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侧头,吐掉口中衔着的弩箭,好整以暇的看着杜祥。
过了一会,他甩了甩手中剑,含笑说道:“看来你的毒药似乎失效了!”
这怎么可能?
杜祥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秀,他的弩箭都是特制的,既在毒水中浸泡过,而且他还在箭头上亲手涂抹了毒膏,绝不可能会失效,刘秀把箭头含在口中,也不可能不中毒。
可事实上,刘秀确实像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该死的!杜祥脸色铁青,猛然怒吼一声,持剑向刘秀冲了过去。
等快到刘秀近前的时候,他凌空挥出一剑。
在他挥剑的同时,袖口内再次连续射出三支弩箭。
刘秀身形一晃,身子绕到杜祥的身侧,躲避开三支弩箭的同时,一剑划向杜祥的软肋。
杜祥心中暗惊,急忙向旁跳跃,他的速度快,可刘秀近身的速度更快,瞬间又到了杜祥的近前,横扫一脚,正中杜祥的后腰。
好在杜祥有甲胄在身,卸掉了不少的力道,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被踢得闷哼一声,身子向前飞扑出去。
刘秀得理不饶人,箭步跟上,抡剑向下劈砍。
杜祥借着翻滚的惯性,蹲跪在地,横剑向上招架。
当啷!随着一声巨响,杜祥被刘秀全力劈砍下来的一剑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摩擦着地面,向后倒滑出半米远。
他手中剑掉落在地,持剑的手哆嗦个不停。
原来刘秀一直都有所保留,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杜祥心头骇然。
刘秀不给他喘息之间,蹬步再次追了上来。
就在他追至杜祥的面前,举起赤霄剑,还要再次向下劈砍时,杜祥突然向前弯腰,于他的后衣领内,无声无息的射出一箭。
这一箭来得太快太突然,谁能想到,在他的背后竟然还藏有暗器,而且此时他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近,那支弩箭刚射出杜祥的领口,便飞到了刘秀的面前。
暗叫一声不好!刘秀尽力将头向旁偏了偏。
唰!弩箭贴着他的脸颊飞过,箭头的锋芒,将他的脸侧划开一条口子。
如果他躲避的动作再慢一丁点,杜祥的这一箭就得直接钉在他的脸上。
血,顺着刘秀的脸颊流淌出来,骇人的是,流出的血不是鲜红色的,而是黑青色的。
即便刘秀已具备百毒不侵的体质,但此时还是感觉头重脚轻,头脑阵阵的发晕。
趁此机会,杜祥抓起自己掉落的佩剑,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剑斩向刘秀的脖颈。
刘秀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剑锋在他喉咙前扫过。
一剑不中,杜祥像发了疯似的,向前连刺。
他一口气连刺五剑,刘秀也被他逼得连退了五大步。
就在杜祥前力已尽,后劲不足之时,他再次向下弯腰,嗖,又是一支弩箭从他的后衣领口内射出,直取刘秀的心口窝。
刘秀向旁闪躲,但却未能避让开,随着这一箭飞到刘秀近前,后者仰面而倒,放眼望去,弩箭就插在他的左胸口附近。
此情此景,让铫期等汉军将士们无不大惊失色,忍不住纷纷惊呼出声。
反观对面的刘防以及刘永军将士,则个个是喜形于色。
刘防兴奋得差点一蹦多高,连声叫道:“刘秀死了!刘秀他死了——”杜祥看到刘秀倒地,咬牙说道:“我要你的脑袋!”
说着话,他持剑向躺在地上的刘秀奔跑过去。
也就在他跑到刘秀近前的一刹那,原本平躺在地的刘秀微不可测的抬了抬胳膊,啪,随着一声轻响,一支弩箭快如闪电般的从他袖口内射出。
杜祥的身子猛然一震,紧接着,他整个人僵站在原地。
只见他的喉咙处,先是多出一颗红点,渐渐的,这颗红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殷虹,鲜血从红点内流淌出来。
刘秀射出的这记弩箭,正中他的脖颈,而且把他的脖颈刺透了,箭尾没入他的喉咙内,箭头则从他的后脖根探出。
站在那里的杜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地上的刘秀,脸上有愤怒,有诧异,有不甘,还有浓烈的恐惧。
正所谓终日打雁,却被雁给啄瞎了眼。
身为墨袖堂的副堂主,一身出神入化的暗器本领,令人防不胜防,可讽刺的死,以暗器见长的杜祥最终却是死在暗器之下。
随着杜祥直挺挺地仰面而倒,刘秀不紧不慢地从地上起身。
也直到这个时候,周围的众人才算看清楚,杜祥最后射出的弩箭,并没有射中刘秀的胸口,而是被刘秀用左腋给死死夹住了。
刘秀把左腋下的弩箭拿出来,低头看了两眼,随手丢到一旁。
然后他转身,看向目瞪口呆的刘防,一字一顿地大声说道:“刘防,你输了!”
刘防身子一震,猛然回过神来,他眉毛竖立,冲着左右大喊道:“刘秀用诈,暗箭伤人,凡我军将士,与敌死战,为杜将军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