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活多一天都是赚的。”我打了个呵欠,舒舒服服地躺下,把脑袋靠在胳膊上。
“哼,不上当。”胡子老头一见没戏,胡子一翘一翘的,作弄貌似去了。
大伙儿一块热闹了阵子,各自回去休息,我才找上胡子老头,想好好地找它聊一聊。我知道,它从来不开这样的玩笑。
“死猫,我不知道你这样混下去什么结局,”它也从来不客气,“但我觉得有种很大动作的变化在发生了,你自己觉察了没有?”
“胡子,你都发觉了,就不必转弯抹角,”我点点头,“你怎么看?”
“我见的世面少,只知道这屋里的事情。”它沉默了一会儿,“你平素不吃不喝,换句话说叫做油盐不进,现在居然会流出泪水?难道你活过来了吗?”
“什么叫做我活过来了……”我起身抖擞抖擞,“我这不好好的吗?”
“死猫……”胡子老头忧郁的神情,恰似未圆的月亮,“你以为自己活着吗?”
月光照过我的身体,如流水一般,没遇到半分障碍地照在我背后的地砖上,显得冷淡而又凄清。
正是这样。从没有任何打击会落在我的身上,甚至一片落叶,它也会穿过我飘落到我脚下的土地,仿佛能够承载它的只有厚实的泥土,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