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马上动身”云季楠道,他知道在这里多呆一刻,就有一刻钟的危险,先不管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楼亦肖去而复返,带着左轮王、白面鬼手、气星杀、路天良这些人一起来,三人是抵挡不住的
“但是你身上还有伤,你什么时候跟人动手的时候能不那么拼命”薛紫欣又是担心又是抱怨地说道…,
“放心,我的伤没事的,调息两天就好”湮道
三人收拾了下行礼,连夜离开了武陵镇,往飞云寨的方向赶去,说来也奇怪,连续走了两天,竟然都平安无事,湮体内有“大预言术”的灵力,加上薛紫欣这个神医的灵丹妙药,内伤恢复非常快,才两天的功夫,身上的内伤已经好了大半在第三天的来到了樊城樊城的戒备森严,守城的士兵都非常的精神,戎装铠甲,威风凛凛“这个胡常春带兵确实有一套,可惜了”湮看着这些士兵,心中赞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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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动着整个樊城,城楼上的士兵把身体挺的笔直,冷风顺着冰冷的铠甲吹进他们的身体里,这些士兵却都动也不动,他们都是胡常春手下最精锐的士兵,都是战场上最勇猛的武士往年的这个时候他们本都该在家里,抱着妻子睡觉的
但是今年不同,今年他们必须站在这城楼上喝西北风这是将军的命令,将军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违抗就是死现今民间都在传,“狼族得天下,流光震四方,夜狼屠城灭,天下又纷乱”
“流光?”,“夜狼?”,“哪个流光传人真的会来吗?”,“夜狼又指的是什么?”守城的士兵嘀咕着他们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很多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夜狼”指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马上又要打战了,他们马上就能上战场打战了军人,就应该有军人的样子,军人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所以大家都很兴奋,打战对这些军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特别是对于那些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兵蛋子们,是对战争充满了幻象
想象持刀割下敌人头颅的那种快感,想象着在战场上拼死的那种痛快,想象着骑马纵横的爽快
在这些兵蛋子的心目中,那种抛头颅,洒热血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军人该过的生活战场上,挥剑杀敌,才是正真的男人该做的事却谁没有意识到战争的残酷
柳官儿是今年才参军的,他此刻正站在城楼上,“忠头儿,是不是马上就要打战了?”柳官兴奋的问旁边的一个年长的老兵忠头儿是四十多岁的老兵了,是柳官儿那一对的小队长,大家都知道他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人,只他身上的伤疤就有几十条,在军队里伤疤就是荣誉的象征所以大家都很尊重他
“大概是的,我们将军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慎重过了”老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抽了口旱烟,慢慢地吐出来一个一个的烟圈“臭小子,给老子站好”老忠头用旱烟敲了下一个士兵的屁股骂道
“头儿,等上了战场看我们谁杀的敌人多?”柳官儿很兴奋地说道老忠头略显疲惫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的嘲弄之色,勉强笑道:“好,那到时候我们就比一比”
“等上了战场,我一定要多杀敌人,立大功,等立了功就有钱回家娶媳妇了”柳官儿很有信心地说道
忠头儿又狠狠地吸了一口旱烟,眼睛盯着远方,说道:“安心的站好岗”,他口里说着,脸上却露出了一股远久的沧桑,心里暗笑道:“立大功?娶媳妇?二十年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这些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兵蛋子,不会明白真正的战争有多么的残酷,等真正到了战场上,当他们看到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在血泊里的时候,当他们看到那冰冷的长枪,大刀刺进人们的胸膛的时候,当他们看到那些被投石砸的面目全非的战友的时候,当他们看到满地的尸体,断肢,腐肉的时候,他们也许才会明白…,
烧焦的树木,残废的士兵,躺在地上的将军,死不瞑目的眼神,腐食的乌鸦,深深地白骨,干瘪的水壶,残破的军旗,忠头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一战,三千士兵被困与山上足足一个多月,没水,没粮身边的或者的人吃的是死去的人的肉,喝的是他们的血,穿的是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衣服——
恍惚之间,人影一闪,就看到一个白色的深夜,飘上了城楼柳官儿第一个发现了他,喊道:“什么人?”来人转身对着他一个温柔的微笑,来人的笑容很温暖,特别是在这样的夜里就在柳官儿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来人那温暖的笑容突然变得异常的诡异——对方的手指已经伸进了柳官的胸膛,那百炼精钢的铠甲在这只手丈之下确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来人的手瞬间又从柳官儿的身体里掏了出来,手里握着是一个正在跳动着的心鲜血从柳官儿的身体里流出,顺着那冰冷的铠甲一滴滴的滴在城楼上,他的脸上兀自挂着那惊恐未定的表情
城楼上其他的士兵,看着那张依然有着温柔的笑容的脸庞,忽然觉得这种脸说不出的狰狞来人的嘴角露出一瞥诡异的微笑,然后所有的人就感觉眼前一花,胸膛一空——
忠头儿倒下去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相比这些还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年轻人,是幸运?还是不幸?
夜风中吹来阵阵血腥的味道,引得城外山林中的野兽传来阵阵的吼叫,来人温暖的笑容中带种戏谑的味道,他把自己的手指放在口中舔了舔,转身飘入城下,消失在山林深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