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后,四阿哥常来十三府,我试着跟他和平相处,偶尔也说上几句知心的话。十三与喜薇的关系还是淡淡的,不似夫妻更似普通的朋友,有时问起喜薇与十三的感情,她总是一脸羞色,红着脸儿跑开,倒像是江南女子。
客栈开业后,取名云来客栈,即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吸引了许多往来商客。天气渐暖,今儿与宁儿穿了一身男装到客栈视察。客栈共分三进,最外临街的也是酒楼,里面两进均为住宿,有六人同间的,四人同间的,也有高档的雅居。潇潇洒洒地找了个位坐下,点了几道小菜尝了起来。伙计服务得体周到,且还是帅哥,宁儿这丫头,斜眼乱瞄。我假装未见,低头只管自饮。刚吃了一半,听得邻桌有人拍桌子大声嚷道:“来人啊,什么破酒楼,菜里怎有蟑螂?”
我先是一惊,猜想定是橱房卫生不好所致。一看那人长相却似地痞流氓,伙计忙上前赔不是,还破口大骂,定要索赔五十两银子。其他的客人都在观望中,还不停翻看自己的菜肴,为息事宁人,我立起与伙计说道:“就赔他五十两银子。”
那人嘴含牙签,翘着头摇着腿一副得意之色。伙计见我发话,也不生气,只对我道:“这位客官,不是本店不愿赔偿,只是那位客官隔三差五来,总是能吃出点东西来,我不好跟掌柜的交待啊!”
那人见伙计如此说,上前就是一个嘴巴子,怒骂道:“死东西,你的意思说是本大爷自己带来的?”
我已猜出其中一二,敢情是变个相来收保护费,压住火,上前笑道:“这个客官息怒,让我来做个中间人。”
走至桌前一看,那泼皮不过点了一碗面,如今只剩下一碗清汤,清汤中漂着一只蟑螂。摆明就是勒索,笑对他说道:“这位兄台好手法,竟然把一碗面吃得只剩一只蟑螂,只是在下不明白,您是如何做到的?”
那泼皮脸显怒色,吼道:“小白脸,少管爷的事,没你好果子吃。”
看他一身穿着还算素净,也是绸缎质地,相必不会把蟑螂直接放在袖中,且打死的蟑螂必有一种难闻的臭味。于是朝伙计低语了一声,伙计吃惊的盯了我片刻,马上按我的吩咐,进内把所有的人叫到厅里。那泼皮见形势不对,大骂一声想溜之大吉,被门口的几个伙计挡住,他还跳起破口大骂道:“好一家黑店,给爷吃了蟑螂,还想以多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