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楚烈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无理取闹,恨恨地瞪着范德金脚边的女人。
楚烈大概也明白这种女人的心机,她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又怕引起他的反感,所以故意摔在范德金脚边,洗清故意接近自己的嫌疑。
也对,楚烈伸手将额前的碎发撩到头顶,得意地勾起嘴角,像他这么帅的人,有的是女人拜倒在他的裤脚下。
范德金见楚烈不再闹腾,如获大赦,看到夏饶澜,心里充满了感激。于是慈祥地弯下腰将夏饶澜扶起来,此时的慈祥是真的慈祥,不带任何色彩的那种。
夏饶澜艰难地爬起来,认真地看着范德金的双眸,脸上笑着,感激着,心里却在默念:为了生存而已,为了活着而已。
“你没事吧?”
“谢谢你扶我起来。”夏饶澜说着,垂下头,面露娇羞之色。
范德金见她虽然头发凌乱,脸上也有些脏污,可面容是清秀的,满脸的胶原蛋白,身材也不错,应该好生养。
“你叫什么名字?”
“夏饶澜。”她微微抬头,看见范德金眼里的打量,忍住内心翻涌的恶心,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为了生存,为了活着,没什么好委屈的。
楚烈见两人就这么聊上了,自己被这个女人晾在一旁。不由得打量起夏饶澜,她这是什么意思?咳咳……他好像真的误解这个女人的意思了。
楚烈打量她的时候,并未发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如果,她的心思被楚烈发现了,范德金会不知道吗?
为了生存,她什么事都做得出。她再也不想过以前的生活,不想躲在那个极度危险的屋子里,也不想回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月光照耀了家里的猩红。
她的阿爸啊!在她的面前……她紧皱着眉头,耳边环绕着牙齿咬碎头骨,啃食生肉的声音。
想到这里,夏饶澜心如刀割,脑中充斥的血腥画面将她的胃弄得翻江倒海,本以为这一次可以忍住,却没拦住汹涌的泪水,紧接着眼前一黑,直直扑倒在范德金怀里。
楚烈一怔,她这是怎么了?
“夏饶澜?”范德金试探着摇了摇夏饶澜的双臂,见她没有转醒的迹象,抬头瞥了楚烈一眼:“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将夏饶澜打横抱起,往边防营卫生部走去。他的警卫员也跟着离去,一时间,训练场上清冷了许多。
楚烈不知道这个叫夏饶澜的女人到底怎么了,她刚才的表情,万分痛苦。他站在原地伫立了片刻,苏惑和宋橘子带着红云宿舍的人跑了过来。
“楚长官,饶澜她怎么了?”苏惑焦急地看着他,他们的视线一直在夏饶澜身上,只不过每个人的想法不同罢了,苏惑替她感到惋惜,萧琉暗自感叹她段数高明,其他人也为她接近范德金迈出第一步而感到庆幸,谁知她突然就晕倒了。
“她刚开始还是笑着的,突然就变得很悲伤,然后就晕倒了。”
苏惑看向萧琉,征求意见道:“我们要去看看她吗?”
“现在不是时候。”
苏惑心下了然,也不再和萧琉吵闹。
“媳妇,你们认识夏饶澜?”楚烈见苏惑主动靠近自己,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夏饶澜。
苏惑深吸了一口气,道:“楚长官,你能好好说话吗?”
一旁的人刚才还为夏饶澜担心,听到楚烈的话,又发出一阵调侃的唏嘘声。萧琉瞥了楚烈一眼,他嘴上喊着苏惑媳妇,可眼里却没有半分爱意,不知道他图苏惑什么。
反观宋橘子,虽然不苟言笑,可苏惑看不见的时候,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谁是真情,谁是假意,旁人一看便知。希望苏惑别瞎了眼,要是她看不到宋橘子的温柔,这就没意思了。
“楚长官,这里是边防营,请你自重。”宋橘子站到苏惑身旁,将楚烈与苏惑隔绝开。
“我叫我媳妇,怎么就不自重了?”楚烈好笑地反问宋橘子,面上没说什么,心里早已将他当成自己与苏惑之间的头号绊脚石。
苏惑懒得和楚烈争,只要宋橘子在场,她就躲在他的身后,反正他会帮自己处理好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