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至颖啊叶至颖,我提醒自己,你是来救火的,不是要你惹火烧身。
稍稍平静了一下复杂的心情,我回复了公事公办的德行。
寒枫是极其敏感的,他仿佛看透我又套上了面具,无奈地看着我说:“你今天约我到底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我低头吃饭,想着怎么措辞。他也沉默了,努力吃着,大家都不做声,饭桌上的气氛微妙而尴尬了起来。
由于那次酒醉,我知道了他的心事,而我的立场又不是那么坚定的,所以自己也知道所谓的劝说有点苍白无力。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已经决定要帮助俞蘅了,再无力也得说几句啊。再说,我是真的想好了要成全他们,也是真心希望寒枫能和俞蘅在一起顺顺利利,开开心心的。
“俞蘅是个好女孩,我……”
“我知道。”
我的话音被寒枫掐断了,他奋力扒着饭,好像把怒气化成饭量似的。
“那你,你对她好些。”
“我对她很好。”
这个臭小子,这样我怎么说话啊。我开始哀叹,我真的不适合做媒婆或者和事老这样的工作。
默默地收拾好饭桌,我泡了茶上来,和他面对面坐下。
他的目光专注地打量我,看得我几乎无法遁形。我手足无措地看他,几乎都要求他别这样看我了。我恨自己这样软弱,此时此刻,他仿佛掌控了一切,而我却被动极了。
我只好继续扯上俞蘅:“寒枫,俞蘅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她不是说你对她不好,我觉得她是嫌你对她有距离。既然恋爱了,有些方面不妨亲密些,不用那么客套吧。”
三八至极的劝说,我给自己下了定义。
寒枫嘲弄地看着我,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该像社会上一些人一样,三天接吻,一星期上床啊?”
我被口水呛到,龇牙咧嘴地要去拧他。
他居然还加了一句:“钱其昌动过你没有?”
一句粗话在我嘴边,几乎就要骂出口了,我强忍住,对他说了一个字:“滚!”
他笑地有些残忍:“好,我走,叶至颖,你自欺欺人!”
又是老样子,摔门,走人。
我的心空了一下,忽然想起不该又这样赌气结局,我急匆匆追了出去。
他的腿长,又是一股气冲出来的,我看着他的背影已经走到了小区的绿化带。
我大叫了一声:“寒枫!”
他的身形顿住,回转身凝视着我,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总算跑到了他面前。我呼呼喘着大气,说不出话来。
“别赌气走,我不想每次都这样,”我断续地,委屈地说,“我真的是希望你和俞蘅好。”
寒枫的眼睛闪过一道电光,忽然他长臂一伸,我已经在他的怀里。他在我耳边恨声问我:“你为什么就不能盼着我们俩好?”
我的大脑还来不及分析这一系列数据,一个焦渴而辗转的吻已经落在了我的唇上,夹杂着些微的怒气,也有着深深的爱恋。他啃噬着我的唇,大力地吸吮,我感觉到了疼,可又很快沉醉到他的气息里。
不知不觉中,我环抱着他,忘情地回应了他的吻。
许久,急需呼吸的肺部提醒我推开了他。他低头看我,眼光有一丝迷惑,也有着狡黠的得意。
我终于回神,一种奇怪的思绪驱使着我,我不假思索地给了他一个清脆玲珑的耳光,成功地打掉了他眼中的得意。
他愣住,俊脸涨得通红,气愤使他变得有些狰狞。
我看着他暴怒的样子,不禁微微退缩了一下。
他无语地看看我,豁然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我看着自己打过他的手心,任由泪水模糊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