冒了极大的险,来施行这诱敌之计,故意使对方发觉他已进入“血池”。如果此刻,对方蓦然点燃炸药的话,他无疑的难逃一死!

他略事喘息运气之后,遽然提聚十二成“血影神功”,顿时身轻如羽,大有飘然而起之势,然后十指箕张、曲如钩状,交互(禁止)石壁之中,缓缓贴壁向上游升。

将及壁沿之际,改为横移,绕着边沿下方徐徐移动!

这种做法,除非是陈霖身怀盖古凌今的身手,否则决无法办得到。

移行约五十丈之后,突然一阵细如蚊蚋的声音,飘送入耳。

陈霖心里一紧道:“蒙面怪客所言非虚,这四周池壁之顶,果然伏匿有人。”

心念之中,顺着声音传来方向,再移近数丈,距离一近,语音入耳清晰-似乎数人在对语,而且人数不少-

“禀教主,活阎罗已进了血池之中约半刻之久了,但不见出池!”

陈霖心里又是一震,忖道:“奇怪,烈阳神火教教主‘双残鬼叟’分明已死在‘绛珠仙子’的毒针之下,自己亲眼目睹,哪儿又来的教主,莫非是新任的……”

心念未已,只听另一个声音道:“嗯,你们加紧监视,待‘血魔’师徒离开‘血池’之后,再发动信号!”

陈霖更感到奇诧莫名了,对方竟然要等自己离开“血池”才发号点燃炸药,他们的目的何在呢?难道他们的目的不在毁去自己而志在炸毁“血池”。这就不可思议了!难道他们不畏可怕的报复?不可能!不可能!这其中定有其他蹊跷,实堪令人寻味……话声又起:“乘时发动,永绝后患岂不更好?”

“教主当然有他的道理!”

“禁声!”

空气顿呈死寂,谁知道这无尽的暗夜中,一个骇人的阴谋正在进行。

时间在不知不觉之中消逝。

陈霖屏息静气,耐心守伺,他想从对方的谈话中,测出些端倪。

一个时辰在漆黑如墨的长夜中,悄悄溜逝。

“禀教主,以本堂愚见:‘血魔’师徒可能已从另外的秘道出池?”

“不会!”

另一个声音道:“愿聆教主高见!”

那被称为教主的声音道:“血魔师徒,自认武功天下无敌,岂肯悄然离他,最低限度他俩得在附近峰头搜索一遍!”“如果万一被他俩发现任何一处的炸药手……”

“他没有机会阻止,充其量,我们损失一个方位的弟兄,尚有其他五个方位,同时发难的话,仍可把‘血池’填平而有余!”陈霖更觉迷惘了,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入池而又必然出池?为什么会断言自己将搜查四峰?自己的消息来源是蒙面怪客,但对方又何以知道自己已经知警而返“血池”传警……他们为什么要待自己离开“血池”之后才发动?

他竭机尽智,惴不出半丝头绪。

事情离奇得出乎情理之外……话声又起-“禀教主,是否要继续守候下去!”

“嗯!”

“如果‘血魔’师徒不出池的话呢?”

“一定会出池!”

“本堂在担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万一出了岔子!”

“本教主算无遗策,会出什么岔子?”

陈霖暗地一咬牙道:“你们死定了,还在自鸣得意!”

又凝神听下去-“以‘血魔’师徒神鬼莫测的身手而论,属下担心其他几个方位的炸药手万一被一一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过虑了,他们的位置非常隐秘,而且远离池沿百丈之外!”

陈霖心念疾转道:“我只要解决了目前的这一群人,就可以消弭了这次可怕的阴谋,显然所有的炸药手,都在等待着这里的信号,我将使这信号永不会发出,然后逐个予以消灭,同时只要擒住其中任何一人,就可问出事件的真相!”

心念之中,把“血影神功”运到极限,双足轻轻一点岩壁,一式“血影冲霄”身形斜飞而起,如夜霄蝙蝠般,回旋疾掠,探寻他的目标……距池沿约十丈的一方突岩之后,正有着十个左右的人影,像一群夜鹰,眼睁睁地注视着“血池”上空每一寸空间,不言而喻,他们在守候他们所需要的时刻!

