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猛地扑了上来,拦住了珍珠太郎的去路,张牙舞爪,意图不善。
“怎么了这是?”珍珠太郎懒洋洋地放下挣扎不休的怪物的尾巴,双手抱在胸前,笑眯眯地看着寻。
“我对你很不满意!”寻吹胡子瞪眼,爪子往地面一刮一刮,刨出了道道深沟,“有你们这样帮忙的吗?”
珍珠太郎哈哈一笑,正色说道:“寻,你感到了愤怒,心里不满了,是吧?可我想告诉你,就如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是众望所归、自然而然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你几时见过石头不是从上往下掉,而无缘无故往天上飞的?这儿是海里,我们要在这儿生存,就只能这样做,只能够学会怎么避开不必要的损失来保全自己!不去注意令损失大于收获,那么我们只好灭亡!”
“你们这样子就能够混得下去?我看只会死得更快!”寻嗤之以鼻,“你们不团结!”
珍珠太郎摇摇头,严肃地说:“寻,不要言之过早。你觉得我刚才做得不好,那你告诉我,我怎样做才好?”
寻低下头想想,摇了摇头。这会儿冷静下来,细细想去,珍珠太郎所做的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分分秒秒方方面面拿捏得恰到好处,实在令自己叹为观止,自叹不如。寻自问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第一时间不顾一切破开障碍,而不是等到它作茧自缚的关键时刻一锤定音。
珍珠太郎又说:“你们陆地生灵生活得太过优越,想的做的其实要比我们含糊一些。自己不把自己份内的东西弄好,等着别人来给你弥补关怀,这不好!你看我们,”他手指着自己,“我们决不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寄托到别的伙伴身上,不管是事务上,还是情感上!”
“你说的有道理。”寻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有点疙瘩,“你们这样,全不感到凉薄吗?”
“什么是凉薄?”珍珠太郎笑得有点凄凉,“被窝当然是热的,你还能一辈子躺被窝里?不受点凉,哪儿知道清醒?”
寻哑然无言以对。它打心里不愿接受珍珠太郎说的事,但又不得不相信,世上只有不该发生的事情,没有不会发生的事情。造就海中生灵这样的狷介秉性,跟海洋的环境是分不开的。自己不能因为陆地上生活得舒适,就断定人家这么活着不好,那也太过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