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迷迷糊糊的睡了大半天,本就浅眠的松岩柏,被楼下的吵闹声给弄醒了。
“都说了我是来谢谢松少的了,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啊……”
“我们也都告诉你了,我们少爷昨夜没有睡好,现在还在休息呢,吩咐了谁都不许吵他,更何况,你到底是谁,干什么的,我们还不知道呢。”李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将头发染成金毛,身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金属坠饰,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只是,怎么看,他给人的感觉,都像是个小混混,更好笑的是,在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只用金纸包裹着的烧猪,看上去,跟来上香酬神似的。估计又是他们家少爷,在酒吧之类的地方,认识的不三不四的人,所以,李婶的言语间也没有多少的客气,很不愿意自己的少爷看见眼前这个人。
“我都说了,我是松少的朋友,昨晚还一起玩儿呢,不相信,你叫松少来看一看,要是他说不认识我,我立刻就走,这总行了吧!”
“什么!你就是昨晚有份儿拉着我们家少爷玩儿的那伙人之一呀,把话说清楚啊,你最多就算是认识我家少爷,什么叫是我家少爷的朋友啊,你这个人也真是……”
“好了,李婶,他叫齐心,也算是我的朋友,没有说谎,让他上来吧。”被吵醒的松岩柏,从床上起身走了出来,站在二楼的扶手边,看明白了楼下的一切之后,向李婶吩咐道。
……
二楼的小会客厅。
在终于成功的支开了因为不放心他们,而想要留下来的李婶之后,这个名叫齐心的金毛男子,这才忍不住开口说道。
“松少……你……你应该也已经……听说了吧……昨天晚上……小多和阿雪死了……”一提起昨晚的事儿,男子就开始结巴。
“嗯,今天早上的时候,李婶都告诉我了,后来,我又看了关于这事儿的新闻。听说,根据现场留下的证据,警方初步怀疑,他们俩个是因为某些感情纠葛而自杀的,还有人怀疑你们,是在那里开什么消极的自杀聚会……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呀,昨晚我走的时候,你们不是都还好好的嘛!”因为对于那两个人,也仅仅算是见过几次面的点头之交罢了,毕竟,在酒吧那种人来人往的玩闹场合认识的人,又能够指望他们之间有多少的感情呢。所以,当听见他们的死讯之时,松岩柏除了有些震惊跟惋惜以外,也没有多大的触动,因此,现在才能够冷静的和眼前的金毛男子聊天,谈论此事。
“不……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松少……真的……我……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邪门儿的事情……跟警察他们说了也不信……他们还一直当我是昨晚上嗑药嗑多了……才产生的幻觉……”
“什么?邪门儿?昨晚我走了之后,你们到底怎么了?”
“昨晚你走了之后……我们也还是那样接着划拳、喝酒……后来,小多觉得气氛实在是太冷清了,有点儿浪费了我们这次的聚会,就把他带来的药丸儿拿了出来,打算让我们玩儿得热闹些。然后,我们就都吃了,不过,都没有吃多少,真的,大概是在那种地方,大家都有些不安的缘故吧,我们都还是保持着清醒的。又玩儿了一会,大概到了黎明十分的样子,阿雪和珍应该是去上洗手间,也不知道她们俩到底是怎么了,没过多久,珍就气冲冲的回来了,她们可能是吵架了吧,我们问珍,她也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阿雪一直没有回来,还是小多先担扰了,就说去看看她,结果,小多这一去也没有回来……”说到这里,金毛男子的声音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然后……我……就去找他们了……松少……你……你……不知道……我到了洗手间……推开门之后……就……就……看见小多和阿雪……他们……他们吊在了那里……那里给我的感觉……就是如同冰窖一般的阴冷……我当时……好害怕……好想大声的叫人过来……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完全发不出声音……接着……我的手脚也不听我的使唤了……真的……那时候……就像有另外的人……控制了我的身体……打算让我自己杀死我自己……我都快被吓疯了……就拼命的挣扎……不过还好,真的,松少,这也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了,我是专程来谢谢你的。要不是你临走之前,将那枚据说是可以驱邪的符咒给了我,我今天也就和阿雪他们一样,被吊在那里,还得见报、放太平间了。”金毛男子说着,将他那一直抱在手里,用金纸包裹起来的烧猪,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松岩柏的面前,就跟祭拜祖先、酬神似的。不过,松岩柏这时候,倒是没有心情理会他的这个举动,而是将全部的心思,都转移到了金毛男子提到的那枚符咒上。那枚符咒,是昨天夜里,松岩秀劝他离开那里之时,他不仅没扣,还出言狠狠的嘲讽了松岩秀一顿。之后,垂头丧气的松岩秀,在离开之前,就把那枚符咒给了他,还说什么要是那天晚上他遇到了生命危险的时候,那个叫皇甫清越的孩子救了他们时,还剩下一枚符咒,松岩秀就当宝一样偷偷的收了起来,还千叮万嘱他一定要收好。
松岩柏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些的,只是觉得笨蛋松岩秀又被人给骗了,在松岩秀离开不久之后,他也离开了那里,还开玩笑的,随手将那枚符咒扔给了眼前的这个金毛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