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知县这一声令下,景舞知道自己是有活路了。
囚服,景舞还是第一次穿,不知为何,竟还有点想笑。罢了,总好过那一身血的白衣。回想起来,这一天就跟做梦似的。莫名其妙就到了这潮湿阴暗的牢房。只是囚服太单薄,腿难免又疼起来,景舞只好裹着草堆放在膝盖上来保暖。
“阁主,景小姐出事了。”
“说。”
帝辞也没有追究路清为何私自派人跟着景舞,显然是一早就知道了。
“景小姐离开后去了运来镇的运来客栈,因容颜太胜,被运来镇张员外家的儿子张仁骚扰,冲突下景小姐动了手,不过并无杀人之意。但被那张仁的书童六子借刀杀人,把张仁推到了景小姐的剑刃上,张仁因此毙命。看热闹的只知是景小姐杀了人,只有运来客栈的跑堂的狗子看见事情的真相。如今景小姐和六子被当地的县令,也就是张仁的舅舅关在了牢里,那狗子并未站出来说出事实,咱们要不要插手?”
“我还当她有多大的本事,不用管,她既然能自己进到牢里就该自己想办法出来。”
帝辞,是个非常记仇的人,此刻虽然已经很心疼,但是嘴上仍然不松口,誓要叫景舞受到惩罚。
站在一旁的宁初染听到自家师兄这么说,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阁主,牢里阴湿非常,恐于景小姐的腿有损,另外如果没办法证明她是冤枉的,将会判死刑。”
“那就让她知道你有派人跟着她,如果她不求救,不愿意活,就随她好了。”
路清简直无语,这阁主救个人还这么弯弯绕绕的吗......还非要人家景姑娘开口求助才肯帮忙吗?好了,如果人家非不开口求救,看到时候执行死刑的时候着急的是谁!
宁初染却是有了别的主意,景舞,非死在牢里不可。
“你为什么要杀他?”
景舞和六子的牢房刚好面对面,夜深了,牢里的守卫都聚在门口或睡觉或赌博的时候,景舞才开口询问。
“这话好笑,杀人的明明是你,你为何要冤枉我?”
六子谨慎,即使没人看守,他也依旧不说实话。
看他没有和自己谈心的意思,景舞也颇有些无奈,本来还想通过他的嘴巴知道一些来龙去脉,好歹还能想想对策,如今看来这个法子走不通。算了,睡觉。
“景小姐。”
就在景舞刚准备躺到草堆里的时候,便看到有个人在她牢房外面,六子和牢房里的其他人都已经晕了过去。
“你是?”
“我是逍遥楼的人,受路清先生之命,一直在您身边保护您。运来客栈的狗子可以为您作证此次的事,请问您是否要帮忙?”
这下景舞明白了,路清的意思帝辞一定是知道的,要是他想帮自己让狗子开口早就帮了,如今无非就是想要自己开口求他,他才肯主动帮忙。帝辞,你以为我会求你吗?
“回去告诉帝辞,我死我生皆是我的造化,要是没那个福气渡过此次的劫难,那就是我的命,不劳他操心。”
景舞还就不信了,帝辞不是喜欢看别人苦苦哀求他吗,自己偏不。
路清收到属下信息的时候,简直气的想昏过去,阁主难伺候就算了,这个景小姐也是个不饶人的。算了,自己也不管了,且看到时候真出了事儿阁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