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在客套着,有小道士来请各位大人进后堂说话。厅房中的几人按照官位大小跟着到了后面,见龙虎仙道早已怀抱拂尘在迎候。众人依次落座,几句闲话之后就开始进入正题。
由于宿元景的问题是在不方便公开讲,所以他只是简单问问自己今日的吉凶,以及国家当前的形势。公孙胜装腔作势的掐算了一番说:“太尉大人今日诸事平安,唯心火过盛,想必是为国家操劳,需要多多休息保重。”见宿元景心悦诚服的样子,他又说:“今日国家东方西方平定,南方北方皆有暗流涌动,尤其西南方向离火冲宫,恐有刀兵之灾。”一边说一边观察宿元景的反应,见他果然被说中心事的样子,张口欲问又顾及周围众人,便安慰道:“太尉大义,以天下黎民社稷为己任,实乃国之表率。稍后贫道愿为太尉细细破解天机,请稍安勿躁。”公孙胜三下五除二将其他几个官员需要占卜的问题一一解答后,将其余众人留在客堂上喝茶,自己陪着宿太尉缓步走进花园。
见周围无人,公孙胜故作神秘的问宿元景:“太尉大人今日可是心事重重?可是虑及西南方向的刀兵之事?”见宿元景一个劲地点头,公孙胜又说:“太尉想问的可是东方之人?”宿元景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仙师从何而知?能算出我为湖北战事焦虑并不难,可能算到我要问的是个山东人之事,真仙人也!”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公孙胜左手五指轮番粘动:“此人无妨,与太尉所思之事无碍,非但无碍,还是同气连枝。”见宿元景喜形于色,公孙胜故作姿态地叹口气:“不过太尉自身却是有碍啊!”宿元景一怔,问:“仙师此话怎讲?”“太师心中之焦虑,并非为外物之焦虑,实出自于内心——太师焦虑之事,乃是平素所不屑为的事,而今为亲友之情所动,有违平素之言行,故太师焦虑耳。”宿元景闻听大惊:“仙师可知在下焦虑者何事?”“不知。”“那仙师如何说出适才那番话?”“一切皆写在太尉的脸上,太尉不知而已。”“仙师难道是从在下的面相上查看出来的?”“然,不尽然。凡人之所思必有踪可寻,凡人之所想必通天听”
宿元景半晌无言,突然躬身深深一拜:“仙师道行通天彻地,元景佩服之至也。仙师是否可再指点一二?”公孙胜将手中拂尘轻轻一挥:“太师乃京中士子楷模,清流领袖,如果亲口说出有违礼数的观点自然不利于太尉清誉,故不可强逆之。”他故意顿了一下:“不过如果此时必须要做,也只好借他人之口而言了。常言道,杀鸡何用宰牛刀”话未说完,人已经转身而去。宿元景在原地低头冥想了片刻,终于抬起头来,抱拳向公孙胜离去的方向深施一礼,二话不说径自出修真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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