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隐隐约约中已看到高高竖立的营寨寨墙,刘秀勒停战马,转回头,说道:“骑兵弟兄随我率先冲锋,公孙,你率步兵弟兄,随后跟上!”
“是!”冯异点头答应了一声。
刘秀下马,同时说道:“裹马掌!”说话之间,他扯下布条,将战马的四只马掌全部包裹住,其他的将士们也都纷纷效仿,把马掌包裹得严严实实。准
备就绪,刘秀下令:“冲!”话音刚落,他率先骑马冲了出去,直奔前方的莽营,与此同时,他端起一架弩机。
贾复、马武等人紧随其后,或是端着弩机,或是捻弓搭箭。莽
军东营外,有不少站岗和巡逻的兵卒,他们没有听到马蹄声传来,倒是感觉到地面在微微的震颤。
尤其是站岗的兵卒,感受得尤其清楚。人们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茫然。
这时候,一名兵卒突然抬手指向东方,说道:“有骑兵……”他
话音都未落,就听嗖的一声,昏暗的迷雾当中突然飞射出来一支弩箭,正中他的喉咙。那名莽兵吭都没吭一下,仰面翻倒在地,当场毙命。其
余的莽军大惊失色,人们张大嘴巴,刚要喊叫,嗖嗖嗖,一支支的弩箭和箭矢,不断的飞射过来,有的兵卒是身上中箭,有的兵卒,则是脑袋被箭矢射中。只
顷刻之间,辕门这里的莽兵便倒下一片。
“啊!是敌袭!有敌军前来偷营——”虽说岗哨被射杀了大半,但附近还有不少巡逻的卫队,人们纷纷扯脖子大叫。
顿时间,莽军的东营就如同炸了锅似的,人喊马嘶,无数的兵卒从各座营帐当中跑了出来,聚集在辕门这里,列好战阵,严阵以待,另有的兵卒风风火火的向中军帐跑去,给王邑报信。
此时王邑正在中军帐里大发雷霆。
汉军已经攻克了宛城,马上就要进入颍川,可一座小小的昆阳城,己方猛攻的这么多天竟然还未能打下来,王邑的肺子都快被气炸了。下
面的众将被他训斥得抬不起头来,一名兵卒跌跌撞撞地跑到中军帐门口,大声说道:“将军,不好了,反军打过来了!”王
邑和在场的众将闻言,无不是倒吸口凉气。王邑冲着门外喝道:“滚进来!”
报信的兵卒跑进中军帐里,噗通一声跪倒地上,结结巴巴地急声说道:“禀……禀报将军,反军偷袭东营,现在辕门已经交上手了!”王
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形,双只眼睛瞪得滚圆,问道:“可是刘縯亲自率军?”
按照刘秀所写的书信,刘縯一部将会在五日后抵达昆阳,现在才是第三天,怎么就突然来到昆阳了呢?
再者说,刘縯一部是从南阳而来,它要打,也应该是就近打南营或者西营啊,怎么突然绕到东营这边来了?
报信的兵卒说道:“回禀将军,小人……小人只看到刘秀的旗号,并……并未看到刘縯的旗号!”只
有刘秀,没有刘縯?王邑眨眨眼睛,追问道:“敌军的兵力有多少?”“
大概……大概有不到一千骑,后面还跟着……跟着一两千的步兵!”报信兵卒小心翼翼地说道。站
起身形的王邑狠狠瞪了报信的兵卒一眼,然后重新坐回到榻上。他还以为是刘縯率领反军主力打过来了呢,原来只是刘秀一部啊!刘
秀一部就驻扎在东营外十里左右的地方,王邑早就知道,只不过刘秀一部兵力较少,他也没放在心上。
自己法外开恩,放过了刘秀,现在倒好,刘秀不知死活的主动送上门来了!就他那点兵力,还敢强攻东营?简直是可笑至极!
“本将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将军!”报信的兵卒暗暗松口气,答应一声,躬着身子,退出中军帐。
中军帐里的莽将们也都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镇定下来后,无不是嗤之以鼻。一名莽将哼笑出声,说道:“我军刚到昆阳时,刘秀便率部不知死活的主动来攻,结果被我军杀得大败,人家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可刘秀倒好,他撞了南墙之后,还要再来撞一次!”“
哈哈……”中军帐里的莽将们纷纷大笑起来,王邑也乐了,气乐的。巨毋霸两眼放光地站起身形,拱手说道:“将军,这次末将定斩下刘秀首级,献于将军!”打
昆阳城,他是毫无用武之地,但进行面对面的正面交锋,他的本事可就能完全发挥出来了。王
邑淡然一笑,向巨毋霸摆摆手,说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巨毋将军稍安勿躁。”他
话音刚落,另一名莽将起身请缨道:“将军,末将愿去战刘秀小儿!”请缨的这位,名叫张翼,本身的武力算不上有多高强,但领兵打仗可是一把好手。王
邑看向张翼,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既然张将军主动请缨,那么,本将就在中军帐里,等你的捷报了!”张
翼插手施礼,说道:“末将遵命!”说完话,他一甩征袍,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