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云呀,你给我看这个S市远郊的起雁山的古地图做什么啊?”老神棍,不,公正的说,他只是在清越的眼里,才被称呼为老神棍,现在,我们可以仁慈一点儿,直接称呼他为张禄,张老头。张老头在云孝泽将卷轴递给他不到半分钟,就得出了如下的结论。
云孝泽和他的学生们,已经研究并讨论了好半天这幅卷轴了,对于这画中的那个地方,是真是假、到底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意义,他们各种想法和猜测都有,就是没有张老头这么直接、肯定的。
“老张,你说什么?这个卷轴里面绘制的地理位置,是起雁山?这个卷轴,应该是明末清初暑期绘制而成的,四百年左右了,而在这卷轴上面,就绘画了几条交错的山脉走向,又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时光流逝,和现在的出入应该有些大了吧,老张,你可得看清楚了再说呀。”和张老头多年的相交,云孝泽自然也了解一些张老头骗吃骗喝、忽悠雇主的本事,认真严肃的向他强调道。
“哎~~~我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张老头一副被大伙儿小瞧又误解了的气恼模样,立即从桌上拿起了纸笔,快速的在纸上大致的勾勒着卷轴上的山脉,一边绘制,还不忘一边挖苦。
“我说你们这些死读书,就是一板一眼的死样子,一点儿想象力都没有,看看,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连接起来看,你们发现它像什么啊?”
“像……鸟……这里是翅膀……”终于,一个学生的回答,符合了张老头的心意,被张老头鼓励性的拍了拍。
“孺子可教,答对了,就是鸟,起雁山这个名字,也是由此而来的,就像是一只腾空而起的大雁。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你们也不看看我是干哪行的,风水啊,那山脉在风水学上来看,可是很有灵气的,知不知道我一年要带多少达官贵人之类的,到起雁山上放生祈福啊。我家里这起雁山的地图多了去了,从古至今,各种版本应有尽有,我经常要给那些不怎么相信,难侍候的雇主们看的,用事实来告诉他们,那里是S市放生祈福的最佳地点!那里的地形,我能不清楚嘛!”被张老头这么一番大肆演讲,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也使得大伙儿都信了个七七八八。
……
“这可真是巧了,我们刚才还在议论着,这个卷轴里面所画的地方,是否真实的存在呢,现在看来,这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可能性很大了,并且,还不是什么遥远的,虚无缥缈的地方,就在S市的远郊,那么,我们再来猜猜看,绘制这个卷轴的人,他的意图又是何在呢。”一听地点极有可能就在S市,爱冒险、喜欢刺激的松岩柏,顿时就来了精神,他这么一说,大伙儿也都目光热切的,望向了这个卷轴的拥有者,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只是听他们发言,还没有怎么说过话的——贺乔,希望能够从她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面对这样询问的目光,贺乔也只能茫然的摇了摇头。
先不说她对于这些古物、地图之类的一窍不通了,就光说这个卷轴,也只是她在家里那一堆古物中,随意挑选的一个不怎么值钱的东西罢了。这种东西,在他们家,就跟废纸差不了多少,就是在他们的面前,一口气烧掉几十份,也不会有人心疼的,她又怎么会去关注这个东西的来历呢。
“连小乔也不知道啊……”大伙儿有些失望,不过,越是没有答案的事物,就越是能够引起大家的好奇和兴趣,很快的,大家就又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那里会不会是什么人的墓穴啊,所以,才会特地的、隐晦的标志出来,很多大型的古墓都是……”
“哼,我看你们真是考古考出毛病来了,动不动就是什么古墓。”张老头一派老学究的架势,立即反驳了发言同学的假设。
“可是,张老你不是说,那里有灵气嘛……”
“灵气也分很多种的,那里的灵气,是属于生气的,哪个风水师会建议把死人埋那里啊,等着尸变呢!”话说完,张老头就用一副你真没有见识的嘴脸,盯着刚才发言的学生。
“不是这样的话,那画轴上写着‘天师升天图’是什么意思呀。升天,不就是指他脱离了肉身,灵魂得以超脱,羽化飞仙嘛,在我们看来,还不就是死了,照张老你的意思,那里不适合埋葬死人,那位天师没事儿到那里去升天干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四百年前,绘制这幅画轴的古人,他脑子里面到底是在想什么呀,说不定,他还是晚上做梦的时候,梦见的呢,第二天就给画下来了……”
“这倒是像,可以看出,绘制这幅画轴的人,当时是非常的严谨、专注的,应该是很想让谁看到这个,或者是怎么样的,反正,不像是什么胡乱的涂鸦而已。至于后面的绘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潦草的收笔,可能,是在弥留之际,又也许,是在遇到了紧张、危急的时刻绘制而成的吧……”
“这幅画轴记载的地方,既然不大可能有墓穴,那会不会是张藏宝图什么的啊?如果,你们刚才的推测准确的话,那么,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画下了这个,总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在那里吧,何况又是在明末清初那样的乱世。”又有人开始奇思妙想了。
“这还真有可能,你们看啊,那个白影标注的位置,正好是这个起雁山,也就是大雁的心脏位置,是灵气最为充足的地方,那个不是天师嘛,那他很可能将什么有灵气的宝贝,埋在那里了也说不定呀……”说到宝贝,张老头倒是充满了热情,拉着大伙儿又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弄得云孝泽都有些无奈,他是考古啊,讲究的就是严谨认真,哪有这个老头子那样,什么证据都还没有呢,就开始胡说八道。
……
“我们光是在这里讨论,有什么用呀,还不如行动一下呢,反正,那个地方,就在S市远郊嘛!”有人提议道。
“好呀,不如,大伙儿一起去吧,人多点儿,也热闹些,就算找不到什么宝贝,我们也可以当是周未放假,去郊游露营也不错。”立即有人响应。
“好!说去就去,就这个周末吧!”松岩柏也应和着。
“我下周要去L市开一个学术会议,要准备,就不跟着你们年轻人去了,省得让你们照顾,添些麻烦。”云孝泽笑着开口,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人上了年纪,就没有年轻人那样旺盛的好奇心和充沛的精力了,不过,他倒是很支持也喜欢年轻人有这样的干劲和活力。
“我们三个,下周也得跟着教授去旁听,机会难得,我们还是需要好好的去准备一下,也只能不去了,祝你们好运。”三个男生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样算起来,云孝泽不去,现在在这里的他的五个学生中,也有三个不能去,就只剩下了松岩柏,以及另外一名女生傅晴晴。张老头是肯定会去的,那么,到时候他也一定会带上他的孙子。贺乔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声表态,说出自己的意思,不过,由于那副画轴是她的,也就是此次的路程图在她的手上,没有她的那副画轴,大伙儿谁也去不了,所以,大家就自动的认为,她也是要去的。
……
清越和皇甫傲一到这里,就听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