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宏感觉自己已无力再战下去,他虚晃一招,转身就跑。
岑彭怒喝一声,随后便追。
蔡宏跑出一段距离,听闻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故作失去平衡,一头向前扑倒,当岑彭追至他近前,高举起三尖两刃刀,正准备往下劈砍的时候,蔡宏的脚下突然向后一蹬,一撮泥土飞溅出去,弹向岑彭的面门,与此同时,蔡宏在地上一跃而起,偃月刀向岑彭的脖颈狠狠斜劈下去。
看到蔡宏的阴招袭来,岑彭不慌不忙,沉着应对,他先是单手擎刀,另只手张开,挡住自己的眼目,飞溅过来的泥土都打在他的掌心上。
紧接着,就听当啷一声,岑彭单手擎起的三尖两刃刀正挡住蔡宏的偃月刀。
蔡宏可是双手持刀,卯足了全力劈砍,而岑彭则是单手持刀,向上招架。
巨大的撞击力并没能砸落岑彭的三尖两刃刀,只是让刀头向旁偏斜,偃月刀的锋芒摩擦着三尖两刃刀的刀杆,向一旁滑落。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竟然还能接下自己的重刀,也就在蔡宏一愣之际,岑彭下面提腿一脚,正中蔡宏的小腹。
蔡宏闷哼一声,身子噔噔噔的连退了数步,好不容易站稳身形,一张脸都快被憋成酱紫色,感觉自己的肚子疼得像是要炸开了似的。
岑彭甩了甩被震得有些发麻的手掌,看向对面的蔡宏,冷笑道:“宵小之辈,也只会用这些宵小手段!”
蔡宏忍受不了岑彭的嘲笑,他嗷的怒吼一声,持刀冲上岑彭。
岑彭先是挡开蔡宏的一刀,随后,他身形在空中翻滚,顺势一刀砸落下来。
蔡宏没有时间闪躲,只能横刀向上招架。
当啷!咔嚓!岑彭全力的一刀,让蔡宏真有种被泰山压顶的感觉,双刀碰撞的瞬间,他感觉有千钧之力席卷而来,巨大的压力顺着刀身,传到自己的双臂,又由自己的双臂,扩散到自己的周身。
蔡宏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同时,他的偃月刀也被震落在地。
他愣了片刻,正要把落地的偃月刀重新拿起,三尖两刃刀的锋芒已经逼在他的脖颈上。
他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怒视着岑彭,咬牙切齿地说道:“岑彭小儿,助纣为虐,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哈哈——”说着话,蔡宏突然狂笑起来,笑了一会,他又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以为你的计谋得逞了吗?
大王已经突围出去,用不了多久,大王便会卷土重来,到时,你,还有洛阳的刘秀,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他话没说完,岑彭双手持刀,用力向下一压,就听噗的一声,蔡宏的身子还坐在地上,人头已然掉落下来,就落在他自己的大腿上。
岑彭随手一甩刀身上的血迹,侧头喝道:“杀光所有敌军!”
以岑彭为首的三千多汉军,挡住秦丰军的去路,以朱祐、祭遵、臧宫为首的汉军主力,由秦丰军的背后杀上来。
这一仗,接近十万之众的秦丰军大败。
秦丰在蔡宏的拼死掩护下,先行突围出去,跑到了黎丘。
岑彭攻下黎丘后,因为麾下的将士不多,并没有留下兵马驻守黎丘,现在倒是让仓皇逃命的秦丰,捡个现成的便宜。
之后,又有被打散的秦丰军陆陆续续的逃到黎丘。
只是,当初接近十万的兵马,现在逃到黎丘的,连三万人都不到,其余的数万人,要么战死,要么被打散,不知道逃到哪去了。
此战过后,汉军又马不停蹄的对东阳聚发起进攻。
驻守东阳聚的秦丰军主将是延岑,副将是张成,但实际上,守军都以张成马首是瞻。
很简单,延岑只是个外人,而张成才是秦丰的心腹部将。
看到汉军大举来攻,又听闻秦丰遭伏战败的消息,延岑立刻找来张成,建议己方赶紧撤军,不能与汉军力战。
听了延岑的话,张成气得眼珠子都红了,现在阿头山丢了,邓县丢了,三大布防要地,仅剩下东阳聚这一地,你还要弃守东阳聚,不战而逃?
张成没听延岑的话,执意要带着驻军,与汉军死战到底。
战斗一开始,汉军的攻势就犹如惊涛拍岸一般。
见到汉军来势汹汹,锐不可当,延岑又发挥出了他这辈子最为擅长的本领,逃!延岑带上自己的心腹,放弃东阳聚,一路向南逃窜,得知秦丰在黎丘,延岑带着部下,立刻赶往黎丘,和秦丰汇合。
延岑带着部下跑了,留下张成与汉军血战,其结果也可想而知。
以张成为首的秦丰军不敌汉军,最终,张成战死,全军将士,阵亡大半,剩余的众人,全部向汉军缴械投降。
这就是由岑彭领导的邓县之战。
此战,汉军大获全胜,而秦丰军则是伤亡惨重,主力已基本被打光了,残存的两三万人,全部龟缩在黎丘。
此战过后,秦汉之争业已基本分出高下,汉军对秦丰军,已然具备了起压倒性的优势。
不得不说,刘秀的斥责诏书还是很管用的。
刘秀没斥责岑彭的时候,岑彭对于此战的态度,完全是不慌不忙,秦丰愿意拖,他就陪着秦丰拖,看谁能耗过谁。
结果刘秀的斥责诏书一到,让岑彭对于此战的态度立刻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接到诏书之后,都没超过三天,岑彭就领导汉军,对秦丰打出了一个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