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抬了抬眼皮,偷看了一眼翦恒。这漂亮的男人不像从前那般似笑非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块墓碑前。
“师父……”平生开口,“这是你娘的墓?”
打死她都不信,这么年轻的男人已经成家了,还是个鳏夫。不过,古代人不是很早都结婚了嘛……
“是你师母的。”翦恒蹲下身,伸手抚摸着墓碑,好像在抚摸情人的脸颊。
平生吓了一跳。真是,想什么是什么。“那,师父……您今年贵庚啊?”问完平生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翦恒表面上没正经,教平生的手段也极尽“残忍”,看起来捉摸不透,其实摸清楚之后很好相处。不触犯他的底线,一切都好商量。至于底线……长居上位的人,多半都是都这么好面子吧。这是他的尊严。平生这么一问,没大没小的,摆明着是在挑战他的尊严。
正在平生等着惩罚的时候,只听翦恒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不记得了。该有……四五十了吧……呵呵,她死了也快二十年了。”
不甚唏嘘。当然,平生是唏嘘翦恒这么好的皮囊,居然已经是半百了。至于那个师母,平生见都没见过,想唏嘘也很难酝酿出感情。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这是任爸爸死时平生最常听到的话。
“死了那么久了,早就不哀了。”翦恒嘴上这么说着,眼底则是让人心痛的哀伤。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冰冷的墓碑,翦恒说:“她是名门正派,是观音下凡、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你既然学不了毒术,就随她学医吧。”
呃?随她学医?跟一个死人学医??
翦恒伸手扒开墓碑下的泥土,露出个铁皮盒子,里面躺着本小册子,上书“药经”二字,娟秀的小楷,很好看的字。平生估摸着这书应该是她那个师母的手抄本。
翦恒好像回忆起什么,看着那本小册子出了神。平生也不敢打扰,静静站在一边。
半晌,翦恒回过神来,站起身,把书递给平生。
从翦恒那儿接过《药经》,平生翻看了两页,旁边有不少注解在。
“跪下。”翦恒站在墓碑旁,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当初拜师翦恒,平生都没行什么拜师礼,完全一个便宜师父。如今见翦恒难得的认真,平生也收起了心思,乖乖跪在那个她素未谋面的师母坟前。
磕了三个头,算是正式拜师。
翦恒又带着她原路返回。一路沉默无语。
平生心里沉甸甸的。手上的那本《药经》好似千斤重。看着前头翦恒的背影,平生明白,这种悠闲的学习生活快要结束了。
那一片荒芜之地,那个躺在土下的女人,那个隐居深山的毒仙……一切都好像是什么千年谜案,而自己被牵扯到其中。
平生默默叹气。她只想当个女侠,和这劳什子的“上一辈人”的纠葛可没关系。现在好了,毒术没学成,转行当大夫了。她什么时候才能手持青锋宝剑,过过女侠的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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