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涯回道:“我叫荀涯,来青谷吗……”他狡黠地扯唇而笑,“当然是来交朋友的!”
净焕依旧扭头不理他,“你是坏人!”
荀涯伸了脖子侧头与她对视,净焕却怒视着他,荀涯笑的更放肆了,从怀里摸出个黑黝黝的牌子丢给她说:“这个给你,算是交朋友的见面礼。”
净焕接过那个我的小巴掌大小的牌子,篆刻着一个古老的“荀”字,“这是什么?”
“荀子令,可是个好东西呢。”
荀子令?净焕眨了眨眼睛,“不过是小块黑木炭,又不能烧来取暖,能有什么用?”她故作好奇地翻来覆去看着。
荀涯挑眉,“净焕,这牌子江湖上不过三块,此令牌的作用可非比寻常,日后你自然知晓。你若不要我可要收回了。”
“别,我可没说过不要的!”净焕飞快地把令牌塞进袖子里,“嘻嘻,现在是我的了,你放心我会留着,冬天也不会当柴烧了的。”
“你这个小师太!小孩子的脸变的就是快,一会就笑了。”荀涯无奈,“我还是告诉你这个荀子令的秘密吧,持此令者可得到荀门三次帮助,也可以要求荀门完成三件事。”
净焕心一跳,荀门?难不成是净修所说的猗氏荀门?“啊,那什么事都可以?”
荀涯狡黠地一笑,“你收了我的荀子令就是答应了和我的契约,所以我们会任你要求的。但是你最好不要轻易用,否则……”
“等等,什么叫答应了你的契约?什么契约?”净焕等不及他的否则急忙掏出荀子令,天上果然没有掉下来的馅饼。
荀涯更得意地笑了,十五六岁少年的顽劣骤现,“嘿嘿,这个嘛,不能轻易说……”说着他眼眸突然一紧,“不好,有人来了。”
“啊?”净焕也轻呼了一声,站了起来,探头向山路望去,却觉脖颈一凉,荀涯的剑已抵到她的肌肤上。
“净焕小师太,委屈你了!”荀涯声音渐冷,净焕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此时的荀涯跟刚才的嬉笑爽朗完全不同,仿若从地狱走出来的使者。
净焕咬紧牙,平视着他腰前那片翠黄,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那剑尖上的冰凉从脖颈直透入心尖,寒的人如坠北极万年冰窟窿。这次她是真的害怕了,泪珠在眼眶转了一圈,却没掉下来。
“哈哈哈……”荀涯却突然大笑起来,扔了剑,几乎是跌坐到地上,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哎呀,小丫头果然是好玩……”
净焕的脸比刚才更白了,看着他可恶的笑脸,恨起,顺起一脚就踢到他的腿上,力道不大,却是用尽她的力气,他笑嘻嘻地捂着腿,装作很疼,龇牙咧嘴地说道:“小师太,脚劲不小呢!”说着伸手想捏净焕的脸,她飞快地避开,可哪里避的开?他的手飞快地拧了一把净焕气鼓鼓的脸,忽而摘掉她的青帽,一本正经地说:“嗯,女孩子还是留头发好看。听说青竹庵的子弟十三岁后可自行选择离开或继续出家,小师太,到时候你可不要继续当尼姑啊!”
“要你管!”净焕被这个无赖似的少年整的很没脾气,“你再欺负我,我就叫师父来打你!我师父功夫厉害着呢!”
“嘻嘻,我才不怕呢,我还正想与你师父比试比试!”荀涯傲然一笑,又将她的帽子戴好,“还真生气呢?本来长得就不好看,生气了就更难看了。”
净焕自然明白他是戏谑之语,却还是忍不住生气,嘟着嘴狠狠就给了他的手一巴掌,他收回手依旧笑得没心没肺,“说你不好看也生气,这样吧,等你到了十三岁蓄发了,再来让我看看是不是一样丑!”
“哼,到时候你也不认识我了!”明知道他不过是哄小孩子的话,净焕却不由顺着他的话说去,或许是他明朗的笑容,或许是他戏谑的表情。
“放心,我会……”他的话未完,却道:“不好,这次真的有人来了!”
净焕看着他严肃的脸,咯咯而笑,“又哄人呢!”未等笑完,荀涯的身影已经跃起,一股凌厉的掌风席卷而来。净焕身子一轻,被掌风卷起,直直向千潭坠去!
“净焕!”荀涯回身一把抓住了净焕,掌风又至,荀涯无法躲避,只拉着她两人直坠入千潭,一切发生在不过眨眼之间,净焕只看岸边黑影一闪,一切已归于沉寂。
荀涯的影子刚沾水面,借水上群蛙之力,纵身飘起,剑影如风已经扫向岸边的草丛之中,抓着净焕的手却松开,净焕便咚地掉到地上,胡乱地爬起来,再看时荀涯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荀涯?”净焕颤声喊了一句,潭边只有呱呱的蛤蟆叫声和厉厉风声,她抓起地上的恨情剑鞘,却发现恨情已经消失不见。
净焕脑子轰然一声,来人带走了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