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无声,耸动的不是人,而是风。天气不冷的时候,就象现在,风儿便得以自由在家里随意乱逛,而不必担心被关在门外。人们欢不欢迎它,并不在于它自身,而是由于天气的冷暖。
同理的,貌似这时候被我关在屋外,也不是因为它老鼠的身份。
“让我进去……”貌似可怜兮兮地在屋外敲门,拉长了声音,还颤着嗓门,听得屋里的小生灵们都不满地看着我,看着我一次又一次在窗口准确地拦截它。
“给你个机会,”它闻言垂头丧气的眼睛猛地一亮,“想想你错在哪里。”
看着它翻来覆去地折磨自己脑子,我肚里好笑,不知道这种训练是否对它的二极管脑子有帮助。反正我是不高兴,看它怎么帮我高兴起来。它不知道,我的变化是多么的不易。
若是作为死灵,我本无得享食物滋味的福气,自该流离在众生灵的饮食之乐外,抽象地想象大鱼大肉是怎样地埋葬在肠胃之中。这是死灵的遗憾,也是意识脱离了时间桎梏的代价,永远地作为旁观者在世外徘徊。
可我不同,我有选择的权利。将来是走向生灵,还是完全成为死灵,我似乎有这种能力去扭转。只是这种选择,也太难为混迹人间的我。生灵没有永恒的生命,把一辈子的活力奉献给了自然后,就归于尘土。但这一辈子,却有共享这自然界的特权,直到生命的终结。如果既想要永远的意识,又不舍恋物求欢之欲,世上本也没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