“嘿嘿嘿嘿……”

一阵阴森至极的冷笑,使那伏匿的近十人影蓦然惊觉,纷纷站起身形!

在他们面前寻丈之地,如鬼魅般的现出了一条人影,虽在暗夜之中,仍可看出那人影周身散发的血焰,和两眼所射出的血“血魔!”

“血……”

惊呼之声顿起!

陈霖目光一扫众人之后,冰寒至极的道:“谁是教主?”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火云红衫的老者,嘿嘿一笑道:“就是在下!”

“你们要炸毁血池?”

“不错,有这回事!”

“那是你们自己找死!”

“未见得,炸毁‘血池’只在本教主投手之间!”“你们没有机会了!”血红的身影,向前微挪……近十的红衫人惊悸的向后涌退,他们做梦也估不到“血魔”会在这里现身,而事先竟然毫无征兆!

他们已意料到那必然的结果-那自承是教主的火云红衫老者,身形微退半步,阴恻恻的道:“血魔,这是你末日的开始!”

陈霖怒哼了一声,双掌贯足“血影神功”陡然拍出,只见红光一闪……电光石火之间,一条人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泻而出!同一时间-惨嗥之声,破空而起!近十条人影,被卷得倒飞三丈之外。一溜紫芒,冲空而上!

陈霖暗道一声:“糟!”不管那些人的死活,疾向那飞遁而去的火云红衫老者追去,但,他仍迟了一步!

这瞬息之间,陈霖急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时疏忽,被那自承是教主的火云红衫老者走脱,而且对方竟然在这极快的一瞬,发出了信号:“血池”被毁的命运,已无法避免!……那火云红衫老者的身手,令人咋舌,竟然能在瞬息之间消逝无踪!

陈霖这一急非同小可,陡然刹住身形,回首顾处,不由胆裂魂飞……数道红焰,冲天而起,照得山野林樾一片通明,紧接着,“轰隆!”之声,震天而起,一时之间,地动山摇,似是宇宙的末日来临……陈霖浑身发抖,脑内“嗡!”的一响,几乎当场晕倒,他感到四肢麻木,冷汗涔涔而下,像一尊石像,不言不动的矗立在当地!

如果他首先对付那火云红衫老者,可能挽回这一场悲剧,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天亮了!

这被武林人目为神秘恐怖得不可思议的血池,已被那炸坍的峰岩掩埋了!

“血影门”发祥之地,就这样的沉沦了!

血池-从现在起,将慢慢的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忘,消失!

陈霖像是经历了可怖的一年,虽然仅数个时辰!他悔恨,自责,一时大意坐令本门重地被毁!

渐渐,他的眼中射出了骇人的煞光,俊面之上,全被杀气布满!

“东海离心岛-我要它像血池一样的沉沦,我要他们的血染红每一寸土,要他们的尸体,布满每一寸地!”在他身前不远,静静的躺着被他在昨晚一掌毁去的九具尸体!

晨风,拂着树梢,也拂着岭顶的草叶!尸身上的破碎红衫,也随风飘动-一个骇人的现象骤呈眼前-那尸身之上的红衫之内,竟然隐隐露出白骨骷髅头的号志!陈霖心中这一震非同小可,飘前几步,凌虚数抓,破布碎屑飞扬之中,每一具尸身胸前,现出大小不等的一个白骨骷髅头!“白骨教徒!那走脱的火云红衫老者,必是白骨教主无疑!”陈霖目眦欲裂的瞪视着这几具尸体,一时思绪潮涌-白骨教为什么要假冒“烈阳神火教”中人来炸毁血池?该教这一切出人意料的安排目的何在?

蒙面怪客何以会得讯传警,而且事事料中,这是巧合,还是一个可怕的意念,再次升上他的心头-“杀!”

他对这面目全非的“血池”作了最后的凭吊,怀着满腔的怨毒和杀机飞驰下山!

“血池”被埋没,“血池别府”也告沉沦!

刚下得大别山,一条人影,迎面飞来!

“弟弟!”

随着这一声娇唤,人影乍停,赫然是那美绝天下的绝色少妇!

