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可攻,退可守的局势下,剑修本身又愿攻不愿退,这才是剑修战无不胜的原因。
而其他派系的修行者,多是避免近身战,因为意念才是强大的根本,纵然是摘星府,也是依靠星辰之辉增强修为和体魄,才能近身战,单方面都不能胜过剑修。
但只因修为境界高深的剑修稀少,世间也仅存一位剑仙,迫使着剑门不能壮大,被道、佛、儒稳压一头,可那也是在全局的比较下,若是单独面对修为境界相当的剑修,各派系修行者都会处于劣势。
而能够代表两座剑修山门的欧阳胜雪和萧知南,包括西晋剑痴徐北寒,便已是站立在剑修年轻一辈里的最高峰。
两大剑修的对决,是罕见的,也是令观战的人感到心颤的。
剑意的碰撞,剑湖的沸腾,水雾弥漫,视野里全是剑。
破尘剑震颤着飞旋在欧阳胜雪的周身,他双掌合并,一阵噼里啪啦的仿若炒豆子的脆响,数不尽的剑便朝着萧知南覆盖而去。
而那柄悬浮在萧知南背后的巨剑也如自苍穹坠落的陨石,轰压着空气,拍散激荡的湖水,朝着欧阳胜雪当头砸落。
剑会是有朝堂在支持的,否则也没办法在都城里存在那种签订生死契约的规矩,修行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强食,只因这里是姜国都城,才会出现一些制衡,剑会的存在是十分有必要的,否则所有山野修士,在都城里肆意搏杀,将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剑湖周围便同样有曹如山布置的阵术在,虽然一些气流,甚至是迸溅出来的水珠依然会袭向观众席,但有阵术的加持,只要里面的战斗不是五境门槛里的大修士级别,剑湖之外都不会受到损害,观众席上的人们自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剑湖里迸发出来的恐怖气息也是能够切实感受到的,普通人还好些,因为不能理解,只会觉得有些背脊发麻,但修行者切实感受到那股气息,是真的瑟瑟发抖,满脸惊骇。
整座剑台已经被湖水完全覆盖,好似一道水龙直冲天际,剑意在其间厮杀,砰砰地闷响声不绝于耳。
坐在观众席上的李梦舟看着这幅画面,有些惊异,他明白萧知南很强,但却没有直观的意识清楚她到底有多强,不论是在万里平原和四师兄以及北藏锋的战斗,亦或是在五层楼外和沈秋白的战斗,李梦舟都没有亲眼目睹过。
属于那种知道萧知南很强,但却不清楚具体多强的情况。
就算是萧知南在南城门外一步跨入诸葛旦意念下的樊笼里,甚至依然有能力拔剑,也只是再次证明着萧知南确实很强,但终究还是不敌诸葛旦。
对于亲身体会过诸葛旦力量之强的李梦舟,自然也会忽略一些东西,在那种强大的力量下,弱者是没有任何区别的,都是能够被随意碾压的存在。
但客观来讲,萧知南跟沈秋白和北藏锋站在同一个高度是既定的事实,但沈秋白和北藏锋乃至大师兄有多强,李梦舟同样没有准确的认知,一切都是靠猜测罢了。
现在亲眼目睹着大师兄和萧知南的战斗,李梦舟才恍然醒悟,原来这位来自北燕剑庐的姑娘是真的强到了极致。
那挥散而至的剑意,让得李梦舟莫名心悸,而那尚且是在有阵术阻隔的情况下,若是真的接触到,李梦舟可以想象,他怕是会被撕得粉碎。
直达心灵深处的震颤,让他的身子发麻,紧紧握起的拳头因过度用力已泛白。
这便是真正的大剑修所具备的剑意。
哪怕并非目标所指,也足够令得周围人肝胆欲碎,身陷恐惧剑网。
“我何时才能像大师兄这般强啊。”江子画很是崇拜的开口说道。
叶瑾瑜接茬道:“只要你付出足够的努力,未来终究能够达到大师兄现在的高度,你现在可是离宫剑院的六先生,若你不具备那个资质,老师又何必要你。”
江子画有些忿忿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一门心思扑在家族产业上,荒废修行,居然在我之后才跨过四境门槛,怎么说你也是师兄啊,不觉得很丢脸嘛?”
叶瑾瑜平静说道:“你无牵无挂,怎么做都好,但我不一样,我们之间没有可比性,现在我决定暂时放下家族,专心修行,就算你比我先跨过四境门槛,但也不意味以后你就会比我强。”
江子画切了一声,“你是老师钦定的剑院第五嘛,但这种排名又不是完全按照实力来划分的,只是入门先后罢了,内院弟子里面比你强的也有,只是他们的资质没有你那么高,对于剑道的领悟也没有你那么深,否则你哪有资格成为剑院亲传。”
离宫剑院的亲传弟子确实并非单纯依靠实力来划分的,否则李梦舟连四境门槛都没有跨进去,更加没有资格成为亲传弟子了。
这需要考虑各方面,最重要的便是对于剑道的领悟,有些人就算修为高一些,但也在于他们入门早,相比之下,资质就会显得偏弱,反而不如后来的师弟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