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闻柳虽然没有经历过荡魔时期,但他毕竟是姜国四神将之首,查阅过很多有关山外的典籍,尤其是荡魔时期发生的一些事情,旁人或许没资格探知,但唐闻柳绝对有这个资格。
林敢笑这个名字,在他翻阅典籍的记忆里,确实是荡魔时期便存在的一位山外强者。
荡魔时期是为天下修士围剿山外人的那段时日,整整二十年才将得部分山外修士镇压,其余者尽皆诛杀,而在荡魔时期以前,山外人自然便是已经存在的,只是未曾真正跟天下修士爆发战争。
而在荡魔时期里,山外修士里有着多名统御一方的强者,最是难缠,有自称为帝君者,名字便叫做林敢笑。
他们皆是打破了五境壁垒超凡脱俗的存在,其中有山外尊为刀圣的强者与观主决战沧海,被观主弹指湮灭,这便也是观主被誉为天下第一强者的缘故。
那是观主在人世间第一次出手,也是唯一一次,他自然一直以来都是很强的,但也终究需要在世间做点什么,才能被天下认可。
有关荡魔时期的详细记载,很难探寻,唐闻柳也不清楚帝君林敢笑到底是被镇压还是被杀死,但现在看来,帝君是逃脱了被镇压的结局,一直隐藏在暗处。
曾经在荡魔时期能够跟天下修士抗衡的山外帝君,现在变得有多么可怕,也是很令人心悸的事情。
但事实证明,或许帝君真的很强,可这么多年躲藏着,又一直在暗中发展山外力量,其本身的实力并没有提高多少,甚至可能反而有所减弱。
毕竟达到帝君这般高度,变强所需的气海灵元实在太过庞大,只是发展那些寻常的山外人,也许能够隐瞒住,因修行者的世界本来就是每日里都会死人,但如果大量的修行者死亡,世间强者立即便能察觉到,帝君林敢笑也根本没有机会掠夺足够的气海灵元来破境,反倒因为没有气海灵元补充而跌落了境界。
否则的话,真正的山外帝君,在瞬息间便能把唐闻柳和时方雪杀死,绝不可能造成现在的局面。
然而,就算如此,唐闻柳也深知,帝君林敢笑哪怕比曾经变弱了,也是当世站在巅峰的人物,至少五境里的大修行者,根本奈何不得对方,除非是更多的五境强者群起而攻之。
念及此,唐闻柳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了很多。
山外修士的气息本就很难感知,他完全看不透林敢笑的修为境界,只能凭借初才林敢笑的表现结合他自典籍里对帝君的了解,推断出林敢笑要比荡魔时期的帝君弱上不少,但到底有没有跌落回五境门槛,仍旧是未知的。
所谓艺高人胆大,唐闻柳又是征战四方的姜国神将,仅凭典籍里对帝君的描述,也很难让得唐闻柳仅仅因为林敢笑这三个字便心生退怯,说起来也不过只是荡魔时期残存下来的败将罢了,数十年来苟延残喘,仍旧不老实的妄图搞事情,虽让得唐闻柳更谨慎,但尚且不到畏惧的地步。
根本不清楚帝君为何物的时方雪自然更加没有多余的想法,他只在乎手里的剑如何来斩杀林敢笑。
“怪不得有本事扰乱姜国,却原来是山外帝君,想当初,在荡魔时期,你们五位站在巅峰的山外强者亦被打得溃不成军,被镇压的镇压,被杀的被杀,或像一条狗般狼狈躲藏,现如今帝君孤身一人,率领着一群你口中所谓的废柴,又能做成什么事情?”
唐闻柳紧攥着手里的白鹿刀,和时方雪一起把林敢笑围在中间,神情平淡地说道:“帝君孤家寡人躲藏数十年,仍旧心心念念,不改初衷,这般态度倒是很好,但既是对立两面,我有责任,击溃帝君的想法,让你连继续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
林敢笑那深陷的眼窝里是一抹蔑然,他冷笑着说道:“在我把五境的修行者踩在脚下,随意碾杀的时候,你们都还未降生在这个世上,现在说要杀我?就凭你们一个是姜国战神,一个是剑仙王乘月的师弟?”
“或许在世人眼里,你们皆是难望其项背的绝世强者,但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两只脆弱不堪的蚂蚁。”
“喵呜......”
一声软绵绵地猫叫声在冰天雪地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