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老者领着有些不甘心的井三三消失在风雨里。
而谢宁也渐渐回过神来,虽然那刻面对死亡前的感觉很恐怖,但他依旧有些嘴硬的惨白着脸朝谢春风说道:“哥,你怎能放过那小子!”
“你给我闭嘴!”谢春风冷冷地瞪了一眼谢宁,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若是管不住自己的情绪,便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否则你永远都是个废物!”
谢宁颇有些惶恐,谢春风在他心里的分量是很重的,他明白自己的表现让兄长很失望,但他当时确实忍不住,哪怕现在是知晓自己跟井三三的差距,但他因脸面问题,还是嘴硬了一下。
然而清楚自己错在哪里虽然是很好的事情,但若是知错不改,反而是更大的问题。
终究是亲弟弟,谢春风虽是很严厉,却也没有太过强迫谢宁,但刚刚差点死在井三三的刀下,也让谢春风明白,若是谢宁再不有所成长,很可能随时丢掉性命。
“那个井三三能够接得下我一剑,也算天赋异禀,而他更具备瞬间杀死你的能力,莫说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何况那青袍老者气息厚重,也绝非寻常人物,息事宁人是最好的选择。”
谢宁虽然很多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很容易被挑衅,行事也稍有些幼稚,但不意味着他就是个白痴,只要给他讲清楚,他还是能够明白的。
谢春风或许能够打得赢那青袍老者,但绝对也是险胜,甚至若那青袍老者还有所隐藏的情况下,哪怕是谢春风也会吃亏,在这种局面下,若是还顾着什么莫须有的脸面,那当真是最愚蠢的事情。
谢宁的脸色又苍白了数分,唯唯诺诺地说道:“哥,我知道错了。”
在谢春风教导自家弟弟的时候,那青袍老者也在训斥着井三三。
“我就是买个酒的工夫,你就跑出去惹事,也不瞧瞧人家是谁,还背地里偷袭,真是将为师的脸都丢尽了!”
“我哪知道那是不落山的首席啊,但那谢春风也不算很厉害,那一剑如此夸张,我还不是半点事没有?”
青袍老者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脑袋里是真的有坑不成?谢春风根本就没认真起来,否则凭你这憨货,能接得下人家一剑?半路上就能把你砍死!”
井三三不解的说道:“那剑怎么在半路上把我砍死?”
青袍老者深吸一口气,“我懒得跟你废话。”
“我们来白虹镇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那把刀,赵三刀的锻刀技术出类拔萃,由他手锻造出来的刀,绝非凡品,你给我留着力气夺刀,别指望为师这把年纪,还帮你跟人去抢刀。”
井三三不屑的说道:“您老人家的目的本来不就是抢刀嘛,根本没想着掏银子,那不就是抢嘛,是你动手抢,还是我动手,有什么区别,主意是你出的,又不是我。”
青袍老者冷哼一声,说道:“你要是有本事挣银子,我们用得着空手套白狼?”
井三三瞪大眼睛,很是夸张的说道:“我是你徒弟啊,肯定是你挣银子养徒弟啊,要不然我干嘛拜你为师?”
青袍老者吹胡子瞪眼,“嘿,合着你拜我为师就是想花我的钱?你这个不孝的弟子!”
井三三哼哼道:“谁知道你这么穷啊,要不是能学点本事,我早把你丢了。”
师徒两个骂骂咧咧,你一句我一句,渐行渐远。
当真是很有爱的一对师徒啊。
......
破落巷里。
李梦舟踏进小院,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屋檐下的萧知南,轻笑着说道:“谢春风在白虹镇里拔剑了。”
萧知南淡淡点头,说道:“我看到了。”
李梦舟随即又说道:“我本以为能够让谢春风拔剑的应该是简舒玄,但没想到是一个行事莽撞的陌生家伙。”
萧知南说道:“孤山前辈说的很对,白虹镇一向很热闹,而近期会变得格外热闹,简舒玄和那青衣女子,北藏锋和谢春风及蒹葭苑的陆九歌,还有那让谢春风拔剑的年轻人,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白虹镇。”
李梦舟的神情也变得颇有些凝重,让谢春风拔剑的那人,用的是刀,他很容易联想到聚在赵三刀周围的那些刀客身上,看来他的猜想并没有错,这些刀客里面的确有高手。
虽然井三三只是接下了谢春风一剑,也不能算是高手,但那后来出现的青袍老者却不简单,也许正是如宋一刀那般的山野宗师。
这难免让得李梦舟心里有些没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