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萧员外家富甲一方,却偏偏世间福禄寿难全,子息艰难。萧员外纳了十三个妾最终也只得一女。
因此这女儿仿佛是掌上明珠一般,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吓了。
偏偏这萧家小姐萧燕燕又生的美艳动人,年方十七,正是如花妙龄,为她提亲的人自十三四岁起便踏破了门坎。但萧员外膝下仅此一女,疼爱到骨子里,要选佳婿也一定要择那门户相当、功名在身、年岁相仿的俊俏郎君来配爱女。
世事却难有这般齐备。及至容貌门户都相当了身上又无功名;那有功名且出身豪门的年岁容貌却又不能够般配了。
但是萧家始终秉承一个原则,宁缺毋滥,不能让花朵般的爱女像根儿萝卜一样,得个坑儿就蹲进去。
因此萧燕燕小姐始终待字闺中。
深闺冷清深闺。情窦早开的少女眼见幼时女伴一个个为人妇,越发自觉形单影只。
若不是有了那个深闺梦里人……。
那夜她又辗转难眠。于是点了灯,倚床拿了绷子,用五彩花线在一方锦帕上绣鸳鸯戏水,做女红可是大家闺秀必修的一门功课,而且十个大家闺秀中有九个是个中高手。
绣鸳鸯、绣鸳鸯。何时才能寻到如意郎与他成双?
神思恍惚间,针尖扎破了素白手指,指尖在灯火下泛出颗亮亮的玛瑙红。
她将手中针线放至一旁。刚想将受伤手指探进口中。却被一只温暖大手轻轻握住了纤腕。
深夜如何有男子来到闺房?她心头一惊。难道是采花淫贼?
及至抬头细看又是一惊。
因为是惊艳绝色。
从来就是梦中也未曾梦到过这般俊美无俦又魅惑清冷到骨子里地人。
男子一身银色外衣体形挺拔。他微微向上斜飞地漆黑凤眼满含笑意地望着她宝光流动。那温暖地笑意已经足够将冰山融化。
他将她纤巧的手指放进唇间吮掉那颗玛瑙红然后温柔地说道:“好了。”
声音动听得若低徊纶音。
“不知公子是哪家子弟?姓甚名谁?为何深夜来妾房中?”她颊边浮起嫣红,左胸突突地跳着如揣了只小兔。
女儿间流行的才子佳人型小说她看过不少。才子暗慕佳人、夜来访香踪的情节更是烂熟于心。
或许这是一个一直爱慕自己、深夜追踪自己到香闺的潇洒浪子。
“我叫莫言。从异乡而来无父无母孤身一人。”男子的手指轻轻抚过她颊边地发丝,“思慕小姐已久,今日实在无法耐住相思之苦。特来相会,请小姐恕罪。”
燕燕眼前一花,已见自己被这个美男子温柔地拥到怀中,衣裳半褪被男子压倒在床。
小姐堪怜。
时值寒冬。她裸露在外的冷得起了层玉色颗粒。在他温暖大手的重抚下又一一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