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我和岳涛如果都没什么事情,通常会顺着附近的走,散散步。其实岳涛很喜欢带我去各种高档场所见识见识,他是很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确定恋爱关系以来,他很愿意买名牌衣服给我,然后要我陪他去见识一些所谓的上层人物。
后来因为我对衣物的要求是质量好式样简洁大方,不喜欢追求什么牌子。对这样的应酬也实在是缺乏兴趣,几次三番推脱不去,慢慢的他也减下了兴致。通常是不一定要带女伴的场合他自己去应付,一定要带女伴的场合偶尔就会让殷彤去充数。
而我更喜欢饭后能像寻常人家的恋人一样,挽着手逛逛看看街景。或者他不在的时候,我独自看看书听听音乐,上网写写我的博客。那种天天宴会,夜夜笙歌的日子,我怎么都学不会去习惯。
今天和岳涛想谈谈朱家华的事情,所以晚饭过后,我拉起他一起去走走,想趁着心情不错的时候,委婉地提出他对朱家华采取那样的手段未免太过分了。那个人是不地道,可也不能让人残疾啊。
我知道生意场上有些老板都有黑社会的背景,可是想起当时朱家华和高仁玉也动用过外来人员想报复我,要不是寒枫发现了来保护我,我也可能吃了大亏了。那种感觉,我是很反感的,有什么不能解决呢,非要使用暴力。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真的不喜欢岳涛也是那样去对付别人的,更不希望他和黑道的人物有什么瓜葛。招惹了那些人,早晚会出事的。
一边走着,一边就说出了我的想法,尤其是对朱家华,我明确指出那种方式太不人道了。我侧头看他的脸色,他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沉默了一会,岳涛用忍耐的口吻说:“小颖,生意场上的东西你不明白。不是你想地那么简单的,什么都可以用你说的法律手段来办到。走法律程序的话,要提供证据,找律师还要费时费力,劳师动众又达不到目的。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既达到了目的,又干脆利落。这样的事情,以后你不要管。我自己会处理的。”
我看他一点都听不进人地忠告,心里也有了点火气:“岳涛,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那样做如果被人告你的话。你也是犯法的!”
岳涛用看火星人的目光看我,嘴角边露出嘲讽地笑容:“我说小颖啊,他怎么就能说是我干的呢?他那种人,平时做人就不择手段。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再说,我不辣手一点,杀鸡儆猴,我公司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不定怎么悄悄动公司地手脚呢。这个叫一举数得。你怎么像小孩一样天真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再说你把人家弄残疾了,是不是损了点?”我就是这样天真的。我总信世界上有公理的存在。
“那不如你去告我吧。说是我做的!”岳涛说完。转身甩开我就走。
“你!”我看他往对街走去,“你去哪里?”
他头也不回地:“你少管我地事!”
我气急。这个人现在脾气渐长啊,可是我劝他也是为了他好。我希望他的每一步都是正当走过来的,不过现在看来,我地愿望是很可笑了,貌似他地每一步都不是那么正当走来地,可他偏偏还很成功。这样情况下的他,哪里会听得进我那些传统而小儿科地劝说。
我在街上呆立了一会,只能一个人愤愤然回到房间里。把电脑打开,一股子气恼地在博客里写下一些感悟。这个社会上,永远都有着一些所谓的潜规则,是我不能理解和接受的。却偏偏能大行其道,处处反衬着我辈的不合时宜和古板老套。可那些东西,也正是我恪守的,是我的底限,我不愿意屈从于这样的东西。所以,我很迷惘。
不自禁地又拿岳涛和寒枫来比,就会觉得寒枫的孩子气和不顾一切做自己想做事情的劲头来的对我的味儿。三十多岁的男人,怎么就那么世故呢,做事非要有个利益在前头。而寒枫那样的,永远是先考虑自己要什么,而不是怎么来得划算。
自己那个年纪,本该学得成熟世故,才符合一个老板娘应有的身份。可我就只认同寒枫式的初生牛犊的心无城府,很难接受隐藏在岳涛式为人后面的一些不堪细想的卑劣手段。庄羽那女人常常揉揉我的头说:“你呀,一副女强人的外表下,一颗未长大的心。什么时候能成熟点懂事点?没见过这么拖男朋友后腿的!”
在很多人看来,我这个另类的不合时宜的女人,是一直在拖着岳涛后腿吧。岳涛至今还忍受我要和我结婚,也不知道
能够理解他并想取代我位置的女人背后诅咒我,百般
岳涛有一次说过我,当时大家也闹得很不愉快。他说我一直看不惯他的很多做法,其实就是因为心里忘不了过去,在找他的茬。有吗?我问自己。后来自己静心想想,似乎他也没有说错,我确实会在很多事情上拿他和寒枫比,这样是不公平的。我最大的错就是,当初不该把岳涛当作了一个理所当然的归宿,以求大家有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