陈霖心里不由一荡!

绝色少妇满面惊喜的抢步移身,握住陈霖的一只手道:“弟弟,真想不到居然找到了你!”

一阵阵诱人的气氛,散发在周遭,令人不禁生出非份之念,尤其那一双海样深沉,荡漾着媚惑之波的眼睛,看得陈霖一颗心怦怦而跳。

“你要找我?”

绝色少妇情深款款的一笑道:“是的!”

陈霖红着脸道:“有什么事!”

“噫!难道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弟弟,你大概把姐姐我淡忘了?”

陈霖心头又是一阵扑扑乱跳,呐呐的道:“没有这样的事!”“如此我告诉你,我很想见你!”

陈霖夹脖子通红起来,答不上话。

绝色少妇一拉陈霖的手道:“弟弟,我们找个地方谈谈,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好!”

两人手携手的径奔山脚一丛密林之中,相倚而坐。绝色少妇,深深地凝视了陈霖半刻之后,正色说道:“弟弟,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必须从内心里回答我,是就是,非就非!”

陈霖一怔道:“什么话?”

“你爱我吗?”

这句开门见山的问话,使陈霖一时答不上来,他不否认,他确实为对方的姿色而顷倒,如果说到爱,这中间似乎又有着一线之隔,她年纪比他大,而且是一个妇人,他和她的关系如果也称它为爱的话,这该属于畸恋!

陈霖沉吟片刻之后,终于点点头道:“是的,我承认我确实爱你!”

“真的?”

“真的!”

“为了你好,也为了我自己,你肯答应伴我到一个人迹罕到的地方,弃绝江湖,离开所有的人,渡我们的一生!”“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说愿意还是不愿意?”

说着,无限期待的望着陈霖!

陈霖的心开始动摇了,眼前似乎已展开了一幅绮丽但又恬淡的远景,常伴伊人,徜徉在青山碧水之间,没有恩怨情仇,也没有得失荣辱……但另一个意念,又浮上心头,他还有许多事待了,亲仇待报!……他不愿做一个被武林唾弃的人!

他不愿因自己的快乐而使更多的人痛苦!

于是-他坚决的一摇头道:“办不到!我将辜负你的这一番情意了!”绝色少妇粉面顿现失望之色,幽怨的道:“你说你爱我?”“是的,我承认,但我不能实现你的盼望!”

“告诉我,为什么?”

“我还有无数的事待了!”

绝色少妇凄然一声长叹道:“弟弟,我不知道我俩之间是情抑是孽,也许两者都有,如果说,我一生曾爱过人的话,那只有你一个,这是肺腑之言!”陈霖歉然道:“姐姐,我万分抱歉!”

绝色少妇银牙一咬,再次正色道:“弟弟,如果我强迫你照我的意思做呢?”

陈霖不由心中一动,稍停才冷冷的道:“办不到!”她完全失望了,毋宁说是绝望;木然的望着树顶出神,久久才像自语般的道:“如果是造物者的安排,无人能扭转命运……”

陈霖对她所说的话,茫然不解,不知她是一时的感慨,还是有为而发。

绝色少妇粉面凝霜的向陈霖道:“弟弟,我最后再问你一句话?”

陈霖不敢再正视她的面孔,她似乎有着一种使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他怕自己中途无法再坚持自己的意念,闻言之下,怯怯的道:“请讲吧!”

“你真的爱我?”

“我已经回答过了!”

“在任何情况之下,任何转变之下,你都不会改变?”陈霖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毅然道:“是的!”

“好,我满足了!”

陈霖忽地想起一件久悬在心的大事来,俊面一肃道:“姐姐,我有一个要求?”

绝色少妇粉面微微一变道:“什么样的要求?”

“对于我关系重大,对于你仅不过是开口之劳!”“你先说出来听听看?”

“我说出来之后,不希望你以任何借口拒绝我!”绝色少妇先是一怔,继而诧然道:

“这也得看我是否能办得到?”

“一定可以,除非你不愿意!”

“你说吧!”

陈霖突地立起身形,俊面一片湛然之色,眉目之间,煞光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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