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高悬,城里也安静下来,城东大院里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出来两间供两个少年居住,此时只有左侧屋内亮着灯火,似乎有人在挑灯夜读,院子中央对放着的两张摇椅上,陈明清和魏老板在抬头赏月。
“师父,是不是我天资不好,学了两个月还在用木棍打沙包”,年轻人似乎有些沮丧,他低下头,看着月光映在沙地上发出的银白色光辉。
中年男人沉默了片刻,笑起来,“年轻人戒骄戒躁,你现在扎稳基础,最简单也最有用,我教你的剑招记住多少了,来,练与我看”。
月光下的少年单手持一根短棍,在大院中飞舞起来,短棍在他手里看起来很轻,他脚步稳健,神色坚定,挥动木棒在周身带起的尘埃让他整个人在月下朦胧起来看不真切,辗转挪动的身影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少年走到师父面前站定,大口喘着粗气,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师父,你教我的,我都记得,但是耍的还不好,让您失望了”。
魏昭眯着眼微微的笑,对他轻轻拍了拍手,“你练的时间很短,学到的比我想象中要多”,他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想不想丢掉手里的木棍”?
少年一时错愕,他看了看手里的木棒,又看了面前的师父,还是没明白这话的意思,露出十分窘迫的神态。
中年人大笑起来,他伸出右手,朝着城西方向虚握。酒馆书房此时早已寂静无人,书柜顶上有一方不起眼的木匣莫名的轻微颤动起来,然后像是被一股大力从匣内撞开,一抹银色的流星瞬间划破二楼的窗户,向远方疾驰而去,只是一个喘息的功夫,从天空中笔直落下,被院里的中年男子一把握在手中,魏昭手腕轻轻一抖,便发出一阵割裂空气般的清萧声,整个院内的尘灰瞬间被荡涤一空,那是一把剑,在月色里散发着刺目的寒光,造型古朴,剑首为玉石质地,剑格向内微微弯曲,剑身没有任何纹路,此时映着天上的光,白的像一道雪。
陈明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往后连退了六七步,目光却死死盯着师父手中的古剑,他从没亲眼见过任何兵刃,对习武的强烈渴望让他此刻甚至想将古剑一把夺过来拿在手中细细观赏。
中年人将剑横在身前,低头看着剑身有些怔怔出神,他自顾自地开口,“很多年没摸过了,这把剑名九寒,是后来江湖上的人给取的,在我开始习武的时候跟你一样是个孩子,不过资质比你要差多了,”魏昭神情柔和,左手缓缓抚过剑背,“那时候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剑睡觉,练的快痴了才堪堪登门入室,我自命不凡,总觉得有一天能像那些大侠一样配着剑飞来飞去,所以我管它叫君子。”
“谦谦君子,仗剑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