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妥当?”依克唐阿有些犹豫。
“妥当!这样,标下拟个初稿,请您的笔帖式润色一番,再由依帅和标下共同列名拍发,如何?”
“耶,致之有长进喽,能拟条陈了?”
“嘿嘿,依帅莫笑话标下就成。”
“致之啊,别再一口一个标下,标下的了。今儿你是会办军务、垦务,帮办洋务......”
“标下就是标下,杨格在依帅面前永远都是标下。”
“你......唉,随你喽。”嘴上这么说,依克唐阿心里却乐开了花。如今,借着杨格的牵线搭桥,盛京可以借力于北洋,人才不缺,解决目前资金暂时短缺问题的办法也有,盛京地方的发展是可以预期的。身为盛京军政长官的依克唐阿,能够看到的是移民安定、良田无垠、矿产源源而出、兵员越加精悍的美好图卷。如此发展下去,盛京就可能设行省,那时候,盛京将军就是一省总督喽。
杨格想了想,又说:“杨桕堡那边的是露天矿,附近肯定还有类似的露天储煤带存在,明儿一早标下再全面的跑一趟,估计要耽搁两三天时间。露天矿呐,前期开采不用挖井,不用掘进机,几乎不用任何机器设备,开条路出来,辟个码头,沿着浑河船运到田庄台即可。如此开采成本低,利润丰厚,很快就能成为盛京地方的一大财源,所以,矿务局必须先立起来。有了露天矿的利润,今后开铁矿,建钢铁厂就有银子投入开发,对洋资的需求就会大大减少。嗯,坐不住了,标下立即去拟个稿子出来。”
看到年轻人如此风风火火,干劲十足,又颇有头脑,似乎啥事也难不住他一般,依克唐阿是又羡慕又欣慰又觉出几分遗憾来。老喽,跑这么一趟就有些撑不住了,今后除了在后面吆喝着、料理着之外,还真帮不上年轻人什么忙,倒是年轻人在帮着老头子攒政绩,捞功劳。
不一会儿,杨格拿着几张纸出来。
依克唐阿接过来一看,眉头微皱了一下又散开。哎哟,这字儿.......也行,想想去年十月间的杨格,还大字都不识几个呢。如今却能用笔写个条陈的初稿来,文字浅白易懂,意思明确,足够了,可见年轻人在这方面下的功夫也不小啊,值得夸赞几句。
“不错,不错,致之啊,你长进真的不小。啧啧,这句话说得好——矿藏乃是祖先们给后代人留下的宝藏,正合当今大清国图强中兴之用,故也可以称为龙脉,古人说龙脉之意,恐怕也是如此。今日我不用之图强,难道留待他日外人取用?这句一定要留着,给那些王公贝勒们看一看。”说到此处,依克唐阿花白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长叹道:“唉.......只是,咱们在此说得再好,抚西城距离兴京城太近,前番朝廷有旨曰白山三百里之内不允移民开矿,抚西城和桓仁城从康熙年间封禁至今,今儿要打破封禁,只怕凭这句话还不够啊。”
杨格哪能不想到这些问题,“嘿嘿”一笑道:“三百里或者三百里之外,还需炮群测绘队出图之后才有定论,依帅,标下判断,杨桕堡在三百里禁区之外。再说了,明日标下再沿着山形走势,在浑河南岸踏勘一番,说不定还有发现呢?如果有,那咱们就可以放心下手了。”
这小家伙起歪心思了!依克唐阿心知肚明却不揭破,能通过测绘鼓捣出一幅图纸来敷衍朝廷,有何不可?反正,那事儿依克唐阿不懂,朝廷上那些就更不懂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杨格带着杨春及三十余骑出发,沿着浑河南岸踏勘地形,走访山民,午后四时许,一骑快马从抚西城方向而来,给依克唐阿带来几颗金黄色的琥珀和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浑河南岸、千台山北麓,有一个大,很大,非常大的露天煤矿带!
傍晚,龚弼奉命率两营步、骑兵从奉天出发,赶赴抚西城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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