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穿过千山万水才回家的,累得趴在沙发上不想动。总算岳涛来不及反应过来,没有缠着我要送我回家什么的。近来他俨然是我们公司未来的主子,要是在大门口恶形恶状献殷勤,我可真的成了风暴中心了。死也不想和他扯什么关系,老板啊老板,你怎么就能扔下一众员工跑路呢?
一旦老板换人,我和寒枫都得找地方走人,我不愿与他共事,寒枫是我男朋友的身份一旦暴露,这两个人也铁定是水火不能容的。
寒枫的手机打了无数次,永远在关机中,我的心也就一直没着没落的。难道真的是老天也不看好我们的感情,所以给我们制造了太多的麻烦。遇到烦恼的时候,女人不都是在男朋友那里寻求安慰的吗?可是偏偏我和他连说句话都不能,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联系。不能开解自己的忧愁,还为他添了太多的牵挂。
忽然就为自己委屈了起来,事情太多,压力太大,我没有勇气去承受那么多了。茫茫然地想了会心事,落了几点泪水,才惊讶起自己怎么也伤春悲秋地脆弱了很多。女人是不能碰爱情的,一碰就会变得没用,变得软弱。
不如看电视吧,我开了电视机,把遥控器上的按钮都几乎按遍了,也没有找到能让我安心看下去的节目。这样心神不定,我该怎么办啊?
忽然想起曾买过一个恐怖片的盗版碟,一直扔在那里没想起来看。我有个毛病,就是越怕看越爱看,也只有在看恐怖片的时候才能集中精神。等那些怪异的音效一起响起的时候,我通常是拿样东西半蒙住眼睛,看看,又蒙上,看看,再蒙上。只看得手脚冰凉头冒汗,呃,貌似很受罪的样子,不过我喜欢。(某柳:没见过你这么十三的!灭绝:你懂个屁,这样才过瘾!)
是部曾经被炒作得很悬疑神秘的片子,不过情节是有点老套。什么门铃响了,门外却没有人啊,已经死了的人又跑出来了啊,白衣服飘来飘去啊……没劲!
虽然没劲吧,本灭绝的手脚还是在颤抖,牙齿也似乎一直在格格作响。这算什么?我承认我很没用,再老套的恐怖片也能把我看成这副熊样的,如果再加上停电什么的,我很可能会惨叫连连哦。可是你们就厉害吗?我一个人住着,本来就没什么安全感啊。
虽然每次看片都会把所有的灯打开,可看完了好一会还是有点发毛,连要上厕所都不太想进卫生间。要不,就先忍着吧,谁让看到卫生间的大镜子会胆怯,会有不太好的联想。比如镜子里的人动作和自己不一样,镜子里看到身后有什么影子闪过,唉,越想越吓人。
是我敏感还是什么?我怎么听到大门上有剥啄声。侧耳再听,却又没了声息。正笑自己疑神疑鬼时,门上又“笃笃”两声,似乎是有人敲门的样子。这时候谁会来呢,再说有门铃,一般来客都会按门铃才是。
一股凉意从后背升起,碟片里面的情节顷刻间都在眼前闪过,不会这么邪门吧?我壮起胆子走到门边,门又被敲了两三下,轻轻的,有气无力的。“谁啊?”我大声问,胆小的人都知道,害怕的时候嗓门会粗,有的还会大声唱歌来掩饰自己的怯懦。
没有人回答,唯有门上指甲的搔爬声,轻得诡异。叶家的祖宗啊,保佑保佑你们的后代吧,世界上有没有鬼的事情,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弄清楚啊!以手按住狂跳的心口,我凑上猫眼去看外面,天,猫眼里显得有点变形的走廊里悄无一人,难道还真的见鬼了?我要是现在回头了,会不会像碟片里一样,有个穿白衣服的刷地飘过去?
再次想起所有的神仙菩萨来,嘴里念叨着请他们护佑我,心想: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鬼神!呃,不过,抢了俞蘅男朋友的事算不算亏心呢?
又是“笃笃”两下,我发毛了,不管是个什么,今天我都要开门看看,难不成还真有鬼怪?
憋了一口气把门打开,咕咚,一个人摔了进来。他是靠在门上的,不意我乍然开门,就直接滚倒了。我一声尖叫差点逸出喉咙,却总算在关键时刻认出来那是寒枫。
“寒枫?你怎么了?怎么回来了啊?”
寒枫勉强抬头对我微微一笑,脸色灰扑扑的好像瘦了一大圈,精神萎靡得如同大病过一场。“至颖,快扶我起来,我得先休息一会。前天半夜就开始拉肚子,也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一天都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