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攻上土墙的刘稷和汉军,都来不及向土墙内部冲杀,便被潮水一般涌来的莽军顶住了。
刘稷抡起手中的大刀,来回劈砍蜂拥而至的莽军,前排的莽军倒下,后面的莽军又立刻冲杀上来,杀都杀完,砍也砍不绝。
地上的尸体越罗越高,渐渐的,都快和一米多高的土墙持平了。此时莽军再往前攻时,已用不着去攀爬土墙了,只需踩着同袍的尸体,便能直接跳到土墙上。
刘稷是人不是神,他再勇猛,体力终究是有限的。在持续两刻钟的激烈拼杀后,刘稷也是累得气喘吁吁。正
在他感觉自己已难以支撑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喊声:“稷哥,再加把劲,我们一起杀进去!”刘
稷转头一瞧,只见刘秀不知什么时候也爬上了土墙,他手里拿着一把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长枪,正一个劲的向对面莽军刺去。
看到刘秀参战,刘稷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似的,咧嘴大笑道:“阿秀,你我兄弟,就在这里杀开一条血路!”
说话之间,刘稷也不知道从哪又迸发出了力气,将手中的大刀抡的更猛更加凶狠。冲上来的莽军一群群的倒下,攻上土墙的汉军,也是接二连三的被挑翻下去。
土墙两侧的尸体,叠叠罗罗,都已堆积如山。不过刘稷、刘秀二人一直顶在土墙上,始终没有被莽军逼退一步。由
于死伤的人实在太多,莽军越打越心寒,渐渐开始坚持不住。刘
秀和刘稷都感觉到莽军的攻势减弱,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双双大吼一声,开始向土墙内部冲杀。
刘稷的大刀左右挥砍,周围的莽兵是碰上就死,粘上就亡。刘秀则是双手持枪,卯足了全力,向前猛刺。由
于劲道用的太猛,长枪贯穿一名莽兵的身体,在其背后探了出去,而后去势不减,又狠狠刺在后面的一名莽兵身上。一
枪刺穿两人,但想拔枪,已然没时间了,后面的莽军蜂拥而上,手中的长矛纷纷向刘秀刺来。刘
秀身子后仰,趟在尸堆上,躲避开迎面刺来的长矛,并顺势一脚,狠狠蹬在枪尾处。原本已刺穿两人的长枪,又一下子刺穿了第三人。他
双手在地上一划,摸起两支长矛,然后一并向前刺出。两名冲到他近前的莽兵被长矛刺中小腹,惨叫着仰面而倒。紧
接着,刘秀右臂全力向外一甩,长矛飞出,正中一名莽兵的面门,对方连声都没吭一下,从尸堆上翻滚了下去。
就这一会的工夫,后面的汉军也冲了上来,人们嘶吼着向尸堆下面冲锋,接着惯性,长矛狠狠刺在敌军的身上。
在刘稷和刘秀的带头冲锋下,汉军士气大振,反观莽军这边,则是士气崩塌,前面的兵卒畏惧汉军,连连后退,而后面的兵卒还在一个劲的往前拥挤。一
退一进,自相碰撞,莽军阵营很快便陷入混乱。刘
稷和刘秀都已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捕捉战机的嗅觉异常敏锐。见
状,两人都意识到机会来了,他二人高声呐喊道:“莽军已败!汉军弟兄,随我杀进莽营,斩下甄阜首级!”“
杀——”他
二人一呼百应,战场上的汉军士气更壮,人们使出吃奶的力气,顶着莽军,向前推进。
人山人海的莽军彻底坚持不住了,犹如退潮的潮水一般,向后退缩。
如此一来,这一块的营防彻底被汉军打穿,无数的汉军顺着营防的缺口攻入进来,与莽军在大营里展开了你死我活的近身肉搏战。梁
丘赐军大营和甄阜军大营相继被打穿,但情况却截然不同。梁丘赐军大营被打穿后,马上就呈现出了不支之势。反
倒是甄阜军大营虽被打穿,但因为兵力众多的关系,一时半会也看不出败势。
梁丘赐军大营。
王常和陈牧率领汉军,猛攻中军帐,大营中的两万莽军,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已然溃不成军。
几名狼狈不堪的莽将慌慌张张地跑进中军帐里,看到中举而坐的梁丘赐,几名莽将纷纷单膝跪地,颤声说道:“大人,反军已杀入大营,我军将士已……抵挡不住了,大人还是……”“
还是怎样?”梁丘赐面无表情地问道。
“还是……还是逃吧!”那名莽将壮着胆子,低声说道。“
逃?”往哪里逃?黄淳水上的桥梁都已经被甄阜那个蠢货给拆了,己方现在还能往哪里逃?梁
丘赐缓缓站起身形,此时,他的身上以披挂上盔甲,他一手握着佩剑的剑柄,绕过桌案,走到几名将官的近前,问道:“甄阜还未派军来援吗?”现
在他还不清楚,他派出去求援的三名将官,一个也没跑出去,都死在了贾复的手里。几
名将官相互看看,默默摇头。梁丘赐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幽幽说道:“不会再有援兵来了,甄阜根本没打算派援军来救我们!”说着话,他迈步向外走去。众
将官纷纷上前,问道:“大人要去哪?”
“我乃全军之主将,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两军阵前!”梁丘赐大步流星地走出中军帐。众将官互相看了看,也都纷纷跟了出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