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恂把河内治理得很好,铫期治理下的魏郡,也同样出色。
以前魏郡可是比河内更惨更加荒凉,十村九空,饿殍遍野。
不过现在魏郡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仅把以前废弃的耕地重新耕种起来,并且还新开垦了许多的荒地,人口也呈直线上升。
之所以会这样,很简单,铫期向朝廷上疏,请朝廷特许魏郡施行三十税一。
三十税一的意思是,凡魏郡之农民,每年的税收是总收成的三十分之一。
这在当时是极为罕见的,即便以前,大汉盛世的时候,施行三十税一也极少。
刘邦曾施行过一段时间的十五税一,但为了筹钱和项羽作战,后来改为十税一。
刘邦死后,到了惠帝时,才又改为十五税一。
经过高祖、惠帝两位皇帝的治理,天下大定,国泰民安,到了景帝时,实施三十税一,但也仅仅实施了两年而已。
现在魏郡施行三十税一,各地的百姓纷纷闻讯而至。
天下大乱之际,最不缺的就是流民,魏郡施行这么好的政策,又哪会不吸引人过来呢?
刘秀同意在魏郡施行三十税一,等于是在魏郡下了血本,就是要振兴魏郡,为朝廷再增添一座大粮仓。
本钱他已经砸进去了,眼瞅着要见成效了,偏偏在这个时候五校军又在魏郡闹腾起来,刘秀哪能容忍?
以刘秀为首的汉军进入魏郡后,沿着清河,一路北上,直奔五校军聚集的黄泽湖进发。
得知刘秀进入魏郡的消息,铫期在邺城征召并集结郡军,组成一支两千人的兵马,配合刘秀作战。
刘秀军由南向北,铫期军由北向南,两支军队,于黄泽湖的西南汇合一处。
汉军大营,中军帐。
铫期带着一脸的激动和兴奋,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进到中军帐里,看见居中而坐的刘秀,铫期深吸口气,拱手施礼,振声说道:“微臣参见陛下!”
刘秀起身,绕过帅案,走到铫期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番,而后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哈哈大笑道:“次况一点都没变,还是老样子嘛!我本以为次况做了太守,享了清福,身体也要跟着发福哩!”
铫期是最早追随刘秀的心腹爱将之一,之间的关系太熟了,在铫期面前,刘秀说起话来毫无顾忌,也可以随意地开开他玩笑。
相隔这么久,君臣二人才再次相见,铫期是既激动,心里还有点小伤感。
不过被刘秀这一说笑,全都冲散了。
他乐道:“陛下啊,微臣虽在邺城做太守,但武艺可从没扔下,每天早上,微臣都要打两套拳,练一套枪!”
刘秀抚掌笑道:“甚好、甚好!”
铫期感叹道:“陛下亲临魏郡,一路舟车劳顿,皆是微臣之过啊!”
刘秀不解地看着他。
铫期解释道:“若非微臣无能,又怎会烦劳陛下御驾亲征!”
“哎?”
刘秀摆了摆手,说道:“五校与刘永暗中勾结,现在刘永的扶植下,于魏郡死灰复燃,这非魏郡一地之事,更非魏郡一地所能敌!”
铫期说道:“刘永真乃我大汉的心腹之患!”
刘秀说道:“我已令巨卿,率军征讨睢阳,即便巨卿打不下睢阳,起码也可让刘永自顾不暇!”
铫期若有所思地说道:“刘永势力,看似强大,实则内部并不稳固,巨卿此次率军东征,微臣以为,我军取胜的机会很大!”
在战场上,盖延称得上是员猛将,但他可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在铫期眼中,盖延统兵征战的能力,绝不在自己之下。
刘秀笑了,又拍了拍铫期的胳膊,然后抬手指向寇张、谷崇二将,说道:“这位是子翼的侄子,寇张,这位是子翼的外甥,谷崇!”
听陛下提到了自己,寇张和谷崇立刻上前,向铫期拱手施礼,说道:“末将寇张(谷崇),参见姚太守!”
他二人对铫期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当初铫期追击铜马军,进入兖州,独自对抗铜马军,可谓是威震兖州,一战成名。
铫期含笑看了看寇张、谷崇二人,点点头,赞道:“不错!寇太守乃人中之杰,你二人更当以寇太守为榜样!”
“末将谨记姚太守教诲!”
刘秀话锋一转,说道:“次况,讲讲五校军目前的情况!”
铫期面色一正,说道:“陛下,五校军的兵力接近两万,经常出没于内黄、繁阳一带,当地村镇,频频受到袭扰,县兵征讨,皆铩羽而归。”
刘秀沉默片刻,问道:“这支五校军的头领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